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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尊主虽为魔修,但这么多年与我九大宗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摩擦甚少。可这次连云山一事死伤惨重,未免太不符云尊主一贯的作风,其中恐有误会,不应太过草率啊。”伏魔门门主曹世贤当即冷哼一声,他那紫红色的长发显得脸色格外阴森可怖,“袁门主怎么还是老样子?这可不是你们鸿雁门,弟子被人欺辱了还要给凡人道歉,我们九大宗门可不是好欺负的,怎么能任由一个魔修作威作福?”袁子跃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他为人正直,早年门下弟子调戏凡家女子,被人设计抓去暴打了一番。袁子跃得知事情了来龙去脉后,非但没有袒护弟子,反倒令那人去给女子道歉。这事在当时虽为袁子跃博得一番好名声,可私下里九大宗门嘲笑他无能的人也不少。修真之人向凡人道歉?那真是天大的笑话!区区凡人也担得起他们的一拜?那名弟子也不堪受辱,拜别师门回凡间过日子去了。但可笑的是,伏魔门门主曹世贤修的是采补之法,若是放在两千年前那也是魔修的法子,令人所不耻。只不过现在时代变迁,自愿双修的人很多。这采补之法也不如以前那般受人歧视,不然以伏魔门的修炼之法根本进不了九大宗门。“曹门主也敢大言不惭说人家是魔修,恐怕自己与那些魔修也没差到哪去!”袁子跃冷声道。曹世贤一听反而笑了,躬起身子指着袁子跃道,“你们听听,听听,平日里嘴上都是些仁义道德,心里却还歧视我伏魔门的采补之法。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思想陈旧的老古董,难怪鸿雁门近来越来越不景气,不如趁早从九大门派除名,给下面的小门小派一些机会吧!”袁子跃顿时怒道,“曹世贤,你好歹是门主,说话可要负责人!”孟长德见他们眼看便要吵起来,忙道,“大家不要吵,此时内讧可就正中了魔修的下怀,云容此次对我九大宗门无差别攻击,其敌意可见一斑。我们若再坐以待毙,这修真大陆可就乱了。”袁子跃闭上嘴,便是还觉得事有蹊跷也没脸再说话了。许静朝燕回道,“不知老祖的溶血幡何时才能修好?”谁也没有注意,一直闭目念经的无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如寒潭般冰冷的目光直盯着自己的指尖。提起溶血幡,燕回就恨不得把云容撕成两半,“溶血幡是圣物,哪有那么好修,便是我每日用精血灌溉,也起码要百十来年!”许静皱眉,“若是如此,便不得不想一下如果云容真的还活着的对策了。”孟长德不乐意了,“许宫主为何要长他人志气,本宗主已经说了,云容已死乃我亲眼所见,许宫主是不相信我吗?”许静撇了撇嘴,正欲说什么,一个弟子就突然闯了进来。他穿着鸿雁门的道服,曹世贤顿时轻蔑地笑了一声。袁子跃脸上挂不住,立刻起身怒道,“你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做什么?没有礼数!”那弟子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四直发抖,“云、云、云容!我,我看见云容了!”“什么?”大家立刻站起来。“对,云、云容!散着头发,都是血,都是血!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是心脏!对一定是心脏!他要血祭魔功了!”那弟子已然崩溃,伸手比划着,最后惊恐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叫起来。众人脸色都不好看,孟长德更是气得直发抖。好你个云容,总是在这个时候出来与我作对,看我今天不把你揪出来打你个神魂俱散!“你把话说清楚!你可是真的看见了?云容在哪?!”那弟子胡乱地指着,“东边!月圆!”相传,天玄鬼炼十四经在月圆之夜要以人心为辅。袁子跃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不对!你既然看到了,云容怎么会让你逃跑?你可看清那人真的是云容了吗?”无念低着头,目光幽幽地落在袁子跃的后颈上。“千真万确!一定是他!”道化大师开口道,“事不宜迟,大家还是立刻回住处看一看,以免魔头再次下手。”各门主一听,也坐不住了,立刻赶回连云山四散而去。袁子跃带着大弟子一路疾行,背后突然一道杀气袭来,他立刻转身匆忙接下了迎面的一掌。来人修为远在他之上,黑衣蒙面看不真切,但招式阴毒却骗不了人——天玄鬼炼十四经!袁子跃认出来人身份,没想到竟是在这里守着自己,他知自己恐难抵挡,连忙让弟子放出求救信号,对方竟然也没有阻止。“云尊主且听我一言!”袁子跃疲于应付,还心念着围剿魔宗的事,“尊主荣登大典后,与我九大宗门一向和睦。孟宗主虽出手在先,可尊主若再这样挑起事端,最后正邪之战必不可免,良方均损失惨重!还望云尊主三思,冷静行事啊!”可任凭他怎么说,对方都没有答话,十四经招数狠辣,一般人根本不是敌手。袁子跃也无暇顾及其他,当即祭出自己的法宝白月剑。这剑是他近几年机缘偶得,剑有灵性,因脾性顽劣,难以驱使,即便被自己炼化也不肯让他触碰,只愿凭借自己的力量进攻。袁子跃丢人丢怕了,就一直没敢把这法宝拿出来。此时突然祭出,白光如月,剑势如风,一击划破了那人的蒙面!袁子跃看见那张布满褶皱的脸,瞪着眼睛难以置信,“是你?你偷炼了十四经?!”但话未说完,那锐利的手便猛地插进了他的胸口,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来。袁子跃瞪着眼睛只留最后一抹散不去的神魂,他瞪着眼睛看见那人将他的心脏一口吞下,只吐出四个字,“监守自盗……”便再没了声音,而与他同行的弟子早已没了生气。☆、第四十一章左含思一脸嫌恶地丢掉手中的心脏,给自己念了个净身咒。她一边往云容身边走,一边闻着自己的手心,“这羊心可真够腥的!这回他们应该相信宗主还活着了吧?”云容温和地笑了笑,“辛苦你了,应该只演这一次就够了。”看见云容半眯的眼睛,左含思顿时觉得一点也不恶心了,“没关系,宗主有事尽管吩咐!”为了多让几个人看到他们,今晚转战连云山几个地方,把好几名弟子吓得哇哇直叫,左含思第一次觉得当魔修这么有意思。天边忽然闪过一缕金光,云容皱起眉,左含思立刻道,“那是鸿雁门的求助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