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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所归。当然,不是所有都是这样的声音。张宗瑞眼见着第三个大人被拖了出去,“好好礼貌地对待这些大人,不可失礼。”他淡淡说。“是,统领。”于是,这些禁卫动起手来就更客气了,制住这些大人本来也用不了多少力气,朝上的武将大多都安静如鸡,包括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英国公,他跟门神一样杵着,完全不理会朝上微微sao乱的状态。金鳞卫在他的手中,也不是没有人来找过他,毕竟全大齐的军方力量不知什么时候就渐渐落入了福贞长公主的手中。她并未夺权,但是靠着剿匪打莽族,慢慢就壮大了时楚和索尔的兵权,而且,这都是福贞长公主自己在养着,兵部和户部根本说不了什么。可是英国公自己知道自己事,且不说之前夏珞一案就是福贞长公主对自己的警告,而且他的孙女嫁给福贞长公主的一位心腹之后,他才不想去做那个恶人。本来金鳞卫就是属于勋贵的,他们安安分分当自己的勋贵就好,并不想去和那些耿直的文臣争什么历史留名。“此事再议,退朝。”夏琳起身,只看神情却看不出喜怒。这一次,共有五位大人被关了起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能够上朝的官员都不是低阶小官了,这五位并未被打入天牢,听闻让长公主关到禁卫的思过牢中静静思过,绝不至于让他们受到什么折辱。为此李崇清十分忧心,下朝后特地去找了张宗瑞,“张统领,他们不曾被长公主下诏狱吧?不知那思过牢在何处,我竟从未听说过。”张宗瑞笑着,“寻常监牢那等脏污地方怎可让诸位大人去,他们也不曾犯下什么大罪,怎可下诏狱。李相请放心,思过的牢房十分干净,又不缺衣食,长公主不会下令严刑拷打,只是关一关,令他们自省罢了。”李崇清仍然不太相信。张宗瑞索性扬声叫着,“杨尚书请留步,还请与李相、尹尚书一起同我去瞧一瞧那思过之地。长公主殿下十分仁慈,并不想当真为难他们,只盼着他们能够早日想通。”李崇清愣住了。不仅是他愣住了,一旁的杨尚书和尹尚书也是一怔。这葫芦里是想卖什么药?他们当然不信夏琳会善待那几个大臣,有一个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大逆不道狼子野心了,再宽大仁慈的上位者,也很难接受这种羞辱吧。张宗瑞姿态从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还请随我来。”这特殊牢房本来就没设在天牢里,而是就在宫内,将一处废弃的偏僻宫殿改了一下。说句实话,这年代的房子本来采光就不好,改装一下后简直就是天然的小黑屋。但是外表看上去,这重修的宫室其实看着还算不错,以这个年代的人眼光看来,这仅仅是从外看,可是半点不像牢房。宫室里里外外早就着人打扫干净了,又因为地处偏僻,着实十分安静,两个小太监并几个禁卫守着这里,见到张宗瑞来了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那几个禁卫也就算了,两个小太监都是特殊挑出来的,其中一个早年生生受过先皇后之女夏玫的折磨,毁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却说先天不会说话,被瞒着塞进宫来,早前只能在冷宫看门,也就是说,他们两个都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小太监。而且,看着是正常的宫室,事实上建造起来并没有那么正常。张宗瑞和时楚、索尔以及夏琳讨论过很久,才在古代做出勉强效果不错的隔音墙,三层墙壁,中间嵌入吸引厚棉层,保证了即便是相邻的房间,几乎听不到隔壁人的大喊声,地面和墙壁都做了一定的减震处理,保证室内的绝对安静。这在于古代已经是很厉害的“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的程度了。李崇清并不知道这一点,他随着张宗瑞走进去,就看到这里面也并未做成监牢模样,进去之后也没有像他想得那样分成许多个小房间,事实上这么大的一处宫室,居然只做了那么十几间用来关人的小房间,其余地方瞧着竟还是相当正常的大堂和起居室,也是古怪。“李相!”打开一间房间的门,刚被关进来的季言官热泪盈眶地扑了上来,“我还以为相爷已经抛弃了我等。”这话说得李崇清都有些尴尬,他扫了一眼室内,这里被打扫得相当干净,果然不似牢房,地上铺着木质地板,还有床和被褥,墙角一张书桌上甚至风雅地摆着一盆花。虽然地方不大,却样样不缺,唯一不好就是没有窗户,只有个黑黝黝的通风口。“长公主知道季大人等一早便来上朝,恐怕此时早就饥肠辘辘,是以早命人准备了吃食。”张宗瑞笑得很和善。两菜一汤,既不苛待,也不算丰盛,同时送来的还有个木制水罐和一个木碗,可供这位大人自己倒水喝。苛待了李崇清这些官员肯定有话说,太丰盛了这些大人会不敢吃因为太像断头饭,这样刚刚好。亲自一间间看过,确认这些大臣并未遭什么罪,李崇清放下了一半的心。他当然不会挑剔诸如房间太黑、太小,又或者没有灯,没有书这些毛病,毕竟夏琳关着他们是“思过”,可不是享福,能这样她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至少没有上来就杀鸡儆猴砍了他们的脑袋。关了反对的人,即位的诏书已经要开始拟旨了,仍然有大臣时不时跳出来,慢慢那地方就不过关了,不过没关系,最早关的那一批里,已经有思好了过,“想通”了的,可以直接放出来,再关新的进去。直到夏琳登基的那一天,全城戒严,京中却很平静,连丁点儿水花都翻不起来。“他没事吧?”夏璎皱着眉问。“禀长公主,王言官并未受伤,似乎福贞长公主未曾对他动过刑罚。”她的贴身女官恭敬道。这位婚前就试图谋杀亲夫的长公主殿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出嫁,只是至今一直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里,几乎从不叫驸马来,和驸马的关系可想而知。自从先帝死后,她和夏琳的关系又不好,太皇太后也不喜欢她,驸马就公然养了一堆侍妾,在外只称是丫鬟,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并没有人来给夏璎撑腰。夏璎也恨过,她是皇后长女,嫡长公主,本来该是她坐在那个位置,而不是夏琳!也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夏珞之事她就参过一脚,最终落了个被申斥罚俸的下场,差点被夺了长公主的头衔。那之后她就安分了,但这一次,仍有她联络的一位言官坚持激烈反对夏琳的登基。夏璎冷笑一声,“既未受刑,他怎如此轻易就屈服了?亏本公主还认为他的脊梁多么硬呢,结果那个贱人吓上一吓,他就骨头软了,若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