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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那个尚在父亲羽翼下憧憬未知世界、不知人心险恶的自己。如果没有遇到信家,没有遇到信祁……孔祥忽然从他面前经过:“厉哥少抽点烟,抽多了短命。”厉行从嘴里拿下烟:“滚。”时间一晃已过半月。替身在信祁的办公室几乎挖穿楼板也没再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栗子早把那台旧电脑研究烂了,无聊的时候偷偷把厉行以前的照片发给了魏成和孔祥,以致俩人激烈地讨论了十来天,最后把厉行逼得糊了他们一人一后脑勺。这半月里他没怎么再去看信祁,偶尔看到他自己出来也低头避过,不肯跟他搭话。信祁自然也不会主动,两人好像暂时达成了某种共识,只把对方当做空气。这日魏成约会回来,竟看到厉行在收拾东西,便问:“厉哥,你这是要干嘛?”“搬家。”厉行把电脑装好,抽屉里的巧克力也全部带走,“你也快点收拾,一小时之后我们出发。”魏成一愣:“去哪儿啊?”“去夏风。夏东升已经给咱们安排好了,咱们搬过去就行。”抬头看到对方一脸茫然,“就是他新收购的公司,缺人手,我就把你俩介绍给他,给你们找点事做。整天这样也不是办法。”“那信祁……”一听到信祁的名字,厉行又皱了皱眉:“一起带过去,反正他现在毒瘾厉害,不会胡闹的。”“可咱们去夏风,不会暴露身份吗?信博仁还在找咱们。”“暴露身份的只有我,他又不认识你们。我尽量减少外出,夏东升会帮我们打点好一切,两千万可不是白给的。”魏成点点头,帮他拎起背包:“那这地方咱就不回来了?”“八成是不回了,一个破地方也没什么好留念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已经通知过孔祥了,给你二十分钟收拾,把车开过来,信祁那边我去弄。”“好。”厉行又环顾房间,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才锁门走到隔壁。信祁正歪在床头,地上扔着支针管。半小时以前他刚刚注射过,现在眼神还在飘,看到厉行进来,盯了他半晌才说:“逸远。”“这么点剂量就把你爽成这样。”厉行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给他戴上眼罩并将双手铐到身后,“别乱叫,如果你不想吃臭袜子的话。”“你要带我去哪?”“躲开。”厉行没理他,去收拾床上扔着的书,把喷雾塞到他口袋里。没想到信祁就这么站起来往外走,因为看不见,绊到床边的方凳,碰翻了电水壶。他踉跄一步,水壶里的开水全洒在他脚背上,他却全然不觉,换了个方向还想走。开水也迸溅上厉行裤脚,他猛地回身一把将信祁拉回床上:“你白痴吗!”信祁跌进床里起不来,把脸转向他,居然还问:“怎么了?”厉行张嘴又闭上,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他皱着眉把电水壶敛到一边,看向信祁的脚,脚背上已经红了一片。“该死。”他低声咒骂,一伸胳膊将信祁打横抱起,跑去厕所给他冲冷水。信祁根本不知道疼,被手铐铐着也不挣扎。厉行把他裤脚挽高,忽然看到他小腿上爬满了蜈蚣一样的疤痕。他一怔,抬起对方的右脚放到拖布池去冲,并问:“小腿伤怎么回事?”信祁单腿站着,因为痛觉迟钝,站得反而比平常稳。他反应了一会儿才说:“车祸撞的。”“为什么出车祸?”信祁又不答了。厉行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正不耐烦,突然听见魏成的声音:“厉哥,车停好了。”他“嗯”一声没回头:“等会儿再走。”“怎么了这是?”“这白痴把电水壶打翻了。”一瞄信祁的左脚,“去找个凳子来。”“哎。”厉行把信祁按在凳子上,两只脚一起放到水流下冲。冲了十来分钟才拿毛巾擦干,看了看觉得没再恶化,对魏成说:“去把他屋里收拾干净,别留下什么痕迹,尤其是针管,处理掉。”“放心吧厉哥,我这就去。”他又摸了摸信祁的口袋,喷雾还在,便再次抱着他往魏成的面包车那里走。信祁没挣动,嘴上却说:“我自己能走。”“吸点毒就飘飘然了是吧?”厉行把他塞进车后座,又接了魏成推来的轮椅,折起来放进后备箱。东西全部收拾妥当,他也上车坐到信祁旁边。车里开着空调,他探身去调出风口,不让它们正对着信祁。车子驶动前,他又最后看了一眼仓库的方向,从兜里摸出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10面包车最后停在夏风公司的员工宿舍楼前。魏成把车熄了火,抬头向外张望:“厉哥,这块儿好像有监控啊。”“楼门口肯定是有监控的,不过没关系,暂时都没启用。”厉行说着拉开车门下了车,一离开空调,又感受到夏天灼人的热度,被阳光刺得眯起了眼。魏成也跟着他下车:“那姓夏的靠谱吗?虽然当年是信博仁给他使绊子,可到底还是他运营不善在先。咱这两千万,不会打水漂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跟他合作,就没有猜忌的道理。”他伸了个懒腰,“而且他出国五年,是个傻子也能学到点东西,他要再没点长进,开公司这条路也别走了。”“说的也是。”魏成点点头,“那咱们进去吧,哪屋啊?”“201,阳面。你跟孔祥在202,你俩要不愿意住阴面,换到401去,三楼有人住了。”“没事儿,我俩住哪都行。离你们近方便。”厉行把信祁从车上扶下来,进了楼道口,才给他摘下眼罩,想着他腿不方便脚又挨了烫伤,索性继续把他抱起来往楼上走。魏成拎上轮椅跟在后面,孔祥提着行李。厉行给了他们宿舍钥匙,让他们去收拾。信祁看了看他,问:“你跟我住一起?”“我不跟你住一起谁跟你住一起?”他关上门,打开窗子通风,又给他打开手铐。信祁揉了揉手腕,在椅子上坐下。这本是个四人间,现在只搬得剩下两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