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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忘掉他,我不愿忘掉他。”“就好像我绝对不会把你当成他,我也绝对不会把他当成你……”“你不是我的弟弟,你是我的楚恪,我永远不会叫你阿恪,不会叫你小四……你在我心里,就只是楚恪……是我带出来的楚恪……”楚恪一时说不出话,不知喜在何处怒在何方,又不知天上的暮光是退到了云后还是都落在了他心里,他只看见一个楚慎,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一个楚慎,把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这人目光里的火燃到了最后,灰烬里仍有光点在闪。“你问我是来这儿做什么的,我告诉你,我今天是来道歉的。”楚恪先是一怔,随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气痒痒的话。“道歉道得这么盛气凌人,小爷我真是头一遭遇见,佩服佩服。”这人是多少年没给人道歉了?服软叫什么知不知道?认错两个字会不会写?楚慎苦笑一声:“这个嘛……凡事都有第一次……”“你不会是第一次给人登门致歉吧……”“第一次给很重要的人道歉……”“你说啥?”“不说了,先进屋喝杯茶吧。”“等等等等,你不说我可不让你进。““不进就不进吧,反正太阳快下山了,一起看月亮吧。”楚恪看着楚慎拉过自己的那只手,一时说不出话,脸上却忽的热了。第74章大佬的自爆马甲大宴已过,血夜谢幕,按理说秦灵冲该觉心安,可奇了怪哉,他心头这一抹安定迟迟不来,总像是有什么大事儿在后头等着,他还不能歇下神,就得瞪着眼睛看着四周情况。宴后第一怪,裴瑛老往一个人那儿跑。这人姓霍名闲非,雁山派弟子,平日与秦门素无往来,如今却像是常客、熟人,与裴瑛一天见几次面都不奇怪。宴后第二怪,张澜澜的心态。这人本是心大胸大,装得下四海八方一切怪,如今却闷了吧唧像一朵枯枯萎萎的草,送进去的饭菜他最多吃一半,秦灵冲刚开始以为是他在宴上受了惊,因此不安生,没胃。可一问厨房,这人前几天的胃口还好好的,自从与裴瑛在“敬山堂”一见,人就没了神儿,几次三番闭门不见,倒叫他回回吃闭门羹。宴后第三怪,小侯爷其人。这小侯爷他听过,人是出自广寿侯府,作恶作jian是常事儿,公道正理从不在眼,虽说他在宴上出了手可那是看在霍闲非的面儿,霍闲非又是寇雪臣的友人,寇雪臣的心又朝着秦门,这样一层层推下来倒也敞快。可还是古怪,还是不通。这人心黑手狠,按常理,裴瑛等人不该留这人过夜,可他们准了。再往回想,霍闲非若真是个正经人,便千不该万不该与其深交,可他与这人关系热切,眉来眼去似有jian情。往浅处想,是贼侯爷一张俏脸蛋迷了名门少侠,日日夜夜交欢不停。往深处想,是这少侠巧施心计,魅惑了这小侯爷,从此把这恶贼当枪使,叫他冲前头,死了也无妨。还有最后一怪,得绕到这霍闲非身上。他与裴瑛、小侯爷、寇雪臣都有关系,这暂且略过。可他何时与张澜澜搭上了线儿?据探子回报,这人三天里都往张澜澜的院子钻,守院的侍卫竟也不拦,必是得了裴瑛的允准。得了,一切都得往裴瑛身上去问,他必能给出个答案。于是秦灵冲派人将裴瑛请至房间,打算单独开个小会。等来等去等了半天,来的竟然不止是裴瑛,还有那个漩涡中心的霍闲非。秦灵冲看着微笑,实则微怒,这裴瑛私下见这嫌疑人,不来解释也就罢了,还把外人擅自带来,这什么作风?这是无视上级命令的作风。裴瑛一向温柔谦虚,何时也成了这般模样?这霍闲非究竟什么人?迷了一个贼侯爷还不够,把他最忠实可靠的下属也给迷得七荤八素了?他眉头一皱,楚慎就从那人脸上看出了一切情与绪,心中暗叹一声。灵冲啊灵冲,做老大的就算不能喜怒不形于色,也别叫人一眼看穿啊。二人各怀心思走了进去,裴瑛先与秦灵冲介绍霍闲非身份,说了一半秦灵冲已听明白了,这是要他们俩单独谈。裴瑛究竟瞒着他什么?秦灵冲带着这个想法看了霍闲非,只觉这人无端端透出一股子熟悉感,他再看裴瑛,这人脸上没写答案,依旧是千篇一律的温柔笑。笑笑笑,这笑腻不死他,可他心烦意乱,看着笑也恼。裴瑛看出他耐心不足,于是转身一走,把门带上,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了秦灵冲和霍闲非两人,终于到了谈话时间了。秦灵冲正要发问,楚慎忽对着他说了一句话,四个字。哪四个字呢?就是——“灵冲,是我”。一句话似一道雷,当空打下,碎了秦灵冲憋在喉咙口的一切发难,他呆呆愣愣在那儿看楚慎,嘴微微张,眼瞪得直了,心中一片茫然,什么都顾不上,空白才是正理。楚慎叹了口气,目光定定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半个时辰后——从前是幽魂,在秦灵冲身边有口难言,如今有了壳子见得光,他有千言万语想讲,可再怎么急,也只能挑拣最重要的话,精简了讲。青天观的事儿一件件不能落,纪玄通的东西也得说个清楚明白,秦灵冲听得一会儿急怒一会儿惊愣,不料想楚三哥竟有这番上天入地的奇遇,更不想那苏逢真竟起到了如此作用。楚慎说完,就该轮到秦灵冲,这人也有千般万般的话想讲,有些是委屈,有些是愧,可和这楚慎讲的东西一比,就显得小家子气,不值一提,于是也不知当讲不该讲,还是楚慎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那三日我都看在眼里,你不必说,我明白。”秦灵冲低头道:“三哥,我没把秦门给管好。”愧在嘴里伏了一点两点,顺着舌尖淌出来,在字眼里抡实了。楚慎看在眼里,叹在心里,拉过他的手就道:“你如今不过二十,别人在这个年纪都是一个门派的第三代弟子,你已成了一个大帮派的首领,事不同人不同,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