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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回来,看着那坦克和那两辆报废的MRAP,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其实都服了。”随即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您这性子也太冲动,刚才那情况,就不该一个人冲上去,这是运气好才捡回条命来,哪能次次都运气好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丁当又冲他情绪化的翻了个白眼,接着无声咧开嘴笑了笑。这时小王在无线电里回报说准备接通通讯,丁当叫花匠把担架调高,让他坐起来。无线电里先是响起一片杂音,然后一个陌生的轻佻声音便传了过来。“嗨!绅士们女士们,晚上好,首先我得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可爱的大黄蜂告诉我,至多还有三分钟它就能抵达这里,然后送你们去见上帝……出于人道主义,我决定在最后问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关系到我该怎么去写事后报告,如果你们不肯回答,我就只能将你们视作恐怖分子……啊忘了说,这段通话会被录音留作证据,请务必抓紧时间,如实回答,谢谢。”神经病啊这是……可惜花匠笑不出来,他低下头看着丁当,想看看对方脸上的表情。对方呼叫了空中支援,三分钟后他们将被扫成筛子,就算现在逃跑也来不及了。他们这一次任务压根就没预计过会与美军发生冲突,也没有准备防空导弹之类对付飞机的武器,总不可能学着好莱坞大片里的搞笑情景,拿火箭炮打飞机吧?无线电里一片静默,面对这个突然砸到头顶的噩耗,没人能讲得出话……直到丁当笑起来。丁当一边笑一边咳嗽。“喂,狗娘养的。”他捂住嘴,将涌到喉咙眼的血水咽回去,“真是个坏消息,但我还是得谢谢你……嘿,鬣犬们,听到了吗?三分钟,还有三分钟,子弹充足吗?火箭弹榴弹穿甲弹燃【烧弹狙击弹手榴弹……通通砸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一个活人,尤其是刚才说话的这个狗屎,打断他的四肢,割掉他的蛋蛋,我要听到他临死前的惨叫……”他又咳出一口血,用力拨开想要让他躺下的花匠,对着无线电咆哮——“给他们死!统统杀光!一个不留!想要我下地狱?你他妈的先下去吧!”花匠手忙脚乱的将担架调平,扶着丁当重新躺下,后者一边笑血一边从嘴里鼻孔里涌出来,被血染红的牙齿狰狞的呲着,血水淹过脖颈落到担架上,集成一汪小潭。花匠捧住丁当的头,防止他因为血水塞住气管而窒息,但就算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丁当依旧在笑。花匠下意识将视线停留在别处,不想去看那个疯狂渗人的笑容。他必须得承认,这样的丁当就连他也感到害怕。无线电中又传来杂音,隐约是有人在争吵,很快,一个明显稳重了许多的声音响起。“我们的头儿大概脑子出了点问题。”对方道,“请原谅他刚才的失礼,我们发起这通对话,实际上是希望能和平的解决问题……你看,你们停火,我们让飞机回去,这个主意怎么样?”这话的可信度实在不高,但似乎相信一下也无妨……毕竟没人真的想死。“我不感兴趣。”丁当的声音十分虚弱,却无比清晰的传进每个人耳中,决绝而果断的扼杀了这一丝微小的希望,他深吸口气,气流声在无线电中都听的见,然后又慢慢吐出,“…就这样吧。”“等等!别这样!我想我们还可以再谈谈!”“耶稣的归耶稣,撒旦的归撒旦。”丁当语气平静,下了最后结论,“如果真的有飞机,就让它来炸死我,在那之前,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先死。”对方沉默片刻,撂下一句:“那就看我们谁先死了。”结束掉通讯。无线电里恢复成一片静默。花匠用湿布帮丁当擦拭脸上下巴上脖颈上的血水,强心针的效力渐渐过去,丁当闭着眼睛,眉头拧成一团,面孔有些痛苦的扭曲着。距离对方宣告的三分钟已经越来越近,也许一抬头脑袋顶上就多了架满载炮弹的战斗机,下一秒就是死亡降临……这死的也忒冤枉。莫名其妙的被美军攻击,然后似乎是顺理成章的落到如此境地,连任务目标的面都没见到,就要死在这种地方……任务失败不说,还可能暴露身份给国内带去麻烦,简直失败透顶。太不甘心。“为什么要拒绝?”抑制不住冲动问出口后,花匠就有些后悔,然而他实在是想知道答案,想要从丁当嘴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死不瞑目。丁当疲惫的睁开眼,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为什么。”他气若游丝般小声解释道,“这种时候,只能赌谁更怕死,越怕死,死的就越快……”见花匠神色仍是有些不认同,他费力的笑了笑,道:“是他们主动要求对话,很显然,他们怕了。”花匠被说服了,却仍有些担忧,迟疑道:“要不要通知大炮他们,让他们演演戏,别真把人都给杀了?”丁当又笑了,慢吞吞摇头。“杀光也无所谓。”他费力的说着话,“我了解这些美国佬,真有空中支援一开始就会叫了,飞机从最近的基地飞过来,用不了十分钟……既然飞机到现在还没来,那就多半不会来了。”“那不一定,请求空中支援需要审批,也许是程序上耽搁了。”花匠反驳道。丁当开口想要说话,却又咳嗽起来,血水倒涌进嘴里,从嘴角往外溢。花匠苦笑一声,猛然反应过来,他在这跟丁当争辩根本毫无意义,飞机该来还是会来,该死也还是会死。他伸手盖住丁当的眼睛,让人别再说话,安心静养,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把自己的命保住。“你是个好人。”丁当喃喃道,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可惜好人不长命……”被无端端发了好人卡的花匠,嘴角无声翘起,心道你这个祸害,恐怕也不是什么长命的料。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无线电中不时响起战斗中互相报告情况的只字片语,丁当所要求的击毙报告迟迟未到,根据大炮等人对话的内容,他们显然碰到棘手对象,对方凭着一杆重狙,威慑的他们不敢轻易冒进。丁当皱着眉头,心想果然没经过战争的洗礼,这些士兵固然素质过硬,却少了凶气。凶狠,不是用嘴说的,那是在生与死的狭缝里无数次打滚,磨砺出的气质。在他看来,喜鹊小组还真的有点不够格,跟他曾经在赫尔塔统领的那群鬣犬们相比。然后他突然想起了黄山。黄山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心冷手辣,可惜死了。用‘可惜死了’这四个字作为注脚,丁当就这么结束了对黄山的死的感慨。三分钟,差不多也该到了。“队长!”小王惊讶中掩饰不住喜悦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