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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怎么能辖制朱教主呢。”甘棣华颔首点着胡争如、荀令萼等人道:“你们就更不必说了,不仅自身出众,还是掌门独子。”他对醒林微微一笑:“你是虞掌门爱子,掳你也是常情。”最远处一个闷闷的声音道:“那又为何掳我来呢,我两样都不占,不过是最平常的弟子罢了。”说话的人是白蟾宫,他自被掳便想不通,今日听了众人跟鬼哥儿一番对答更是不解。按理说荀师兄或醒林师兄不是都比他强么。甘棣华没接话,他也不明白。角落里,醒林幽幽道:“……怨我,你出事前,是我多嘴说了一句,父亲从小最疼爱看重你,该是这句话帮你惹了事。”默了默,他接着道:“那天,他们应该本是想掳我。”醒林对这帮师弟们看似淡淡的,哪怕白蟾宫因被他叫去才被掳,他也未在人前多说过什么,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闭上眼睛,想起生死不知的白蟾宫,自己是何种心情,白蟾宫失踪那晚在他脑海中刻的多么清楚,那晚各人举止对话又被他翻出来嚼了多少遍。白蟾宫歪着头想了又想,也没记起师兄说过这句话否。甘棣华略过此处,他看向他旁边的荀未殊,“为何那鬼哥儿说你是自己跟来的。”荀未殊声息微弱,眉头轻皱忍着疼,白玉般的脸上挂满细小的汗珠,他道:“我喊你二人……没人应,正好瞧见这个鬼哥儿将你二人掳走,便追了上去……”甘棣华深深皱着眉盯着他,断然喝道:“胡闹!”荀未殊被他呼喝也不恼,苍白着脸勉强一笑。甘棣华盯着荀未殊,荀未殊望着甘棣华。他二人对面,荀令萼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俩。他们三人旁边的醒林,有心事想问,却一直不好开口,如今正好拐着弯,问道:“荀师弟这身伤,是与鬼哥儿交手所致吗。”荀未殊点头:“是。”“……那,那鬼哥儿修为如此之高么……”荀未殊对这个问题稍加思索,道:“他身上负着你二人,仍将我打成重伤,小小年纪,修为远在我之上。”醒林又问与鬼哥儿熟稔的胡争如:“胡师兄与鬼哥儿交过手吗?”胡争如直接道:“他修为高出我十倍不止。”夏百友骇笑:“就这个毛没长齐的孩子?”胡争如连正眼都没给夏百友,斜撇目光,道:“你要与他过几招么——他能打一百个你。”众人皆被这一番话镇住,想起那笑嘻嘻的稚嫩面庞,不禁有些后怕,不得不在心中对这个鬼哥儿重新估判。果然魔窟称霸百年自有其道理,连个小孩都如此不好惹。那魔尊又该如何呢?只有醒林垂下头,暗影中的他竟有些想笑,说不上是宽慰还是其他。当年的小不点长大了,果然自己从娘肚里爬出来的都异于常人么?他在半阴半明里喘息了一会,笑容慢慢变小。那个人……他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到此刻还未见到那个人,最初的紧张与雀跃,一丝未减,整个人犹如上火架前的羊羔。可是上火架前的羊羔怎么会雀跃呢。他望着空无一物的眼前,慢慢勾起一个含混的微笑。不知发了多久的呆,身旁各人的说话声,他全没入耳,直到有人轻轻喊他的名字。“醒林兄,醒林兄……”是甘棣华喊他。他茫然地抬起头,嘴角犹带笑影。抬目却对上一张稚嫩的脸。稚嫩的脸上有一双探究的眼。神出鬼没,不停游窜的鬼哥儿站在不远处,手里扔着一只红扑扑的苹果,一高一低,一高一低,有节奏的玩着。他盯着醒林,眼睛里闪烁着并非善意的光,“你笑什么?”醒林坦然的望着他,“想到好事,便笑了。”“哦?”鬼哥儿忽然凑上来,脸离他只有一掌远,他道:“你还有好事?”他咔嚓咬了一口苹果,调皮的眨眨眼,“是想一会谁会被先摘了脑袋送下山见你们师尊吗?”然后他愣住,看看手里的苹果,小声自言自语,“我草,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好吃。”要不是他之前那句话,醒林几乎要被他逗笑,他皱着眉问:“你们要先杀一人,给仙门看?你们不怕仙门一时激愤连对话也不对,彻底与你们翻脸吗。”鬼哥儿的目光从苹果移到他脸上,“不怕,你们仙门中人太爱耍嘴皮,如此他们会利索很多,何况你们人这么多,宰两个算什么,除非剩下的他也不要了。”甘棣华回头望着荀未殊、荀令萼、胡争如等人,胡争如又望向郭不贰等人,十个人,二十只眼睛终于写上了一丝惊慌。这十人中大多都是醒林熟稔的朋友甚至师兄弟,不论是谁出事,他都不忍看到,何况即便魔窟与师尊们先不见血,扯皮几个回合,师尊们也无法交出守灯人。因为自己在这里!醒林心中早有所思量,只是真到事上,他微张的嘴唇有些颤抖。他吸了一口气,“我……”鬼哥儿忽然伸手,要他闭嘴,将咬了半个的苹果匆忙掖进怀里,他快走几步,站在大门正对的两侧,率先跪下一头磕到底,殿中其他人也匆忙跪在鬼哥儿身后,这时,殿外涌进许多人,不声不响的跪在两侧,新来的,后到的,一时之间竟把大殿跪满了。只是满地匍匐的身影高低错落,却无一丝声息。浮云大柱上绑着的十个青瓜蛋子再不通事,也想到了,他们也想挺直身板,拿出仙家弟子宁折不弯的气势来,可只是想到魔尊两个字,便情不自禁先咽了口水。他们面面相觑,即便手脚被缚,暗地里手心脚心却微微蜷缩。不能怨他们软弱,实在是魔尊二字积威太深。醒林盯着那扇大门,不敢眨眼。人未至,阴风先行,风过境处,门外的石墩灯幽幽亮起,大殿两侧的两三盏铜灯幽幽亮起,火苗在风中摇曳,似暮春狂摆的柳枝。一个人,一个黑色的身影,寂静的走进大殿。那人的脸上还是年轻的模样,黑色的衣领,白皙的脸颊,淡淡地,没什么表情。他从头颅压出的小路中缓缓穿过,气度较往日更从容。他并没往旁边看一眼。他跨上台阶,前方,高榻两侧的铜灯幽幽亮起。他回身安坐,黑色的衣袂似是自行飘风摆绕,自行缓缓落下。他不说话,满堂静谧中,无人敢言。柱子上绑着的甘棣华、荀未殊等人心中似是不断有人擂鼓,越擂越重,越擂越重。魔尊为何不说话?鬼哥儿那般喜怒无常,魔尊呢?会不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