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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少年的天魂依凭于廉贞剑,化身出谢玉衡;地魂依凭于弑神枪,化身出陆昔宴。谢玉衡因为廉贞剑碎裂而消失,天魂已经归于守门人之手;陆昔宴以洪荒兵刃弑神枪为依凭,几乎已经不再受山河社稷图影响,他原本准备用剩下的一百年时间,陪伴在沈越身边。一百年很长,却又很短。陆昔宴承认他的自私,也许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要这么多,但欲望如同无底沟壑,得到的越多,所求就越多。“没看出来,你可真狠心啊。”守门人收回当初留下的记忆场面,故意刺激着陆昔宴,“你知道凤族的寿命有多长吗?短短一百年的时间,对沈越来说不过转瞬即逝,你让他如此真切的爱上了你,却要在仅仅百年后就彻底消失?”陆昔宴冷淡的眉眼之间,此刻却好像是蕴藏着最深刻的苦痛。守门人明显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说:“哦,不对。你这样明显消极对待赌约的态度,已经算是违约了。如果你不尽快改变想法的话,按照契约可以直接判定你输的哟?”第52章八寒地狱(2)“明明很简答的事情,何必纠结至此,你只需要对他说一句话,这个赌约便能见分晓。”三足乌鸦嗤笑一声,似是在嘲弄陆昔宴,“为了看这个赌约的结果,我可花了不少功夫在你身上。如今只差临门一脚,若是就此半途因毁约而中断,那我岂不是白费心力?我这个人向来很好说话,要是你觉得说不出口,那不如我帮你说了吧。”三足乌鸦展翅而起,欲要朝着殿中飞去。陆昔宴抬手唤出弑神枪,还未看清动作,就见那三足乌鸦被枪尖贯穿了胸口,直接钉在地面上。三足乌鸦扑打两下羽翼,正要化作一片黑色微尘,重新将这化身聚合,却发现脚下一片黑雾弥漫,延缓了它的行动。三足乌鸦似乎没料到,陆昔宴在明知拿他没办法的情况下,居然会选择主动出手攻击。它极其短暂的愣了一下神。就这么一分神的瞬间,以弑神枪的枪尖为中心,如同蛛网般扩散出繁复的阵法,将陆昔宴与三足乌鸦一道裹挟其中。阵法飞速运转,魔气浓郁到如同有了实质一般,将这一人一鸟带离此处,转眼便消失不见,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留下。魔宫主殿外,天光微明,却空空荡荡再看不到什么东西。与此同时,魔界极北之地,原本处于封闭状态的罗睺山大秘境,忽然被一股力量强行开启。整座罗睺山开始震颤,随后大量被封印在天魔陵中的魔气,如同滔天洪水般奔涌而出,瞬间就将罗睺山淹没在重重黑雾之中。“咳——”三足乌鸦发出粗粝的咳嗽声,它很快看清楚,自己被陆昔宴用阵法强行从虚灵城,带到了天魔陵的最深处,“怪不得你还能装作淡定,原来是早有准备。”“是,我知道你迟早会来。”陆昔宴很早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地方留下了阵法。只要两方阵法相互勾连,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强行破开罗睺山的结界,直接瞬移到此处。这里是曾经魔祖陨落之地,至今仍然保留着魔祖未曾腐朽的尸身。弑神枪曾经就藏于此处,不过三足乌鸦没想到,陆昔宴居然会提前在这里做了准备。它重新聚合的身体,已经脱离了弑神枪的钳制,但在天魔陵中它的力量难免受到压制,一时间竟有些行动迟缓。与之相反,陆昔宴此时的力量正在地域优势的影响下,达到最顶峰。“没想到,当年在洪荒叱咤一方的魔祖,陨落下界万年后,就连身躯也只能任由年轻小鬼们摆弄了。”三足乌鸦晃了晃头,“也没想到,我居然会被年轻小鬼算计了一遭,真是老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看到魔祖的棺椁之上,布满血迹书成的符文,正是整个阵法的阵眼之处。想必那些血应该是当初天魂谢玉衡前来取弑神枪时,就已经绘下的东西。只有陆昔宴清楚,自从他重回世间与沈越相见之后,心中的有些事情就改变了。他陆陆续续地在做一些事情,比如冒险取走弑神枪,并且提前用鲜血绘好阵法。魔祖虽然陨落只剩下身躯,无法清醒的行动,但在魔祖神魂完整的情况下,阵法是不可能在他身上生效的。所以当初谢玉衡在天魔陵故意触动机关,引出魔祖的一缕神魂,然后趁着魔祖神魂残缺之际,铸成了这道法阵。后来以弑神枪作为引子,即使陆昔宴不在天魔陵中,也能随时加强这个法阵的力量。时至今日,这样一个以魔祖身躯为阵心,弑神枪为阵引,再加上陆昔宴全部力量所构造而成的阵法,终于已经彻底完成。只等着陆昔宴一直忌惮之人的到来。“我得夸你一句很有想法,但这三足乌鸦不过是我在世间行走的一个化身罢了,我本身仍是不死不灭,你做这么多也不过是无用功。”三足乌鸦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了,“就算你杀了这只乌鸦,阻止我这次的行动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不过是延缓你赌约失败的时间罢了。”“我知道你不死不灭,也没打算杀你。”陆昔宴说话的声音比起刚才,略带上些虚弱。仔细看去才发现,他双手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自己割开,正不断滴落着鲜血,汇聚到脚下的阵法之中。血液有规律的汇聚起来,聚集在已经绘制好的符文上。陆昔宴死死抓住了三足乌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他沾染血迹的双手触及到三足乌鸦身体时,那乌鸦就没办法再随意变换成灰烬逃脱。正如他所说,陆昔宴并没有打算杀死这只讨厌的乌鸦——那不过是徒劳罢了。“你是要……强行解除契约?”三足乌鸦终于发现了陆昔宴的意图,露出惊诧的表情,“现在你布置出的这个阵法确实能让你中断契约,并且保持原状,但这样一来你的原身以及天魂、命魂全都会割裂开,最后你就只剩下现在的一魂……”陆昔宴没有理它,虽然三足乌鸦说的都是真的。它沾上了血的羽毛开始不断掉落,仿佛无穷无尽般,一直铺满了整个阵法表面,但三足乌鸦依然是一开始的样子。羽毛铺满阵法后纷纷燃起,烧成带着火星的灰烬。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