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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书馆靠近窗户的位子上,看着自己手中的书页被映照成一片橘红色,心中,有霎那的安宁。如果出狱后每天都能这样悠闲地坐在窗边,看着自己手中的事物被阳光照耀到,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再也不用在黑夜心痛到天亮,那该有多好,那该有多好......合上书本,再次看了看窗外已经不算耀眼的太阳,站起身,我深深呼吸着带有淡淡书卷味道的空气,伸了个懒腰。转身,却突然撞到一个人,强烈的冲击力再加之腿脚还在桌椅缝中没有拿出,我一下子又跌回座位上。揉着撞在桌子上的胳膊,我抬起头,可是他没有给我看清他的机会就一把按住我的头,往桌子上扣去,力道之大,我听到了头和桌面接触时的巨大声响。在安静的图书馆里,这声音显得是如此惊心。而我的嘴巴也"亲吻"上了桌面,连带着牙齿的碰撞,呼痛的声音就那样卡在嘴边没有发出来。剧痛紧随其后,我紧皱眉头,忍受着火辣辣的疼痛,脑子里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又恢复清醒,知道有人在我身后。双臂使劲想把头抬起来,却依然被身后的人强按着,一动不能动。扯扯嘴角,想出声询问,却发现满嘴的甜腥味,还有yingying的东西硌得很疼,一张口,湿热的液体立即顺着缝隙流淌下来。然后我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了。看着鼻梁下的书本被染上一片鲜红,黑色的铅字在红色中是如此鲜明的存在着,比在白色映衬下更加突出。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出声,而我,也无法移动半寸甚至开口说话。整张脸,全都被紧紧压在木质桌面上。直到陆陆续续听到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接近,我才能稍稍喘一口气,他的力道稍微放轻了一些。看来是要我抬起头来面对刚过来的人。果然,脚步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止,我被人揪着头发忽然仰起头来,被迫看向来人。有四个人站在我面前,加上身后的,是五个。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有点谢顶的中年男人,我不认识他,后面的也不认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我碴,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了,真的蛮久了。"混小子,我们找你半天了,没想到你还真有雅兴啊,呆在这里。哼,陆家人就是和我们一般人不一样啊!"他开口说话了,嘲讽的语气。"不过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陆家?我呸,仗着陆家的势力这里以前没人敢碰你,不代表以后就没有,陆闲庭,今天我就让你后悔成为陆家人!"哦,又是一个陆家的仇人。后悔?我早就后悔了,可是,成不成为陆家人,是我无法选择的吧!你呢,要是你是陆家人你会后悔么,你能选择你的出生么?我在心底问着他,如果是他,他会怎样选择。他肯定比我更笨,我就够笨了,可是我不会问出这么没水准的问题,他真是比我还笨。我嗤笑着他的问题,一脸无所谓的看向他。爱怎样就怎样吧,骂一顿,打一顿,再或者是强jian,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五个人。"妈的!"他一巴掌扇了过来,正好把我嘴里那颗掉下来的牙齿打了出去,"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抬起眼睛看着他,然后轻轻地吐出一句话:"臭小子的态度。"他一定被我气死了,因为我这句话把他堵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出声。他肯定想不到我居然会这么欠揍的回答。"妈的你......"他憋了好久才蹦出这么句话,但却被我截在了半空中。"你除了会问候我妈之外还会什么?"我不想再和他蘑菇了,想做什么就赶快做,随他们便。我还要赶着回去吃晚饭呢,听说今天新来了一位厨师,晚饭由他负责,我想试试新手艺,还有我的笔记也没写完,一会儿还要继续写。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问候我妈干吗,反正那个应该是我妈的女人也从来没承认过我的存在。"好啊,你就嚣张吧,看你一会儿还能嚣张得起来吗?!"他顿了顿,不打算再和我生气,"问候你妈?狗屁,我用得着问候你们陆家人么?我告诉你,陆闲庭,你别以为有陆家给你撑腰,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我告诉你,你们陆家完了,垮了,已经不行了!""董事长?哼,董事长死了,挺能管事的董事长夫人也疯了,现在在精神病院呢!陆家的顶梁柱都不在了,一个都不在了。还有几十亿的欠债,难道要指望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掌管陆氏么,不可能!陆漫天也撑不多久的。""明天,全香港的人都会知道你们陆家完了,股东会纷纷抽资,股票会大跌,你已经没有靠山了!以后说话少给我这么嚣张!"他走上前重重地拍打着我的脸颊,发狠的说:"以后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你甭想活着走出这个监狱!"我整个人完全僵硬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他在说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耳边不停回想着他的那两句话"董事长死了,夫人也疯了!陆家完了!"陆家完了,陆家完了,陆家完了......一夕之间,怎么会?怎么可能?"没想到吧,世事就是这样,昨天还呼风唤雨的香港地产界龙头,今天就成了垂死挣扎的破产企业。""要不是我有内部消息,我也不会这么早知道,也不会提前报这个仇!"他一把抓住我的下巴,逼着我看向他:"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吗?嗯?"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是谁,我没有印象。"你还记得黄益发吗,就是那个你套出资料后把他阉了的人,他是我弟弟,我弟弟!你们陆家人做事还真是狠啊,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这么糟蹋人!"黄益发......相当久远的名字在我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来,阉了?难道漫天真的把他阉了?这是李泽恩当年在巴西告诉我的,当初我信了,可是后来,我却不再相信,我不信漫天会为了我这样做。"我本来还有半年就出狱了,可是今天让我知道了这件事,哈哈,真是老天助我,我宁可在这里坐一辈子牢,也要把仇报回来,你们让我弟弟不能再做男人,我也绝不会让你们陆家人好过,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他们走过来,把我按在地上,七手八脚的撕去我的衣服,我感觉到有人站在我的背上,很重很重,重到我的胸膛只能紧紧贴着地板,闷闷的,没有办法呼吸。然后又被强迫抬起头来,脖子用力向后掰,就在我觉得脖子马上要断掉的时候,又紧抓着我的头发重重砸向地面。我听到了鼻梁断裂的声音,我感觉到嘴巴上面湿湿热热的。再之后,我没有了印象......再次醒来,是被痛醒的。这种疼痛到醒的感觉我很熟悉,身后的,心上的,以前在陆家的每一个清晨,我都是这么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