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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个美法,但杨云翘已是她见过的美人里最美貌的那一个了。

她说病了,只当这回定能把正元帝引去,不意紫宸殿中半点声息也无,正元帝自己不去,派了王公公去看,原来总是赐药赐菜,这回只传出一句让她安心养病来。

正元帝以此来惩戒杨妃,直到儿子回来了,杨妃的“病”才好起来,病了十来日,人倒还清减了些,看着弱不胜衣的模样。

这回赴宴穿了一条月华裙,梳了个低髻,朱唇未点淡扫蛾眉,容色中也不见欢喜,可偏是她这番楚楚风致最可人怜,阖宫皆知,怕是今日宴罢,正元帝就要往她殿中去了。碧微低眉去看卫善,却见她并不烦忧,便也抿了嘴不说话。

卫善早已经收了心思,不愿再管秦显和碧微的事,上辈子事事都不相同,秦显也不似她想的那样能作卫家的依靠,心里虽还当他是哥哥,可也划出条条道道来,卫家不能靠姓秦的,只能靠自己。

既知世事绝非她上辈子知道的那样简单,那碧微告诉她的那些话,自然也有真有假,卫善敛了眼波,反手握住了碧微的手,心里很能体谅她,日子过得那样苦,若不自己嚼出些甜味来,只怕都

活不下去了。

姑姑是这样,碧微也是这样,拿话自己哄哄自己。

碧微后来那些苦,都是因秦显而起的,这辈子若是两人再没交际,那碧微也能由姑姑作主,嫁一个可心意的人,凭她的美貌和聪颖,一定比上辈子过得要强。

是以卫善再不动要撮合两人的心思,由着这两个自己去,倘若有缘,千里之外依旧相会,倘若无缘,天天呆在一处也依旧没有牵扯。

可她就算不跟秦显,也万不能跟秦昱。

秦昱回来了,还带了叫正元帝高兴的好消息,袁礼贤一心重开科举,可前朝取士早已经荒废许久,重办太学国子监,从县学府学之中挑选人才送上来,管衣食住行,太学那些屋子都是现成的,虽荒废已久,略略修整又能再用。

如今发愁的只有一样,县学府学都已如同虚设,正元帝发出诏令取士,应考者有是有的,可人数太少,必得有人先行一步,把天子要取士的消息传扬天下。

秦昱主动请缨,憋着一口气要同兄长们比肩,他旁的不行,充充门面还是成的,只这功劳太小,便又着意结交文人,也不想想那些文臣最重规矩,太子既长且嫡,只要有他,根本没有秦昱什么事。

卫善托腮望着帘外,上辈子直到秦显身死,正元帝才挑捡起儿子来,那时秦昱十四,秦昰方才六岁,卫家又被泼了这么一身脏水,他都没有立时就立秦昱当太子。

魏宽头一个开口替卫家辩白,袁礼贤跟着开口劝说,话虽说得囫囵,似在犹疑,却也不曾给卫家盖棺定罪,他办的头一样事,是赶紧把晋王调出京去。

只要有秦显在,秦昱便是萤烛微光。何况秦显秦昭两个都是有军功的,秦显收了蜀地不说,秦昭也拿下了云州,寻回来的那十四枚金印里虽没有传国玉玺,可捉回来的前朝宰相王策用却招供出许多事来,比如前朝一直都手握宝库,传国玉玺许就藏在宝库之中。

传说前朝开国的时候便修了一座大宝库,藏满了金银珠玉,埋在深山之中,十四枚金印就是寻找宝库的线索,只要打开宝库,里头的财宝足能颠覆王朝。

陈公宝库传得神乎其神,财帛倒不动人心,动人心的是那宝库之中藏着前朝开国皇帝求来的仙药,隔了一二百年,谁也不知道真假,可越是传就越是真。

王氏遇仙的故事在前朝开国时流传极广,琅嬛书库传说便是建造给仙家的,原来莽山上还曾建过遇仙台,说是王氏就在那儿遇仙,池中还曾浮起玉女神像,遇仙台边建了神女庙,百来年香火不曾断绝,直到玉女像不见。

传言是飞升,到底如何无人知晓,前朝好道却是真的,宫城之中就建有两座道观,连青丝宫北峰峰顶上都有降真观,供的就是那位神女娘娘。

是以民间才有这许多的道家神仙庙,卫善曾去上过香的天仙庙也有传说,是非真假也无人能说得分明,但宝库之事在百年前的书册内确有记载。

传言不足信,连卫善都知说不准是王策的保命托词,江宁王不肯赎他,他对大业百无一用,押解上京这一路就编了这么一个故事。

富有四海的人,总想着长命百岁,古今帝王皆是如此,那幅仙药流传甚广,到如今王氏遇仙的故事还化作演绎,有说书有唱曲,戏台上流传百年,正元帝小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将信将疑,王策的这条命就留了下来,如今还在狱中关押。

两个儿子都算立下大功,秦昱的用处就小得多,他跟着正元帝最久,此时也看不出得不得用,两个哥哥风头太胜,他虽有他的出头之法,也显得逊色许多。

想明白这些,卫善便不再忧心了,秦显在,秦昱便不得出头,太子哥哥此时怕还没把这个弟弟看在眼里,待他瞧进眼中了,秦昱和杨家也不必卫家出手了。

从内宫城到万仪宫走了许多路,卫善和碧微方才说上几句话,就听见秦昭的声音从车帘外头传进来,隐隐带着笑意:“善儿闷不闷?想吃什么吗?”

皇家出行,街市都要清道,这一条街上清得干净,另一边坊市里却极热闹,秦昭怕她在车里坐得闷了,这才调马头,在车辇边问她。

卫善打开一扇格窗,笑眯眯的探出头来,两边都是宫人内侍,也不怕人看了去,对秦昭说道:“我想吃甘草雪水,买得着么?”说完又问碧微:“jiejie要什么?”

姜碧微摇一摇头,她早就瞧出来了,秦昭确是待人体贴,可只体贴卫敬容母子和卫善一个,旁的人他就是眼睛里看见了,也似没看见。

秦昭未动,他身边跟着的人伶俐往巷子里头一钻,小太监腿脚很快,才刚只过了一个巷口,他就钻了出来,奔得同是汗,手里托了两个碗,里头盛着甘草雪水,秦昭接过来,把两碗都递到车辇中,隔着窗还在跟卫善说:“我把他留在这儿,你有什么要的只管吩咐他。”

卫善脆生生应一声,扒着车窗探出头去:“二哥今儿可一定要赢,得了彩头请我吃酒。”

秦昭笑着应了,打马向前,卫善捧了甘草雪水给了碧微一碗,碧微体弱畏寒,倒不敢多喝,只捧起来小口饮着,看外边的日头这么大,道一声:“今儿是不是要住在万仪宫了?”

端阳宴要办两日,出城再进城,怎么也得费上半日,夜里就宿在万仪宫,卫善笑眯眯拉着碧微的手:“我们俩住在一处,万仪宫很大,一片都是水,里头宫道又多,你就跟着我,万不能走失了。”

两个都是一早起来的,梳妆上辇,清道洒水,规矩怎么讲究怎么来,将要到万仪宫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