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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男人柔声细语的安慰他,声音太小了陈秉玦没听清,只看清了男人的脸。浓眉大眼高鼻梁,长得非常伟光正。徐一行拉着他两人互诉衷肠,陈秉玦不太想听人墙角,轻手轻脚的转身走了。三月份的时候江致黎回了九龙城,只是脸色极其的不好。陈秉玦听见开门的声音,没来及放下画笔就冲出去,江致黎没有理他,直接绕过他进了卧室。陈秉玦拦住了拿着包的江一,“怎么了?”江一小声道,“江先生每年春节去拜祭太太,心情都会不好。”陈秉玦了然,拿着画笔回了画室。半夜的时候陈秉玦去楼下喝水,却听到江致黎房里传来不小的动静。江一站在门口,有些急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陈秉玦道,“他在摔东西?”江一摇了摇头。陈秉玦道,“让我进去。”江一似是有些犹豫,陈秉玦坚定的推开了门。屋子里的江致黎不安分的抖动着,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嘴唇发白。陈秉玦连忙跑过去,发现江致黎身体无恙,可能只是在做噩梦,嘴里念叨着,“不要走……求求你……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求求你……”江致黎微皱着眉头,与平日里凌厉的模样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硬生生折了刺的刺猬,露出柔软的内里。陈秉玦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心疼的抓住他的手,“不走,不走,在这儿呢。”梦中的江致黎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一个劲的往陈秉玦怀里钻,双臂死死的搂住陈秉玦的药,“别走……别走……求你……”陈秉玦也环住他,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轻轻揉着他的头顶,“恩不走,不走,一直在这,哪也不去。”不知道是噩梦终于结束了,还是陈秉玦的安慰起了效用,江致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只是双手仍死死的抱住陈秉玦。陈秉玦不忍心挪开他,只换了一个江致黎可能舒服点的姿势,靠在床头搂着江致黎睡去了。陈秉玦第二日是在猛烈的撞击中惊醒的。他有些茫然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掉到了地上,大概是被江致黎推下来的,因为江致黎正站在床边,气势汹汹的看着他。“谁准你进来的!”江致黎的声音冷的结了冰渣,陈秉玦以为他是闹脾气,解释道,“昨日我看你做噩梦很害怕,没忍住就……”江致黎并没有听他说话,指着门冷声道,“滚出去。”陈秉玦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江致黎道,“最后一遍,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陈秉玦忙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马上出去。”说罢连蹦带跳的跑出屋子,屋内江致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陈秉玦对着门,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撞倒的鼻尖。江一望着他,轻声道了声谢。陈秉玦有些奇怪,“你谢我什么?”江一示意陈秉玦借一步说话,两人下了楼,江一小声道,“我自幼跟着江先生,江先生自太太走后便一直陷在噩梦里,再加之先生一直不愿意去看医生,每次先生发噩梦的时候,都得要哭喊好几个小时才停下来,而我们一靠近,先生就摔东西自残,我们也没了办法,不敢过去,也什么都做不了。陈先生你昨日十五分钟便把先生安抚下来了,我替先生谢过你了。”陈秉玦有些羞涩,“没事没事,我应该的。”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他说不让我再进他屋子了。”江一道,“要是实在不让,也没办法了。”晚间的时候江致黎又做了噩梦,陈秉玦装作喝水路过他房门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对守门的江一道,“让我进去吧。”江一有些为难,“先生入睡前,特意嘱咐过……”“我不让他知道。”陈秉玦道,“我在他醒过来前就走。我没办法在明知道我可以走什么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江一思索再三,还是将陈秉玦放了进去,陈秉玦学着昨日那样搂住江致黎轻声安抚,果然没过了一会儿江致黎便紧搂着他睡去了。陈秉玦知道江致黎生物钟是六点,调了五点的闹钟,随时准备走。五点的时候闹钟响了,陈秉玦悄悄的挪开睡熟后抱的不那么紧的江致黎,将他小心的挪到枕头上,偷偷的出去了。江致黎大约是最近压力也不小,噩梦发的极为频繁,陈秉玦便每日晚上掐着点守在他门口,若他一有发梦的征兆就进去安抚,若没有,便守到凌晨再回自己房间睡觉。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六月十六号,又一年陈秉玦的生日。这一年对于陈秉玦来说,过的格外的快,大概是心爱的人在身侧,自己也每日都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所以时间就跟小精灵一样,挥着小翅膀偷偷的溜走了。江致黎在江一的提醒下想起了陈秉玦的生日,晚间的时候让人去买了个蛋糕,以表示庆祝。今年不是二十四根蜡烛了,而是二十五根,陈秉玦喝了些酒,他很久没喝酒了,一喝酒有些头晕,却更加刺激了他的精神,格外的兴奋。而相反的,江致黎却显得懒懒散散的毫无精神,陈秉玦只以为他是最近累着了,便说些有趣的段子试图逗江致黎开心,江致黎依旧只是敷衍的扯了扯嘴角。江一和陈秉玦把二十五根蜡烛插上,再一一的点亮。房间的灯被关了,除了江一以外,还有五个保镖站在屋子里较远的地方,温暖的烛光映在江致黎的脸上,让那张冷艳的脸平白无故多了几分温柔。陈秉玦闭上眼睛,脑子里印着江致黎的脸。我希望我和江致黎,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陈秉玦微笑着,睁开眼睛。江致黎却一脚踢开了拦在他面前的蛋糕,整个推车都被这一脚踹的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江致黎大踏步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身边的江一。陈秉玦喊,“江致黎!”江致黎没有反应,径直的出了门。陈秉玦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幕无比的眼熟。是呢,就是去年,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时候。同样的,没有理由。被江致黎踹开的蛋糕正孤零零的待在推车上,几根蜡烛因为不够牢固而倒在了奶油上,慢慢的熄灭了。陈秉玦走过去,扶起那几根蜡烛,用打火机再把他们点亮。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江致黎还是没有回来。陈秉玦不愿意再等下去,拿出手机给江致黎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他又拨打了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