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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音在耳边,只是望着他笑。实际上,墨恒见虎玄青举止之间褪去了往日里正道高人的风范,这般对他驯服依顺,甚至略显憨直,早已情愫蠢蠢欲动。只是眼下正是晋升化神的关键时刻,最好按捺着,才只偶尔调情一句,一直没有动手动脚,免得看得见摸得着却吃不着,那才是心急火燎,难受难熬。虽然那他修炼的只是传承时特殊且苛刻,对修炼者是否是童子之身却没太多要求,不过,现在正是夯实根基的时候,他苦苦挨了两年多时间没有晋升化神,不就是为了根基牢固么?现在留有童子之身,对晋升化神必是有着大好处的。下了云头,站在山顶,再遥望四周,又是另一番景致。“要是再往东飞,不出几日就到了十万荒山的地界了吧?你说的那处幽静地方,莫非就是在那十万荒山之中?十万荒山呐,此时一样是厚雪堆积,就不知现在,那里正是什么风景……”墨恒想起自己死在十万荒山的风雪中,望着飞鸟点缀着的山川冰雪,觉得呼吸都寒凉了许多。虎玄青不知他的最终隐秘,见他情绪略有清冷,不由靠近想用身体温暖他,同时点头说着:“的确是在十万荒山之中,具体哪里我却说不上来,太过崎岖难寻了,那里算是我的一个奇遇吧,不仅灵气浓郁,而且另有玄妙之处。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会明白我为何偏要将你带去那里。”墨恒知道他不是扮神秘,只是不愿夸海口或者邀功才没有详细描述,便一笑,止了声。二人避开人烟密集的地方,在山林和平原之间且行且停。行时快如林中比翼鸟,停时静如树下连理枝。就这般悠悠然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十万荒山的地界。这几天里,墨恒调情不断,他们始终是发乎情止乎礼,顶多牵了牵手,连个拥抱都无。墨恒不动,一是因为自身修为突破在即,不愿因□而功亏一篑;二是看着虎玄青分明是情思蠢蠢欲动却只能一次次强行按捺,那副情思坦荡,举止朴实的大好儿郎姿态实在有趣得很,不妨多逗逗他,玩得乐在其中。虎玄青不动,则纯粹是因为在幻境中被墨恒占据主动压了十多年,宠溺驯从之意深入骨髓,后来又悲思苦忆,现在实打实能够和墨恒在一起,说一句“极为珍惜”都不能形容他庆幸的程度。如今墨恒摆明了是逗他玩呢,他不是傻子,虽然和墨恒在一起时有些发痴,又怎会看不出来?只能是坦然一笑,挺胸直背地由着墨恒调情了,心里其实享受得很。走入十万荒山。十万荒山号称“十万”,可不是平白这么称呼。连绵的群山起起伏伏,层峦叠嶂,如同大海波涛漫延无尽,只知道十万荒山在这里的边缘,却不见何处才是另一处的边界。十万荒山,比墨府所在的太衡山广袤了不知多少,说它“十万”只怕还是说轻了它。而且这十万荒山之中情景多变,或繁茂却多毒物,或荒芜却多凶兽,或诡异而多游魂……也只能用个“荒”字来勉强形容了。当初墨恒重伤时向十万荒山逃离,未尝不是想借助十万荒山的地势多变来甩开敌人,奈何梁弓宜对他太过了解,他又伤势太重,再被墨云书遥遥用法力一震,哪还逃脱得开?墨恒看着身边人,压下对往昔那悲惨境遇的冷然感叹,也不再和虎玄青调情,行走间更是不疾不徐地暗暗调息着,早早地为接下来的晋升化神作准备。虎玄青要带墨恒去的地方并不是在十万荒山的深处,却也足足深入十万荒山三百多里。十万荒山的外围三百里内没有多少诡异的地方,但仍漫游着不少凶猛妖兽,以他们的修为自然是夷然不惧的,只是不愿平白招惹麻烦,所以一直敛息前行。二人绕开了两处凶兽领地,清风一般飘渡了几条浩荡大河,沿着几处悬崖峭壁的岩壁之上牵手飞过——这些地方,若是高空飞行,必定被悬崖峭壁遮掩住,反倒不如直接在下方行走更方便些。然后到了悬崖最偏僻的一处,虎玄青微一示意,停下脚步,悬飞在半空崖壁上,便要带着墨恒钻入岩壁之上的缝隙和洞窟之中:“就是这里了,很不易寻找吧。”“这里?你确定必须钻进去?”墨恒眼眸一瞪,见那缝隙洞窟似是天然形成,如同凶兽张开了被撕裂的残破大嘴,黑窟窟的看不见底,再凝目扫视,竟可以看见许多毒蛇潜伏在阴暗处,洞窟深处甚至还残留着蝙蝠粪便,肮脏之极,登时嘴角抽了抽,“若非是你,换个人来要带我进去,我只怕先要下手偷袭打杀了,这怎么与杀人害命这般相似?”虎玄青失笑,顿了顿,牵着他的手道:“我当时年幼,可不正是被人骗到这里要被杀死么?”墨恒本是开玩笑,却没想到虎玄青说出这般隐秘之事,见虎玄青没有隐瞒的意思,便有些好奇地轻问:“那人能带你来这难寻之地,可见是有着机缘的,难道又是你派内纷争?若是要杀你,你现在怎的好端端的?难不成反被年幼的你给反杀了?”说话间,墨恒屏住气息,法力在身周环绕,率先扯着虎玄青踏入洞窟。虎玄青早知他对自己深信不疑,此时也不意外,一边猫着腰带路,一边神识传音道:“咱们传音说话,别惊扰了这些毒蛇蝙蝠,蝙蝠乱飞,只怕更脏。走过这开始路途,再往后就干净了。”然后并不隐瞒地解释道,“当年父亲悄悄出山,想要与母亲相会,也带了我出来。中间却有许多变故,父亲护着母亲,分神不了,只能将我托付给一个内门弟子,让那弟子带我回山。那人也是可惜,身有机缘却不自知,偏要投机取巧,深陷那些强者的棋局,沦落为一颗棋子……”“只是他更不知,我当年虽然幼小,但身份所限,早就是杀过人的,而且我幼时虽无多深的法力,却有精纯妖气未曾化去,也是能够催使宝物的。父亲既然将我托付出去,又岂会不在我身上设下保护秘法?再说还有母亲给我的护命之宝,我意念一动,当时就将他杀了。”说到杀人,虎玄青面不改色,浓眉都没有动一下,直白得没有丝毫缀饰,却不显得狠辣,反而有种理所应当的坦荡。说话间仍是快步行走着,眼看前方越来越窄,似乎无路,虎玄青却转了个弯,直直带着墨恒朝一处怪石嶙峋的角落撞去。墨恒没瞧出那怪石的破绽,不禁暗自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