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0
你不相信我?”西泽尔安静地想了片刻:“不,我相信你。但是纳瓦拉王不会这么做,因为背叛我投靠费迪南于他没有任何益处,波吉亚家一旦倒下,费迪南就会拥有十足强大的力量,下一个蚕食的目标就是纳瓦拉。”“不管形势如何,但是纳瓦拉王的确和德拉·罗维雷还有美蒂奇有勾结,他背叛你了!”我再次抓住他的双手,“跟我走!”我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整个高塔摇晃起来,阿拉贡的炮火击中了堡垒。西泽尔和我跌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房顶上的石砖开始掉落,堡垒开始坍塌。“西泽尔!”我被巨大的力道弹在墙壁上,然后跌落地面。我立即爬起来冲西泽尔奔去,他拉着我的手站起来:“我没事!你怎么样?”“不用担心我。”我又急又气,“你还在等什么?突围根本来不及了!你只有往南面撤!”西泽尔咬牙:“不行!撤回瓦伦西亚,我就陷入完全的被动了!”“西泽尔!”我被他的固执气得发疯,抓住他的双肩拼命摇:“你这个蠢货!你这是拿你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吗?”西泽尔推开我:“这是战争!米凯莱托,这就是我的命运!”随着西泽尔的话,堡垒底下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然后窗外一片火光。西泽尔说,“我今天如果死在这里,是死得其所,如果我撤退……”他话还没说完,我一个耳光挥在他脸上,将他打得摔倒在地,我径直走上前将他双手困住,然后将他抗在肩上:“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放屁!我今天一定要带你回瓦伦西亚!”西泽尔挣扎着一脚踢在我的腹部,我疼得腿一弯,西泽尔从我肩上挣脱下来,然后起身就跑,我抓住他的脚将他绊倒在地。“米凯莱托!放开我!”我迅速爬起来跨在他身上,西泽尔一拳猛揍我的脸,我大怒,拧住他的手,吼道:“你这头蠢猪!”西泽尔气急,又挥出另一拳,我避开,然后毫不犹豫地揍了回去。外面杀声震天,火炮隆隆,堡垒还在不断崩塌,火势越烧越猛。阁楼上只有我和西泽尔,两人滚在地上打作一团。西泽尔身手并不差,而且一旦发怒,打起架来属于不要命的那种类型,我一时间居然制服不了他。就在两人还在纠缠时,横梁发出噼啪一声。整个房间忽然开始往一边倾斜,然后直直地往下坠去——“米凯莱托!”西泽尔反应过来,用力将我往后一推。我摔在地上,眼看着堡垒的天顶从空中掉下砸开了地面,西泽尔随着坍塌的塔楼一起下坠,然后我脚下的地面也开始松动,一阵急遽的天摇地转,四周完全崩塌,我跟着整个房间往下面的火海中落去。眼前短暂地陷入黑暗。头因为坠落时剧烈的碰撞而感到眩晕。耳边一阵阵时大时小的蜂鸣声,我听见战场上士兵正在厮杀。我推开身上压着的木板和石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四周全都是火光。眼前的东西看不分明,我走了两步,又摔倒在地,感觉腿上腹部四处揪心地疼。“西泽尔……”我喊道,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发出声音来。我漫无方向、浑浑噩噩地寻找着。“西泽尔……”走两步,又摔在地上。我大概是受伤了吧。然而一片坍塌的惨象中,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都怪我。都怪我,和西泽尔起了这种无聊的争执。如果他死了……我这样想着,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往前一跪,扑倒在乱石中。四周火烧的噼啪声不断传来,越来越热。这是地狱了吧?我胸口疼痛,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断了。西泽尔呢?他要是死了,我干脆也在这里被烧死算了……“米凯莱托!”西泽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猛地睁开眼睛。身后的人用力拉起我的手臂,我惨叫一声。“喂!你怎么了?!”西泽尔将我翻过来,看见我满口的血,一时间面如土色。我昏昏沉沉地被他扶起来,依靠在他肩上。“啊,太好了。你还是暖暖的。”我头脑不太清醒,喃喃地在他耳边说。西泽尔走得不稳,似乎也伤得不轻,他低声骂道:“闭上你的嘴。”我继续锲而不舍地劝说道:“西泽尔,你都这样了,别再管什么狗屁战争,丢下军队,跟我走吧……”我咳了两声,又开始吐血。西泽尔吓得一软,抱住我:“米凯莱托,你就不能别说了吗?”他的眼睛通红,脸上也血红地模糊一片。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奇怪地问:“西泽尔,你的脸怎么了?”西泽尔露出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表情,这时远方传来另一种军号声。西泽尔眼睛一亮:“米凯莱托,我们的盟军来了!”我纠结于西泽尔脸上那一片血红,没有去纠正西泽尔的那句“我们的盟军”,伸手想去擦掉西泽尔脸上的血。啊,不对——我的手触到一片黏黏的东西,不像是血。西泽尔一点感觉也没有,拨开我的手,抱着我:“听话,你别再乱动了。”怎么会这样。不对。我眼睛一定出了问题……“西泽尔,你……不痛吗?”我颤抖着说。我头晕目眩,呼吸间都开始一阵阵抽痛。西泽尔一点异常都没有察觉,吻着我的唇,堵住我的嘴:“别说话了,米凯莱托,求你了,你在吐血……”上帝啊,这太残酷了。他脸上额头上的血已经流下来沾满了整片衣襟。他仍旧一无所知地拖着我的身体往前走。我感到渐渐呼吸困难,视线被红色与黑色占据,无比痛苦地失去了知觉。第十一章伤(下)因为塔楼坍塌时的碰撞而受重伤,不知道过了几天,我才被负责照顾我的修女从昏迷中唤醒。醒来时我在行军床上躺着,视线上方是帐篷的天顶,身旁还有清水和干布。似乎与阿拉贡军队的战斗已经结束,不知道那个驰援的盟军是哪一方的势力。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自己的胸口夹着木板被层层地包裹着,稍一动,还会一阵钻心地剧痛。我忽然想起昏迷前看到西泽尔脸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