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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祈月烬”三字。而侵占了祈月烬身体的莫悱却在学校里消失了,连续两周行踪无影。驻扎在莫悱宿舍楼的祈月家探子回报说,莫悱只带走了现金,银行卡,一些换洗衣物,和一只行李箱。几乎可以肯定,是莫悱重获了祈月烬的力量,在大肆杀戮,施展他的报复了。然而祈月烛凭直觉,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安纳斯施加于祈月烬的封印极其牢固,没有旁人相助,莫悱根本冲不破。再者,莫悱真正想杀的人,除了他祈月烛,不该是旁人。到底是哪个家伙在他耳边鼓吹,让他先对祈月家的重臣们下手,让祈月家顿失顶梁柱群,乱成了鸡飞狗跳的一锅粥?——莫悱之外,肯定有阴谋者,在觊觎着祈月家的权势地位,要借助莫悱整垮祈月家,重创他祈月烛苦心经营来的一切。那个阴谋者,既要有解封之力,又要有滔滔野心。估摸着还得对莫悱,抑或祈月烬有羡慕之情,这才舍身相助,不顾他祈月烛的残虐报复,替莫悱/祈月烬图谋布局,同时自己捞得好处,坐收渔翁利。那个人,不消想,除了施哀诉,又会有谁。抵达玄关,祈月烛屏退了黑衣保镖,油门一踩,鲜红色的保时捷就呼啸而出,掠起一刃刺目的血光。他的赤发迎风乱舞,赤色的眼瞳却十足稳重,偶尔闪过嗜血的兴奋暗光。这番不肖儿子与叛变盟友的闹剧,他极欢迎。正好借此机会整顿祈月家,往族内重要位置派驻自己的新宠;同时将施哀家搅混,安插.进自己的间谍,巩固祈月一族身为“御三家”核心的地位。至于莫悱和祈月烬,他早就为他们想好了出路。他的“灵视”之力强于祈月烬太多,更别提莫悱了。他自有其“预测未来”的可怖灵能,他打赌,莫悱会被过多的杀戮弄脏心灵,他对安纳斯的纯净爱恋将会变质,他会像他的母亲一样,对安纳斯的身体产生无穷的饥渴,十有八.九强行侵占安纳斯,更因耿耿于怀安纳斯和他母亲的纠缠,而对安纳斯说出些痛击他心灵的残忍话语——一旦安纳斯对莫悱/祈月烬死心,他的心,就彻底是他祈月烛的东西了。“烬儿……”祈月烛迎着风,迎着阳光,迎着急速后退的风景,勾起了鲜红色的唇,嫣然微笑,幽幽暗语:“你可真是娘亲的好儿子啊。”作者有话要说:☆、值不值得拎着从祈月家带出来的银色小药箱,安纳斯没理会祈月烛派给他的专车,自己搭的士去了坐落在枫羽市二三环交界处的江夏大学,目标:莫悱。直奔莫悱寝室,恰逢胡杰克灰头蓬面上完选修归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胡杰克一爆拳风——幸亏安纳斯躲得快,要不然早被胡杰克的“老爹怒怒拳”砸弯了鼻梁。胡杰克很没好气,但爱女心切,还是老老实实将莫悱出走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喂,姓安的,你可得把他找回来啊,”胡杰克抱起手臂,往自己的靠背椅上一砸屁股,闷闷道,“还说去亲戚家,连课都不上,像什么话!绝对是在搞什么小动作小把戏……喂,白毛,你怎么看——我滴个妈啊,你怎么了?!”原来安纳斯没克制住,黑红色的鼻血就淌了下来,还拖拉出老长的一条,将他白西服的前襟浸染出一道纵贯身体般的血痕。“……嗯?”安纳斯神思恍惚,呆怔了半天,都没发现自己瞬间便成了个血人。胡杰克第一次见人流鼻血都流得那么触目惊心,赶紧冲上去递纸巾,“快擦擦快擦擦!你怎么突然就、你……”胡杰克出身黑道世家,自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虽然只能用粗糙来形容,他就着直觉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难以回避的犀利,“你是不是……有些什么毛病啊?哪有人突然就‘哗啦’!像嫌血太多了似的……”安纳斯接过纸巾,哑声道谢,走了出去。胡杰克也好奇的尾随之,发现安纳斯竟然拎着小箱去了洗漱间,把银箱往半湿半干的瓷砖地板上一放,就打开水龙头,弯腰掬水,先洗干净了血污,再捧一把新的水,凑上嘴唇,直接喝。“我滴个亲娘唉!”胡杰克惊得跳脚,“你喝生水?!这么不卫生,找死啊!”安纳斯心觉自己压根没必要去找,因为“死”早就等在那里了。可他没理睬胡杰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先就地打开银箱的密码锁,袒露内里的针管、塑料瓶、板状药,就着模糊的记忆掏出一板满格的白色药片,随便掰出四颗小圆片儿,往嘴里一放,再起身掬一把自来水,就着所谓的“找死的水”,吞下了不管是什么、能止痛就行的药片。看着安纳斯做完这一切,胡杰克好似也猜了个大概。他堂堂J哥,心思确实粗犷,可一到关键时期,他比谁都敏锐,好似缉毒的狼犬。收好药箱,提起,安纳斯径直通过胡杰克身边,留下耳语般的叮嘱:“我会找到莫悱,把他还给你们……替我照顾好他。”在安纳斯的后脚即将迈出盥洗间大门时,胡杰克突然吼了一句:“姓安的!你不知道他是那种会殉情的人吗!除非你会洗脑,摘掉他的记忆,否则谁都拦不住他啊!”安纳斯的脚步在停顿后流畅。他只落下一句话:“他会忘掉的。”接着白衣一闪,他就没了踪影。胡杰克没再追上去。他的心咚咚直跳,他下意识的瞅了一眼水池底,发现安纳斯洗掉的黑红色的污血已经被水流稀释成了极淡的浅红,有些像流质的樱花。那份生命的赤色晃晃悠悠、浮游于水波之上,尽管美丽,终究还是被下水道口吞没了。&安纳斯走了一路,就冒了一路的虚汗。他在一路上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没一个打通。他绞尽脑汁想了一路,也想不出莫悱会去那里。直到华灯初上,车流疾行成一条金色的河,他才停止了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撞,抬手招了一辆的士车,坐上,低声道:“莲景饭店。”他又累又倦,又饥又渴,只能先回大本营,冷静一下头脑,再万里寻夫。&但真正面对莲景饭店A座、顶楼旋转餐厅的香米白粥了,安纳斯又了无食欲,只想再冲出去找一找、碰一碰运气。可他去了江夏大学,去了谨勤宿舍,去了莫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