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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间从前面这人肋骨穿胸而过,他太过大意,来不及多想。虽是练气十层修士,未筑基前仍是身单体弱,一刀穿心必会死亡。后面这人倒有些棘手,需要借助一些小手段。比如砍断树木遮蔽视线,第二人必会挪腾闪避……楚衍面色惨白,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不已,显然是怕到了极点。脑中却有千百种谋划,细节不断完善修正,各种情况料想也有所准备。双方都怀着志在必得的奇诡心思,一方步步紧逼一方后退,气氛紧绷到了极点,风吹鸟鸣都让人浑身一凛。“你们干什么呢?拦路抢劫废人经脉,这可不是修士该做的事情!”清脆声音从天空传来,难以置信又带点恼怒。什么人如此大胆,平白无故扰人好事。雇主要求不许杀这小子,可没说搅事的其他人如何处置。前方修士抬眼,眸光血红满是不耐。他这一抬头,就愣住了,片刻回不过神来。天空中悬浮着一朵青色云霞,暖融融灿然生辉,一望就知的不凡气派。白衣少年秀气眉头紧皱,按落云霞降临到地面,挺身而出袒护在楚衍身前:“倚强凌弱以多欺寡,并非修行正道,二位何不回头是岸?”两名修士对望一眼,险些笑出声来。哪里来的傻小子,多管闲事坏人生意不说,还秉着一颗善心扶持弱者。可事情就坏在,这傻小子修为高。练气大圆满与筑基,看似只有一线之隔,实则有天壤之别。筑基之后,才算真正的修士。能动用的灵气,比练气多出三倍,且道法威力倍增,法器更与自身默契融合。真厮杀起来,他们两人围攻一个都没有胜算。雇主给了再多符咒,也没多大用处。怕是他们俩刚掏出符咒,那边就已心生感应。两人都觉得十分棘手,互相对望一眼,难免有些忐忑。好在那傻小子虽然修为高深,却涉世不深心慈手软。正道修士碰上他们这种拦路抢劫的人,都干脆杀了根本不多说废话。白衣少年弹指挥出一道清辉,将楚衍照笼,又苦口婆心地劝:“修行不易,大家同是修士,本该齐心协力……”“前辈说得对,我们俩错了。”两人齐齐点头忏悔,垂手而立恭敬不已,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俩早在心中,将这傻小子祖宗骂了个遍。什么人,不懂行情坏人好事,还敢磨磨唧唧教训他们俩。若非顾忌他修为高深,就让他和那小子一起陪葬。事出突然,先撤退再做打算。等楚衍离开那傻小子后,还不是任由他们俩捏扁搓圆。不用眼神交流,都有的默契。两人捏了罡风符护身,试探般向后退一步,还没开口告退,一人就已当场倒地。碰地一声,枯枝落叶溅起,死得时候还大睁着眼睛,一脸茫然。薄而锐利的刀刃,当胸穿过,精准又毫不留情。直到楚衍将它拔出后,鲜血才流淌而出,暗红黏着湿了一地。那层薄薄的护符,在这刀锋面前毫无抵抗力,刚触到刀刃,就平顺温柔地片片破裂,凄艳的美丽。余下那人脑中轰然巨响,二话不说拍了一张疾行符就往外跑,后背一层冷汗又是一层热汗。从一开始,他们俩就被楚衍算计了。那小子扮猪吃老虎,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就为了拖时间等救兵来。都不用那筑基修士出手,只需稍稍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猝不及防间,他一人都能杀了他们。可笑的是,他们俩还真中计了。谁能料到,罡风符根本没有用处。谁能想到,楚衍竟有一件法器,这和雇主说的完全不一样!不过也对,足足五百块灵石,让他们俩追杀一个练气四层修士,想也知道不简单。这世间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不花时间不费力气就能赚到灵石?修士已然有些后悔了,他甚至生不起抵抗的念头。有一个筑基修士在旁压阵,练气四层修士又有一件法器防身,谁敢惹谁能惹。即便知道生机渺茫,仍忍不住赌那么一把。修行不易步步艰难,谁还没碰到过致命危机?之前能够逃走,这次也差不离吧?用了疾行符的修士,从未觉得自己跑得这般快。他只神识扩散下意识避开一株株树木,三拐五绕弯曲向前,流畅又迅捷,自己想想都觉得眼晕。一张罡风符不保险,那就两张三张五张。即便知道防御强度不会平增数倍,也能稍稍安抚内心惊慌。他听到背后风声戾戾,也不敢回头。再跑几步就出了树林,广袤世界任由奔驰。随后就是心口一疼,整个人扑倒在地。血液从伤口涌出,还带着guntang温度。可那温度也未停留太久,一点点地消散冷淡,最终一片虚无。楚衍手指一勾,割昏晓歪歪斜斜从一丈外飞回,迫不及待地落在他掌中,有几分撒娇意味。“练气四层,你就能凌空御物?”简苍声音惊异,顿了顿,又出言警告,“本尊需要好好想想,别来打扰我。”青衣魔修没有以往的镇定自若,就连话音也有几分虚弱。练气二层,凝气成芒,指尖外放。练气五层,经脉气涌,滋生巧力。练气七层,凌空御物,威力平增。练气十层,灵识敏锐,感应天地。古往今来,不管何等功法何等资质,修士修行总是有进阶有层次的。就如攀爬陡峭台阶般,需小心谨慎一节节向上。一跃跳阶固然可以,心性修为跟不上,也是心魔丛生平增阻碍。楚衍练气四层,不过能凝气成芒,指尖外放罢了,照常理说,绝不可能cao纵法器凌空飞起。事情就古怪在这里,简苍想不到也猜不透。他甚至有些受打击,因为当年自己修行时,按部就班并无出奇之处。楚衍又是修行速度飞快,又是没到练气七层就能驾驭法器,难免让简苍有些沮丧。他资质何等出众,现在随便捡来的一个小小凡人,都能超越自己。世道乱了,真是乱了。简苍唏嘘感慨,他懒洋洋缩在楚衍神识中,不想听也不想看。楚衍不以为意,他把割昏晓在一人衣襟上擦了擦。刚才刀刃上溅了血,得擦干净才好。其实他自己都有些惊异,第二人逃跑速度太快,砍树都有些来不及。心灵福至般退步缩肩抬手,把割昏晓当飞镖一掷,它就迫不及待化为一抹流利弧光,轻巧地穿过那层罡风防护,直达那人心脏。精准又利落,比楚衍亲自动手也差不了多少。离得有些远,楚衍不想走那么远,他就下意识招了招手,割昏晓就回来了,和一条摇尾巴讨好主人的小狗差不多。至于简苍说得凌空御物,楚衍倒觉得不是。他只是和这把刀格外有默契,似千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