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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的只字片语,钟修道:“几个月前,朱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不但朱玉琼回了桥石,后来又不知怎么,人就给没了消息。”正文君是自可留61语罢,万俟向远不再理会跪在墙边的钟修,专心将青兰易容的手法记进心里。人,是要在衍墨来前赶走的,免得再像画舫里那日,平白生出些误会。非是人皮面具的简单贴粘,而是用数多粉末和着药水,一点点用厚薄不一的竹片抹到脸上,晕开。待到完全干透,可谓以假乱真……仔细摆弄着手里东西,青兰浑然不知她心念数年的向远哥哥此时竟是一脑子赶人想法。……桥石是座大城,虽处于个不南不北的位置,却有河道从中贯穿。是以一年到头,鱼米不缺,是难得的富硕之地。叫卖,吆喝。年根下的桥石城街道热闹非凡,吃、穿、用,什么东西都有卖。摆成一片的窗花,刻字描墨的蜡烛,还有许多年节吃的点心、小食。总之是用得着的,都能买到。眼看着就要走到街尾,手里只拎了块年糕和几张窗花的衍墨认认真真考虑要不要再回过头去逛上一回。年幼时,家里都是攒下钱等过年一起置办年货。小年,他还真不知该怎么过。印象里,似是只会吃些菜馅饺子……回头又逛一遍仍没买上什么东西,也就只得提前向着城中茶楼走去。风雨楼可是极显眼,与旁边几家店铺、酒楼比起来,雅致、贵气许多。抬头打量着连寻常楼木都雕着梅、兰、竹、菊的二层茶楼,衍墨脚下蓦地一顿……唇齿微动,巧笑倩兮,二楼半开的窗扇里,一个灵秀女子将手指触上男子脸侧,不知嬉笑着说了什么,惹得男子弯起嘴角,微一点头。“哎!让一让喽,让一让喽——”大街上,两个店铺伙计抬着张新崭新梨木八仙桌,一路吆吆喝喝歪扭走来,不知是要给谁家送去。回神给后面的两人一桌让开路,衍墨愣怔一瞬,转身朝着方才街道方向走回……“向远哥哥果真颖悟过人!当年我和大哥可没少为学这鬼东西挨打。”青兰说说笑笑,将桌上瓷瓶、竹片一一收回鹿皮小袋。一转身看到跪在地上的钟修,立刻就欢喜不下去了。“向远哥哥,你就别再责怪钟大哥了……”“写下易容要用的东西,然后潜进朱府看看。”语气不容拒绝,万俟向远看也未看地上的人。“好……”将眉毛拧得整张脸都快要皱到一起,青兰偷偷望望坐在床边淡然喝茶的人,极不情愿地磨蹭到一旁书案前,研磨把易容用的药水、粉末名字详细写出。先是坐了半个时辰,后又跪了半个时辰,钟修低头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一直沉默的万俟向远开了口。“两日时间,查清有关朱家的所有事。”“是!”不敢再对万俟向远的吩咐有任何马虎,钟修目不斜视地回话。估摸着再过一会儿,去买东西的人就该来了,万俟向远开始逐个赶人:“现在就去。”“是,属下告退。”万俟向远对青兰纵容非常,这点单从称呼就可以看出。而青兰剔透玲珑,性格讨喜,用在万俟向远身上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正是因为如此,来时钟修才没有将身后鬼鬼祟祟跟着的人赶走。只是早早从寒炤阁离开的他,根本不会想到,相较对于青兰的纵容,万俟向远花在衍墨身上的心思,才真正叫人无法相信。等待半晌不见人写完,万俟向远出言催促:“别磨蹭,快些。”“这就好,这就好……”论机灵,难有人比得过青兰,如此意味明显的赶人做法,她又岂会察觉不到。“过会儿,向远哥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嗯。”望着楼下来去路人,万俟向远心不在焉地应着。一脸的委屈表情,青兰只好低下头去继续写字。好巧不巧,这时衍墨在大街上转完一圈,看过二楼窗口之余一人身影后,便定下心神走进风雨楼。楼上一溜雅间门扇旁,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片精雕细琢,镂空字周以笔描金,雅致且不俗气……“素兰”、“幽竹”、“问雪”、“瞻雨”……衍墨边走边看,直到最里面一间门前,才停住。“叩、叩、叩——”里面不只一人,但这时若再转身,定然瞒不过屋里人耳朵。“进来。”没料想人来得如此早,万俟向远瞥眼抬头望向门口的青兰,忍不住皱起眉。真是好巧不巧……“萧大哥。”没有之前几回见面的热络直爽劲儿,青兰勉强笑了笑。“青兰姑娘。”衍墨全做未觉,点头关上房门走到万俟向远身边。“买的如何了?”在心底给钟修罪加一等,万俟向远展眉对着身边椅子抬抬下巴,示意来人坐下。默声走前一步,衍墨只站到椅子边,没有坐。“买了一些。”看着有些守礼过头的人,万俟向远伸手将东西接过。“买的年糕?”“是,还有窗花。”将另一手中的东西一同送上,衍墨莫名觉得这屋里气氛怪异的紧。背后两道目光实在……难以忽视。“坐下,衍墨。”碍着屋里第三人在,万俟向远没有说什么,只随手拆着包裹年糕的厚油纸。规规矩矩直身坐到椅子上,衍墨随便找了处不起眼地方将视线投过去。许多道理他明白,万俟向远的身份地位,身边多留几人再正常不过,又怎能真为个什么人误了香火?所以最初在楼下看到时,虽有惊愕,却没生出什么怨意。只是不知怎的……街上一圈逛回来,反倒开始不自在起来。翻开细细包了三层的厚油纸,万俟向远刚掰下块黄米红枣糕还不等递出,就被个干巴巴的声音打断了。“向远哥哥……黄米年糕是半生的。”满脑子纷乱心思突然就被这话给搅得一干二净,半点不剩,衍墨实在没忍住,就这么笑出声去。细细看着想将年糕递过来的人,便觉那些烦乱根本不值困扰。以死士身份相守相护,未尝不是好事,能与寒炤阁少阁主共枕一世的人,岂会轮到个男子……再者守何人,护何人,哪里能贪得往来对等?盯着层层叠叠被油纸包着的年糕,青兰顾不及万俟向远之前不虞脸色,赶紧借这机会,把想了半天的话说出去:“向远哥哥,明天就是小年了,大哥又回不来,不如咱们一起过吧……”拿着写完的东西递过去,青兰眼珠溜溜转着,不死心地继续:“城里客栈我都找遍了,向远哥哥定是住在别处……年节饭食,本就是女儿家的活……”原先只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