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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也有兴趣?”声音先到,吕秘书穿过前厅,道士换了一身隆重的行头,领着两个弟子跟在后面。“哎呀呀后生,你怎么站在那里!”道士一反常态热情地招呼,“你速去兑位压阵,我好收服这屋中妖邪!”“谨遵师尊安排。”齐谐慢悠悠地答应。“你小心。”丁隶低声。“顾好你自己就行。”齐谐去了对面。六人疏密不一地绕着中庭站定,道士立于正中,男左女右各一护法。“各位!”道士狐眼一扫,“贫道承天尊之命,在此开坛作法!途中任何人不得擅离法阵!若然违反,后果自担!”丁隶隔着他看看齐谐,齐谐却在看房顶,丁隶看房顶,只有大片的藤蔓,再看齐谐,他又在看地板,嘴里说些什么,像在跟谁聊天一样。正此刻,道士从背后抽出桃木剑,戳一张黄纸,对准蜡烛一烧,念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含一口酒喷了出去!火光轰隆一闪,道士念个不停,拔出腰间的铜铃匆匆晃着,左右护法也开始诵咒,一起汇成嗡嗡噪音。道士一手摇铃一手耍了个剑花,绕着场地窣窣走起了小碎步,路过两位秘书,路过几间教室门,眼看就走要到齐谐身边。丁隶攥紧拳头刚想上前,那道士又从齐谐面前走了过去。“恶鬼!速速显形!”道士突然大喊,凌空劈了一剑。“哪里跑!”道士又喝,左冲右突上蹿下跳。“看招!”他一把格开钱助理,剑尖急转方向,径直对着方寻刺去!啪!一声清脆。半截桃木飞出去,落下,咚地弹在法坛上!带倒香炉掀一片飞灰!惊魂未定的众人隔着灰雾望去,对面十米远处,光线勾出一个轮廓,那人举起的右手还没有放下。“这!”金秘书瞧得真切,“这不可能!”——只是一挥折扇,就隔空将这实木长剑生生打断!“这位前辈,真是对不住了,一时失手损坏宝剑,后生必定原价赔偿。”笑吟吟的声音穿破灰雾走过来。道士脸色惨白,低头一瞥手中的半截桃木匕首,虚汗刷刷滚下,正眼不敢看他,赶忙退开一步:“哪里哪里!”“想来自与后生相遇,前辈便时时耳提面命,后生为表谢意,斗胆在此活学活用,还请前辈不要见怪。”“不怪!不怪!”道士连连作揖。“前辈有一句话甚为精妙,不知后生是否记错。”道士点头恭听。“放狗咬人可以,但最好要看清楚对象,别眼拙咬了不能咬的主。”弟子扛起供案,道士落荒而逃。“刚才那是——!”金秘书一步上前。齐谐拾起那半截桃木剑,丢进垃圾桶:“变个魔术罢了,活跃活跃气氛。”“我绝对没有看错!”金秘书眼睛一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校开一次讲座?关于物理学方面?”“金明啊,你该不会真以为有什么时空虫洞吧!”吕秘书冷笑两声,“起初装着不认识,再合伙演这么一出,说吧,和那三个同伙拿了钱怎么分哪?”“这可要看情况了。”齐谐毫不反驳,“倘若骗倒了二位委托人,酬劳分他三成。”“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非也,凭着小聪明出来混口饭吃,还请高抬贵手,给条生路。”吕秘书哼一声,走了,齐谐这才收起假笑,掸了掸肩上的香灰。“齐先生。”金明紧追不舍,“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你解释一下。”“这个不忙,先解决微音的问题吧。”齐谐扇尖一指,“上楼。”☆、馥郁阳五庭,四层,爬满藤蔓的格栅近在头顶,蚊虫愈加多了。齐谐来到走廊边上,将折扇收进腰间,双手一撑跃上栏杆。丁隶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你不要命了!”“摔不死。”齐谐踩着柱头挑出的几个假栱,利落地爬到钢格栅顶上。丁隶二话没说跟着翻上去,踩上格栅他才有些后悔,脚下透过植物缝隙是二十米的高度,纤细的钢架显然不是为了上人设计的,随时可能踩塌。“下次乱来之前你能先打个招呼吗。”丁隶为了分散受力,抓着钢架手脚并用往前爬。齐谐回头:“谁让你上来的,下去。”“就不下去。”说话间丁隶左脚一陷,一截钢梁没焊牢,颤巍巍地抖了几下。齐谐知道拗他不过,只得叹了口气:“别走那,这边比较牢靠。”丁隶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挪过去,齐谐却漫不经心像逛马路一样。“上辈子一定是属猫的。”丁隶嘀咕。“我上辈子也没有猫这个属相。”齐谐耳朵尖。丁隶低头嗅了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有。”齐谐停住,蹲下,拨开一丛枝条。丁隶凑上前去:“这里竟然有花。”“哪儿。”齐谐问。丁隶一指:“你面前。”“你真该庆幸自己看不见。”“看不见什么。”“巢。”“在哪。”齐谐一指:“你面前。”丁隶感到奇怪:“你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很正常,为什么我能看见的东西你却看不见。”“因为你看见的花被我看见的几千只活的死的母虫爬满了。”齐谐从交领处掏出半支香,伸手找他要打火机。“你到底揣了多少东西在那里。”丁隶替他点上。齐谐没理,甩灭了香头的明火,在藤蔓间找了个缝隙插上:“现在等这些母虫被熏走。”丁隶诧异地哦一声。“你那是什么表情。”齐谐坐下来。“你竟然主动解释。”“有问题吗。”“以前我不问你都不解释,就算问了也不一定会说,说了也是说一半留一半,说出来那一半还不一定是真的。”齐谐笑:“你不是记不起以前的事吗。”丁隶笃定:“就是有这个印象,你别想耍赖。”齐谐看着一缕香雾缓缓散开:“我烧过两次日记,一次是上星期一次是七年前,关于魅那件事……”“怎么了。”丁隶见他欲言又止。“就算当时那老婆子没有拿你当人质,我也打算把日记烧了,因为有一天你突然跟我说,你在护城河里看到了一条长着翅膀的金色鲶鱼。”丁隶十分意外:“你是说我也能看见怪物?”“一度。”齐谐望向远处的铅灰天色,“正因为我从前什么都告诉你,你才会被我的思维方式影响,看见正常人不该看见的东西。”“所以你就打算把日记烧了?老死不相往来?好让我变回正常人?”听出丁隶言语中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