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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人,头一歪睡死过去。后来天黑了,小孩子们都散了。他发现任沛明不见了,却没吭声。他路过阁楼,听见男孩的啜泣。阁楼的故事,是婆婆给他们讲的,说是每逢午夜,就会有披头散发的女鬼索命。婆婆只是不想小孩子爬到阁楼上玩耍,弄得乱七八糟都是泥印,因为那里实在不好打扫。可小孩哪知道那么多,都信以为真,连靠近都不敢。现在有人躲在里面,真是大胆了。夜深人静,阁楼更加阴森恐怖。但这对他完全不是个事儿,鬼神之说他打小就不信。他悄悄爬上去,靠近才听清声音是从大瓦罐里传出来的。他故意加重了脚步。哭声变大,随即又害怕被发现而黯淡下去,变成小声的抽噎。“别……别吃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而且我不好吃的。”“可是我好饿……好饿啊!”他在心里暗笑,卡着嗓子做出哀嚎声“我好不甘……”任沛明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大哭出声。“你叫我声哥,我就放了你…”任沛明也顾不得故事里是个女鬼,而现在是个男鬼,边抽边叫了声哥,声音断断续续,四肢也不停发颤。他叉着腰,笑出声“傻得你,还真信有鬼啊。”任沛明这还满脸泪痕呢,见着是段锦然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哆嗦着起身,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又给坐下去。他笑着把人从大瓦罐里拉出来“这么晚不回去,身上还脏兮兮的,回去阿姨肯定要打你。不如今天先住到我家,换套衣服,我跟他们解释。”任沛明眼神闪了闪,瘪着嘴说了声“谢谢。”他开心的摸了摸对方头上那撮毛“真听话。但你可记好了,现在我是哥哥,你要一直听我的。”“你明明比我小。”“这和年龄大小没关系,要的是阅历。阅历,你懂么?再说你不过比我大了三天。”二人一路说笑,黑暗也变得不那么可怕。打一巴掌后发颗糖,是他从小就懂的道理。作者有话要说:☆、捌桃李不言傍晚,窗户下的月见草开了花,萌芽舒展,绽出片片深黄花瓣,浓烈的香味氤氲一室。任沛明颇为惊讶“这玩意怎么晚上开花!”“这叫夜来香,只在晚上开。它还是一种药物。”任沛明啧啧称奇“居然这道这么多。”“简睿喜欢侍弄些花草,还专门弄了个花房。耳濡目染,自然就知道了。”任沛明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我真弄不懂你们究竟怎么一回事儿,一会好的不行一会又跟个死对头样。”“去叫赵医生来吧。他养花这么久却见不着开花,岂不是亏得很。”他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说,于是给任沛明找事做。任沛明伸手摁下床头的铃,没多久就见小护士抱着本子匆匆进门。任沛明很大爷地一挥手“去把医生叫来。”小护士这边还不明所以哪,医生就已经到门口了。“小卫出什么事了!”医生从护士旁走过,快步到他跟前。“我没什么,”他指了指那株月见草“就是想让你看看,你种的花开了。”“什么?”医生表情抽搐“就为了这么件事儿。”他摊了摊手“还不是任沛明做的无聊事。”任沛明呵呵一笑“这不是方便,我现在要寸步不离跟着他么。”医生气得想打任沛明,但考虑到对方怎么也是个人物,硬是把一口气吞了回去。“小卫,你要是有个什么。不说你那父亲急得要死,就宁少也得扒我一层皮下来。”医生敲了敲脑袋,苦大仇深“所以,你可给我悠着点。”他甩了任沛明眼“我下次会管好他的,医生你可以放心下班了。”医生也没了赏花的心情,相当痛心疾首地离开“小卫啊,你再这样下去,你赵叔叔我先得犯心脏病呀。”天蒙蒙亮的时候,月见草的花朵慢慢变色,逐渐凋谢。他伸出手,在空气中徒劳但做出抓握的手势。却完全无法阻止花瓣的凋落,蔫萎。随着一阵风,带起白色的窗帘,枯黄的花瓣落了一地。他还记得那时,没了主人照料的满院花朵,枯萎发黄。全不见昔日百花吐蕊,姹紫嫣红。哀也无助,哭也无力,死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他愣愣的盯着自己手心,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抓住。只是徒劳罢了。在他执著前行时,或是刻意遗忘,或是无意忽略的,俱涌上心头。过往种种,飘渺而不真实,如梦似幻,却又残忍得可怖,烙印在记忆深处。他去浴室换了套衣服,从镜子里看到右后肩处一道痕迹,像是烧伤过后。那一枪只是擦伤,连皮rou都没有入。他见过不少中枪的人,活下来的却没几个。伤可见骨,或是血rou分离都算是轻的。只是那时,由不得他多想,全凭感觉行事。任沛明敲了敲门,看没人回应就自己进来了,却没见着对方,当下就慌了。他从浴室里出来,看任沛明火急火燎的给人打电话,问了句“干什么呢?”“我说您老敢再神出鬼没些么。”任沛明神情有一瞬间的放松,随后就开始数落他“你就不能让我少cao点心。”他微笑着解释“今天要和珞玉出门,所以先去换件衣服。”“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有的。”“那你还去?”他沉了沉眼“你作为卫家公司的股东,自然知道现在情况。我要再不趁这机会上位,就来不及了。”“卫常钰虽然不傻,但还是嫩了些,让他和你们这帮老油条打交道,他拿捏不住那个度。”“于是,这次需要你地下支援。”任沛明直翻白眼“你又不姓卫,瞎凑什么热闹。”“那我用你们的话来解释,”他清了清嗓子“等我干完这一票,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呸,我还能等着你来带我走康庄大道啊,那不现实。”“你不是想在国内立足,就去抢简泽的不就好了,省心省力。”任沛明猛地跳起来“卧槽,你也下得去口!那可是简睿他哥啊。”“简睿已经死了,”他顿了顿“而且只是抢他的枪械制造,不算太难。就算不成功,不还有钟昊那摊子么。”“我就自荐给你当先锋吧。”任沛明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你知道明天那一场竞拍会吗?”“蒋家办的?”任沛明不解“有什么关系。”他解释道“其实背后是简泽。”“你怎么连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