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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气,他痛地喊不出来,那口罩男站在他面前,他手上的长刀在滴血,这把刀又抬了起来。倪秋咬住嘴唇,他从口罩男的腿间看到了周游。他还没死,他抢了别人手上的刀,一刀捅进了一个人的肚子里。那人惨叫了声,口罩男回过头,倪秋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抱住那个口罩男和他一起摔到了地上。口罩男体格比他健壮,身形比他高大,一下就挣脱了,倪秋还不放弃,趴在地上抓住了口罩男的双脚。口罩男大声骂街,举刀就要来砍他的手,电光石火间,周游扑了过来,将这口罩男摁在了地上,掐住他的脖子,摸到他掉在地上的刀朝着他的喉咙抹去。倪秋眼睛一弹,抱住了周游:“不能杀人!周游!杀人要去坐牢的!!周游!不能杀人!”周游推了他一把,倪秋还在哭喊:“是他们先动手的!你报警!你报警是你有道理!!你杀了人……你要去坐牢的!!”周游划开了口罩男的脖子,扯开他的口罩,从他的裤兜里翻找出一个钱包一只手机。他低头摆弄手机,坐在口罩男身上擦脸,擦眼睛。手机的荧光照亮了周游的脸。他脸上,头发上还有很多血。周游说:“他差点杀了你,你知道吗?”倪秋肚子痛得厉害,他捂住了腹上的刀伤,周游看向了他:“不是他死就是你死。”“我还没死!”倪秋说。“那就是他死!”周游说,他站了起来,望向不远处一个倒在地上的平头男子,他的身体在抽搐,嘴里往外吐血。周游捡起地上一根竹筷子,朝男子走了过去。倪秋慌了,爬着,双手在空中扑腾,他想抓住周游。“不要杀人……周游……周游……!”周游挡住自己的脸,一筷子戳进了那平头男子的喉咙,血飙在他的手心里,周游在裤子上擦手。倪秋哭了出来,小声地啜泣着,他不看周游了,脸贴在地上哭。周游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他打了倪秋一巴掌。倪秋还是哭,垂着头哭:“你会坐牢的……”周游的声音冰冷:“你看清楚了你这是在哪里,你在隆城,哪天没人打架?哪天没人被人砍死?坐牢?我要坐牢早就把牢底坐穿了,牢房里的都是些什么人?窝囊废和滥好人,像你一样的人,胆小,懦弱,怕死的人。”倪秋往下滑,周游抓住他的衣领:“我以为你是滥好人,其实你不是,你是窝囊。”“你妈打你,你不反抗不是因为他是你妈,是因为你不敢,你去看茂老板他妈不是因为你好心,你有善心,是因为除了她,没有人肯拿正眼看你。”周游笑了,“倪秋,你知不知道,她是瞎的。”倪秋用两只手捂住肚子上的伤,周游松开了他,啐了口,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倪秋坐在地上,他头晕,头痛,他身边有四具尸体,地上到处都是血,他还看到了有一个人的肠子从肚子里流了出来。他想吐,在莫正楠和费觉赶到时,他吐了出来。第14章莫正楠推开半扇门,招招手呼唤费觉。费觉给病床上熟睡着的倪秋掖好被子,亦步亦趋地走了出来。“他怎么样了?”莫正楠问道,费觉指了指安全出口的方向,莫正楠扶住他的手腕,搀着他去了楼道间。两人靠在窗边抽烟,费觉试着开窗,却没能成功,窗户锁死了。他一弹烟灰,倚着窗玻璃,说:“伤口轻微发炎,发烧了,烧得不是很厉害。有些营养不良。”“是太瘦了。”莫正楠看着费觉说。费觉微微一笑:“小时候像绿豆芽,现在……”莫正楠嘴快,接道:“黄豆芽。”费觉嗤了声,揉乱莫正楠的头发,向远方眺望:“还是像绿豆芽。”他还问了句:“找到周游了吗?”莫正楠说:“正想和你说这件事。”费觉朝他看了过来:“死了?”“刚才有人说在龙头岗的一间游戏厅见到他了。”费觉转了回去,深吸了口香烟:“哦,那他最好给我好好活着。”“我让红虾去找他了。”“找他干什么?”费觉这么问,莫正楠愣住了,半天才说:“找他过来看看吧……”费觉不屑:“有什么好看的?看倪秋?不用他cao心,他也不会cao这份心。”莫正楠拂去了掉在费觉裤腿上的烟灰,说:“你别生气了。”“我生气?”费觉眨动眼睛,煞是茫然。莫正楠道:“周游扔下倪秋就跑了你不生气吗?“费觉抿了抿嘴唇,摇着手指,越笑越厉害,说:“大学生到底不一样,人道主义精神哦。”轮到莫正楠茫然不解了,费觉在窗台上坐下,说:“人还是得自己好好活着。”他低下头:“没有谁能帮谁活下去。”“还是找到他比较好,还不知道是谁想他死,在外面也不安全。”费觉嗤笑,眼角流露出了些许轻蔑:“他没那么容易死。”莫正楠看了眼他,出去找了张椅子过来,那椅子上还放着份今天的晚报,莫正楠拿起报纸,费觉挪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长吁短叹:“倪秋刚才醒了一回,还问我周游去哪里了,有没有事,我就说,他死了,你还活着,你赶紧给我好起来,他就急了,大声和我说,不可能,他看到周游走的,他不可能死了。“莫正楠半边屁股靠在窗台上看报纸,顺嘴问:“然后呢?你说什么了?”费觉在椅子上坐得十分舒坦,揉搓着自己的右膝盖,笑着道:“我说,你都看到他走了,那就让他走呗,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他爱去哪里就让他去哪里。”“可能是蛇七的人干的。”莫正楠说,报纸头版头条议论的是美国时局,第二版开始讲难民,翻来覆去,连篇累牍讲了整整两版,后头便是些娱乐八卦,哪个明星曝光恋情,哪个明星劈腿出轨,哪个明星走光露点,好不容易找到些本市新闻,净是些楼盘比价,餐馆推荐,一百块钱约会攻略,诸如此类。莫正楠轻笑了声,费觉问他:“看到什么这么好笑?”莫正楠把报纸叠起来,垫在屁股下面坐着:“就是什么都没看到才觉得好笑。”“晚报六点就派了,不会有新闻的啦。”“蛇七死了好几天了,早报晚报也都没新闻。”“你院子里清理出来条蛇的尸体,这也要见报?”莫正楠抽烟,不吭声了,费觉夹着烟,摸了摸下巴,往地上看,说:“也有可能是别人。”“别人?”费觉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蹍了下,又把熄灭了压扁了的烟头捡起来,搁在大腿上,他不说话了。莫正楠猜测着:“合记的人?不可能吧?条子抄了康博士的家,那个会计我也给他们找到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