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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意了解通透,也是难办,毕竟吱吱那家伙虽看着灵秀,内里却是比阿虎还要迟钝三分。堪忧啊。幸灾乐祸似的,猫妖饮下平日最爱的桂花酿,眸光于那二人之间转上一圈儿,只是贼贼地笑。以至于吱吱频频瞥向猫妖,被其看得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戳一戳阿虎的小臂,低声道:“猫妖是不是喝多了,他今天真是不对劲。”“哦,是吗。”阿虎只是低着头,注视着碗中汤羹,“还好吧。”吱吱见他不愿多言,便也不再追问。一时间只有碗碟轻撞的声响,夹杂着猫妖那边酒液的倾倒,竟也无比和谐。“咚”的一声,那是猫妖终于喝醉,倒在桌上。吱吱终得饱腹,闲闲地倚在窗间,看外头满是绿意的夏时风景,忽然想起什么:“不说我都要忘了,那一回同松鼠去的荷塘,风景倒是漂亮极了,也算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咱们什么时候也一同去看看吧。”他顿一顿,想起松鼠那一句略带惆怅的话语,便也学着添上一句:“趁着这几日花开未谢。”若是等到翠减红衰,剩下的,便只是怅然愁绪了。“别提松鼠。”莫名的反感冲上来,阿虎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语气神态,“至少同我一起,别提到他。”“为什么?”意料之中,吱吱这样问他。稍稍前倾了身子,眸中只是疑惑不解。吱吱只是单纯觉着奇怪,阿虎虽然不怎么喜欢松鼠,但也不至于不许人提起,他与阿虎相处久了,知道阿虎的脾气,纵然再不喜欢,阿虎也不会这样排斥一个人。必是有缘由的。阿虎给不出一个清楚的答案。一时不查冲出口的话语,被人抓住,探究地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排斥松鼠呢,自己也不知道,若是谁能够替他解惑,那便再好不过。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情感铺垫章☆、第十九章吱吱已有五日未见阿虎,没有任何征兆的,不过一个午后小憩,自香甜睡梦中醒转,眼前便失了阿虎的影子。空荡荡的店子,即便夏时暑热,吱吱竟也觉出几分冷意。那个人去哪儿了,出去时候怎不同自己说清楚。白白等着,也是烦心。吱吱舒展地伸个懒腰,将眼底的水雾揉干净,复又坐下,对着敞开的窗子,无聊地咬下半截麻布条儿。阿虎不在,松鼠偶尔过来几次,小白又回了山里不再下来。这些日子,委实难熬。从前独身惯了不觉着难过,现下有了知交好友,却又一时不见,难免不适。其实仔细说来,吱吱能够觉察到阿虎这些天的微妙变化,不过也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并不能够具体罗列出各个细节。与阿虎相处时,氛围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时常静默着,说不上尴尬,偶尔目光交汇时,吱吱能够看清阿虎眸里的温柔暖然。笑起来也不似从前僵硬了。这本是一件好事,阿虎终于不再永远板着脸,终于有了旁的表情,然而吱吱被他这样看着,看着,偶尔也会热了脸颊,躲闪去。阿虎眸子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懵懂未明,似乎明白一点儿,仔细想去,却又是一片茫然。那样的眼神,有些像是从前小白与青年相对的目光。胶着,温和,又热烈。隐隐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曾明白。吱吱照例趴在窗台上,对着外头的两只翠色雀鸟兀自愣神。“吱吱。”身后是阿虎熟悉的声音,五日不曾听到的声音,吱吱回首,看见男人直直立在他后头,微微低了头,发丝间隐隐露出微红的耳朵。奇怪的模样。对方一声不吭便消失五日,再好的脾气,也是会生气,吱吱难得板住脸,蹙了眉头,开口时声音亦是冷淡:“五日不见,你去哪里了。”仿似不曾听出他语调里的淡漠,阿虎抬眼,目光相对:“这五天里,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那是无比坦率真诚的神情态度。可是坦率如何,真诚又如何,无缘无故消失的这些日子,便能因为一句想事情而轻巧带过?吱吱不想搭理他。“这些日子,兴许你没察觉,我对你,与从前有些不同。”“我知道的。”还是接了话。“你不会明白的,这些天,我心里怎样想。”阿虎走近了,坐在他身旁,专注地看少年轮廓美好的侧脸,“我变得很怪,想永远看着你,占着你,不让旁人靠近,我讨厌松鼠,不过是因为他时常腻在你身旁,赶也不走。”这些变化另阿虎不知所措,甚至暗暗疑心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患了什么怪病。倘若真是怪病,有的救吗。没救的,那时候,酒肆的猫妖这样回答,动了情而不自知,蠢到没救,深陷其中而难自拔,痴到没救。见他一副呆模样,猫妖叹息,塞给他一叠旧书卷,三五卷,记着人间风月事。阿虎茫然地翻开书卷,一页,两页,待到全数看完,已是夜半时候。猫妖支着下颚睡着,间或发出轻微的鼾声,桌上一盏灯亮着,昏黄地映上手中书卷。自右及左,一行行地阅过来,心中的一团迷雾渐渐被拨弄开,一心寻求的答案分明地摆在他眼前。他想起自己那间小小的铺子,铺子外结伴往来的男女。春时,夏时,秋时,冬时。人间的爱侣,不间断地现在他眼前。他坐在窗间裁衣,好奇地观望窗外景象。初遇,复见,相伴,离分。无非这样的开始,这样的结局,即便数十年恩爱如初,携手归去,仍旧不算长久。生同时,死同时,可是之后呢,各自转世,改了面貌,又是另一段故事了。消弭了从前的记忆,那么谁识得谁呢。仍旧不长久。阿虎不愿他与吱吱,像那些人一样,他希望这段情感与联系能够长久留存,相伴过数千年,即便转世,也要再度寻到,再度相识。他想霸住吱吱的一切。这一世,下一世,再下一世。这些妄想,不该是属于友人的。彻底想明白不过指顾间的功夫,阿虎已然失了睡意,他看着外头悬着的茜纱灯笼,暖的光映着寒的月,不相融的事物摆在一处,失了热烈失了清冷,仰头看着,只是静。阿虎一夜未眠。现下二人目光相对,细细思索多日的话语再也抑制不住,他终于说出来:“吱吱,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章心绪难以平复时,荷塘是最好的去处。吱吱半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