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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都不妥。”知道接下去必又是阴损的主意,万俟向远倒也习惯了,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送去顾夫人殿里最好。”石鸣彦并不知他来前发生了什么,乍一听到“顾夫人”三字,立刻便瞪圆了双眼,不由在心里为衍墨捏了把汗。“说说理由。”顾夫人三字是迟水殿里人人皆知的忌讳,万俟向远不冷不热地抛出四个字,听不出情绪,却隐约能辨出没有动怒,这一认知让石鸣彦直看得头皮发麻。“送去顾夫人殿里,一来,陌寒公子碍于身份不能露出不满,二来,于顾夫人也没有害处,不过是多了两个侍女。两人乖巧伶俐,懂得伺候,主人只需知会陌寒公子一声,他便再无话可说,正好也堵了那日送人时的话口。”简简单单几句话,情理皆顾,还能让万俟陌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法在背后作恶……万俟向远听得满意,侧头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石鸣彦,吩咐道:“鸣彦你去安排安排,人让萦香送去。衍墨由阁外带回的传言已经放出,待觅天殿那边有了动静……就把那细作清理了。”“是,属下现在就去安排。”悄声观察了两人几眼,石鸣彦带着满腹疑问退出了房间。暗地里只道自家主子性情越发沉稳难辨,喜怒不定……正文君是自可留37短短六日之隔,衍姓死士出自普通人家的说法已是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背后推波助澜的,自然是那觅天殿的万俟陌寒。酉时将去的伏青殿里冷冷清清,看了眼站在殿中的靳成秋,万俟向远对着上座的男人一行礼,恭逊地问道:“不知父亲唤孩儿过来何事?”“远儿,明日你就将衍墨交回东阁。”多年不变的不耐表情浮出,万俟易直接道出了将人召来的目的。“父亲,孩儿不能答应,衍墨是孩儿的人,交回东阁?不知东阁要用什么人换他回去?”此话一出,殿内立刻沉默下来。靳成秋见事态正如自己所意料那般,轻咳一声,适时解了僵持的气氛。“少阁主,阁主所做为的皆是寒炤阁,衍墨是当年老夫点过头,才被带入东阁留下的,却是没料他能比下阁内其他弟子,成了衍姓死士。三姓侍卫历来就是维系寒炤阁存亡的重中之重,任何隐患都容不得存在。老夫也明白,少阁主顾念着他,既如此……不如断了隐患,再将人留在身边。”“成秋!”未曾料到多年相助自己的心腹竟突然变了说辞,万俟易厉声制止,却已失了机会。东阁管事历代都是得阁主重用的心腹,靳成秋竟公然逆着父亲的意思帮自己?!“孩儿明白!”不及多想其中发生了什么,万俟向远立刻答应下来。“老夫也是看着阁主长大的,阁主一心为了寒炤阁,老夫自然明白。少阁主性子冷淡,处处与世无争,留个人随身侧,阁主也就允了罢……等日后腻了厌了,再交回东阁处死也不迟。”“成秋你留下。远儿,你回去吧……看好了你的人。”难以形容的衰败神色在万俟易脸上一闪而过,只一瞬,又被掩饰下去。“是,孩儿告退。”刚才一番看得万俟向远甚是心惊,事先早已备下的诸多对策用也未用就……结束了?站在殿外等候的衍墨没想到这么快人就走了出来,担心地皱眉唤道:“主人。”晃神间已是出了伏青殿,万俟向远拉回神志看了看身前的人,如同自言自语般叹道:“你远比那衍晟麻烦得多,究竟靳成秋是真不知,还是存了别的心思,才将你送进了迟水殿……”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衍墨不明就里地打量着根本没要自己回话的人,越发疑惑。“先回去。”矛盾地叹了口气,万俟向远越发觉得阁内情况怪异起来。“是。”从伏青殿里回来已经过了把个时辰,衍墨看着独自思考的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待要出言请退时,万俟向远终于开发了话。“站着做什么,歇了去,明日一早你就离阁。”“是,属下告退。”“回来。”出声制止了要推门而出的人,万俟向远用眼神指指宽敞的床榻,意味不明地勾了嘴角。“……是。”走回里屋褪了外衫,衍墨走向依然安坐在桌旁的人,滞了会,沉声道:“属下服侍主人……”“去躺了罢,不用你。”截住没说完的话,万俟向远握下伸过来的温实手掌捏了捏。“是。”依顺着他的意思走回榻边,却没有先行躺下,直能到万俟向远上了床榻,衍墨才掀起被子躺在外沿。那日试探之举本是一步险棋,虽猜到了结果,却没料到之后万俟向远的变化。私下里几乎纵容至极的行为……着实让衍墨无措应对。“以后,就睡在这里。”“是。”温暖的手臂如前几日一般搭上腰侧,衍墨轻叹口气,闭眼思索起出阁后的打算。涧水门是南方不容小视的三大门派之一,尤其与三大门派中的藏龙山庄不对盘,杀了涧水门门主不是难事,但要成功嫁祸给藏龙山庄,令两边斗得你死我活……可就不怎么好办。司马召然与觅天殿暗中结盟,衍晟又死于中毒,看来下毒之法……是绝不能再用了。“不必顾虑,去了自有人协助于你。”“属下明白了。”习惯了这人不说便不问,衍墨低声应下,不再费神。“司马召然膝下两子才智平平,又一直明争暗斗着,只要司马召然一死,涧水门便是内忧外患,再无暇顾及与万俟陌寒的盟约。切记,莫要被发现了身份……”略一停顿,万俟向远继续道:“你家里的人,明日接应你的人易容成你的模样,替你另寻一处将他们安置下,不会真取他们性命。”“谢主人。”万俟向远行事谨慎,衍墨是早就知道。但说得如此凝重,还是头一回。衍墨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问道:“主人,是今日去见阁主时发生了什么?”无需顾忌是自己亲自允的,可自古地位悬殊之人间,绝难思之言之。万俟向远看着安稳躺在身侧的人不由生了好奇,施了气力拉进了两人距离,问道:“锋芒毕露……鸟尽弓藏,衍墨,你就毫无顾虑?”“入了寒炤阁,绝无可能再脱离。而且主人要的……与东阁不同。”“想脱离寒炤阁?”“属下不敢。”能要人性命的话题,却被两人说得异常平静,万俟向远伸手滑进微微松散的里衣,重复着问道:“不敢?”“是,属下离了寒炤阁也无处可去。”“无处可去?”又非无家无亲,万俟向远略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