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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选择性遗忘,大脑把不合常理的记忆自动删除,改成另一种合情合理的样子。失忆可能是随时随地的,所以,如果我以后把这篇日记也忘了,有机会再看到的话,我一定要相信它、重视它,不要把它当成笑话。卫远扬写完读了一遍,将那份交通事故的笔录夹进来,合上本子,往抽屉一塞,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低头看去,抽屉侧边和桌板间似乎卡了什么,他拽一下,拽不出,索性把整个抽屉拉了出来。啪嗒,几张A4纸皱巴巴地掉在地上。卫远扬捡起来,展开翻了翻。“4月20日,星期五。”上面写道,“我是卫远扬,这是我写的日记,为了记下一件可能忘掉的大事,如果今后我再看到它,一定要相信从前的自己,这绝对不是一个玩笑。”“我///cao不是吧!”卫远扬不禁喊出声。——他确信自己对这几张纸没有任何印象,遑论这篇莫名其妙、却和现在的想法惊人一致的日记!“你干嘛呢!”隔壁传来雷廷的声音,似乎是听到了房间的动静。“没事!玩你游戏!”卫远扬掩上房门回到书桌前,立刻端起日记读下去。渐渐,某段被集体遗忘的往事无声展开……☆、科学岛两年前,春。晚十点半的城西,两位交警处理完一起事故,各自跨上摩托车。“我不回队里了,先回家了啊。”其中一位说。“行,明天见。”卫远扬扣上头盔。同事发动车子缓缓掉头。“你家不是在那边吗?”卫远扬指反方向。“科学岛穿不过去,得绕。”同事说,“好像有什么人要来中科院视察,整个岛都封了。”“大半夜的还视察?”卫远扬打亮车灯。“领导的事谁知道。”同事说罢骑走了。卫远扬热了一会儿车子,稍加油门,拐上了机动车道。春夜还是很冷,他顶着寒风往前骑,心里盘算着回宿舍把昨天剩下的半部恐怖片看了。回忆着前面情节,他不禁打了个呵欠,刚要晃神忽听一声尖叫!卫远扬一个激灵循声望去,声音正从临水的绿化带传出。——密布的松枝下,灯光被全部屏蔽,黑暗中,一个男性身形正向一个女人逼近!“什么人!”卫远扬断喝。身影一顿,朝他望了一眼,拔腿就往水边跑!卫远扬丢了摩托冲上去,凭着百米满分的成绩没出几步把他逮个正着:“你丫还跑?月黑风高调戏良家妇女!胆子够大的啊!”那人使劲挣了两下无济于事,卫远扬摸向他的腰间,想抽出皮带把他捆住,摸了半天没摸着。“你干什么!”那人吼。“老实点!”卫远扬一把将他按在地上,这才看清他的穿着。上身深红短打,下身黑色长裤,扎一条布腰带,外套一件藕色半臂,好像从哪个古装片场跑出来的演员。“小子挺会玩儿啊!想当采花贼还穿个夜行衣?”卫远扬逮着胳膊将他提溜起来。那人不反抗了,冷哼一声。“哼什么哼!”卫远扬呵斥。那人自言自语:“蠢货。”卫远扬耳朵不聋:“你说谁蠢货!”“说谁谁清楚。”“你个流氓还有脸骂人!”卫远扬拽着他走向刚才的女人,“大妹子,你说说他都干什么了?”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神情恍惚,抱着胳膊浑身发抖。“大妹子,别怕,我已经把他逮住了。”卫远扬往前走一步。女人忽然一声尖叫,脚尖蹬地拼了命往后退,活像见了鬼似的。“看见了吗。”那男人说,“我并未对她做任何事,她一直都是这样子。”“少啰嗦!”卫远扬扭紧他的胳膊,“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到时候事情就清楚了!”男人听罢不言,似乎在琢磨些什么。“走!”卫远扬一推。“我不去!你放开我!”他突然挣扎起来。“嘿?不捆着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卫远扬说着解开布腰带,正待将他反绑住,却见那人衣襟处啪啦啦掉下许多东西,在草皮上铺了一地:一叠符纸,三根线香,一串念珠,两捆红线,几枚铜钱,两个小瓷瓶……卫远扬哼哼:“早看你这身打扮不对头,原来是个跳大神的。”那人听了嘲讽,反倒一脸桀骜:“我有天尊庇佑,你若绑我小心造报应!”“我还有吴尊庇佑呢!”卫远扬将他捆起来,顺手捡起地上的玩意摆弄着。“住手!”对方变了脸色,“那瓶中封了恶鬼!不能打开!”“你叫我不打开我就不打开了?哎,我就打开,我偏要打开。”卫远扬啵地拔开盖子,什么也没发生。“你——!”对方瞪着他。“恶鬼呢?哪去了?”卫远扬手搭凉棚佯装寻找。对方冷哼:“恶鬼尚在瓶内,只要有人闻一下就会被它附身!”“那么牛逼,那我闻一个看看?”卫远扬说罢将鼻尖凑过去。谁知刚吸进半口,一股酸呛就从鼻腔冲进前额!他一阵眩晕栽在地上,眼前发黑之间,就见那人三两下挣开捆绑,拾起瓶子笑道:“看来这‘半步倒’还挺管用。”卫远扬这才发觉被骗,想骂却张不开嘴,眼看那人收起地上的东西,消失在夜色里。足足过了三分钟他终于恢复清醒,一骨碌爬起来四下张望,那女人也不见了,卫远扬心想糟糕,正要请求支援,忽然发现地上星星点点的暗红。“这混蛋!看你往哪儿跑!”他心中一亮,跟着血迹追上去!血迹几步一滴,沿着水岸向偏僻处去,卫远扬跟出百米,见不远处漂着一艘木船,船内躺着昏迷的女人,那男人站在船上已经推开驳岸!“站住!”卫远扬大喝,一个箭步跳上去,两招擒拿手将男人制服。对方动弹不得,等小船随惯性渐渐离岸,这才说:“我不会游泳,跑不掉的,你可以放开我了。”“你以为我傻?”卫远扬瞪着他,“老子才不会第二次上当!”那人叹口气。“又想耍什么花样!”卫远扬反应过度。“我姓齐,开了一家店铺,买卖怪故事做营生。”那人说,“今日这姑娘找上我,说她中了邪,我问具体缘由,她道梦中常被鬼怪追赶。正说话间,她忽然神情惊恐,夺门而去。我本不愿管她,而后想来心生恻隐,才一路找她到了这里。”卫远扬显然不信:“我听你扯淡!”那人又叹口气。“我姓齐,是个江湖骗子。”他更正,“今天我在大街上溜达,发现这女人神情恍惚,觉得有机可乘,就上前说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