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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拂生未满文案:温润如玉官二代攻x美貌强悍小神仙受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要说苏佺其人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官二代,人人羡慕,但这货偏生就不爱学他爹专政弄权,一门心思放在了虚无缥缈的求仙问道上面,气得王爷爹将他撵出家门。撵就撵吧,不安分待在深山老林又莫名其妙就出家做起了道士,而各中缘由却为了一个人,梦里梦外,纵使百般纠结,生离死别……楔子落雪。三九寒天,风吹自然得凛冽。轻薄白雪自天空中缓缓飘落,灵逸如蝶,交错纷飞着,一点一点地铺在地上,零零碎碎,层层迭迭。蔓延了整条空旷且寂静的街巷,厚雪堆砌的屋檐,挂着冰晶,玉雕天成。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夜之间皑皑地覆盖了整个云城,褪尽了城中昔日的种种繁华。此刻五更刚过,一座深府的宅门缓慢开启。淡淡的暮色里,白靴在雪地上踩出窸窣的声响。他倚在门口,长身玉立。向着苍茫的夜空凝视了许久,倏尔从口中发出一声轻微地叹息。“公子!”回头一看,原来是府中的下人。“公子今日怎起得这么早?天还未亮,夜里风雪大,当心着凉……”“无碍,方才刚醒,瞧见下雪了便想出来看看。”他出声打断下人,抖抖衣襟上的碎雪吩咐道:“你先下去罢,我待会再进来。”“是。”仆人离开后,他的目光又在远处凝结起来。犹记得好像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时节里,那个人就那样唐突地闯进他的眼。而那一日,也是下了一夜的雪。一、雪夜天未亮,暴雪呼啸里,一阵清脆地敲门声来得甚是突然,而后伴着一声“吱啦”的开门戛然而止。走到门口,站住了抬眼,看着面前立着的人。一袭悠远清逸的风迎面扑来,夹带着雪的气味,苏佺定定望着,再无瞌睡。有一人打着纸伞,青丝随着雪点凌乱地飞舞,苍白脸色,衣白胜雪,只是额上兀然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艳红胎记。雪花辗转飘遥擦过他的脸,消解成珠,在衣袂上融没;更多的风吹起他披散的头发,萦绕衣袂。那片刻苏佺忽然就觉得,这天寒地冻里的一袭白简直像极了那志怪记传说的山中的精魅。那人启唇打断了苏佺的思绪:“在下无心打扰,只是不慎在这深山迷了路,又逢连夜降雪,可巧路过此处见有人家,望公子好心赠我一碗温水,待在下暖暖身子,雪霁后便走,不知可否?”声音入了耳中,甚是冷清,微带了一丝颤抖。“……原来如此。”他眯起眼睛,笑道:“进来吧。”苏佺在井中打起一碗水,白衣的男子目光瞥过去,他左手虎口处的一颗青痣跃然入眼。纵然是清晨。庐屋平白多添了个陌生的客人,下人提前开始劳作。“公子如何称呼?”那人饮完水将碗还给苏佺,淡淡地口气,似是有些虚弱。他引他穿过回廊。“鄙姓苏,单名一个佺字。”“……敢问公子,可是家住云城?”“不错。”那人顿了顿,有些惊诧:“……原来是八王府的公子,在下算是久仰大名……”“不必如此……”苏佺吸了一口气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望着他,浓眉一挑:“你,若是久仰八王爷,且用不着拐弯抹角地恭维我。”“……”八王府。八王爷。这是他生平最厌恶的两个词。其实他说得并没错,自己正是当今天子的哥哥,八王爷膝下的唯一儿子——八王府的公子,小世子苏佺。“非也!”那人突然抬起头,坚定地迎上他不悦的目光:“在下并非因公子是王爷之子而久仰,而是……公子这般的人物,世间也算少有。”他微微一笑,接着道:“早闻苏佺才华横溢风骨使然,四岁临摹前朝书圣绝笔,五岁三步内作诗,逍遥居士的盛名传遍整个云城;无拘无束,隐于世野,谈笑今昔,煮酒论诗,这些,才是在下所赏识的!”他轻轻地说着。夜色中一双眼睛发亮,他看着苏佺,像是想要把他彻底看穿似的。苏佺对他一笑:“是我的错,曲解你了。”他知道生在帝王家,人的一生就早注定了,可惜的是,他偏偏对朝野之中的明争暗斗万分厌恶,他讨厌父亲在人前人后那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样子。苏佺从四岁起,便常常随着父亲出入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的宴席。幼时的他每每受父亲的训诫:“佺儿你从小身份金贵,须知道官场之中如何立足,你记住,你是本王的长子,是八王府的世子,将来要做王爷的人,你要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惜他无心学习权术,更不愿袭承父亲的爵位。也因此父子俩人反目。他理直气壮地对父亲大人说:孩儿不懂什么官场,亦最厌恶朝堂之争,孩儿只望远离庙堂,隐于江湖世野,如此别无他求。逆子!孽畜!为父生你养你何用?!八王爷大发雷霆,将世子逐出王府:你不在乎这个位置,那你给我滚!离开王府隐居山间,盖起茅庐,醉卧松云,春来秋去之中,炼丹采药,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迎来寒冬。离开云城,已过了一年。“你冷么?”见那人坐在席上有些瑟缩,苏佺叫小厮生了火,取了炭放在暖炉里,递给了他。那人接过后含笑道:“我叫燕支,苏公子叫我名字便可。”燕支、燕支……苏佺沉吟片刻后忽而一笑:“你这名字,听起来方像‘胭脂’,配以丹青描山绘水使用的,呵呵,想是还能佐以螺黛,妆个美人。”他这话说得愈见轻浮,说完笑完便觉着是自己失语冒犯了。但白衣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并无怒意:“苏公子说是,那便就当是罢。”“不知燕支是哪里人,家住何处?”“苍州,四海为家,亦无定所。”八仙桌上摆放着一盆盛开的水仙,燕支将手炉怀揣在袖中,阖上眼帘细细嗅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迷迭香的味道。一旁的小厮将烧开的guntang热水泡好茶叶,苏佺取来品了一口,茶是陈年老茶,味道温润。他对燕支所言并无怀疑,也不奇怪,相谈起来反而是觉得莫名亲近。窗外的雪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燕支临行告别,苏佺本欲再三挽留,可那人却是匆匆离去了,被白雪覆盖的地面上印着浅浅的脚印,那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尽头。二、山魅提笔将经卷中最后一个批注做好,苏佺起了身,准备宽衣休息。小厮将烛台吹灭端了出去,帐中薰了安神的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