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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更瞳孔猛地收缩,杨志恒就这么高!前一阵子他说被鬼拐去了,该不会就是这个?可大白天鬼哪里会出来,再说面前这个人阴森森的,也不好看啊。他故作淡定,仔细想了想,坚定地摇头:“没有。怎么,兄台家的小孩儿不见了?”“不是。”那人回道,下一句话更是让李五更遍体生寒,“我要还他东西。”“什么东西?”他把碗还给李五更,道:“找到了才知道。”李五更被他的手碰到,冰冷得很,如同刚在雪水里泡了一样。“告辞。”那人说是来讨水喝,但滴水未沾就离开了。李五更后怕地放下碗,跑到门口去看,却没看到那人的踪影,他忙到隔壁去看,杨家父子俩正在吃饭。杨三水看他来了热情地招呼:“老弟啊,来来来,一起吃点儿。”李五更也没拒绝,就一起吃了。吃完后也不走,等到何宝云散学归来叫他了,他才回去,走之前反复跟杨三水说有事一定要叫他。杨三水一头雾水,但也点头同意。这事儿李五更也乱得很,怕是巧合他决定看看再说,就不要先来吓杨家父子俩了。“小舅快做饭。”何宝云这贪吃鬼一进家门就催他。李五更捏捏他的脸,拿着菜去煮。云舒之跟他进灶屋,看他洗菜,不经意瞥到他右手掌心,一把抓住翻过来看,惊道:“怎么有块疤?”李五更抽出手:“小时候不小心扑倒炭火上烫的。”哥儿右手掌心都有五颗痣,成五角状,他小时候爱乱蹦,没想到跌倒一手撑在烤火的炭盆上,当时整个掌心都烧烂了,好了以后唯独五颗痣那儿留了疤。以前总想把疤去了,没想到如今却省了他不少心思。“我祖上有个药方,可去除疤痕,要不要试试?”云舒之问。第八章“不必。”李五更洗好菜,洗锅做饭。“又不是伤在脸上。”云舒之见他似乎不太想谈起这个也就不问了,刚要说点其他的忽然住了嘴,耸着鼻子猛地嗅了嗅,额上拧了个川字,疑惑道:“什么味儿?”“哪有味儿?”李五更停下来用力一闻,甚也没闻到,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教了一天书给累的。云舒之没管他,示意他站在原地不要动,凑上去嗅了好一会儿,十分肯定地说:“蛇腥味这么浓,屋里定是来过蛇。”他今下午都没在家,难不成是那时候屋里进了蛇?三月三蛇出洞,如今三月下旬有蛇也不奇怪,不过往年都没看到过,今年突然来了蛇倒是让人有些不适应。会进屋的蛇大多有灵性,他们这儿把这种蛇视作逝去先辈的附体,先辈想家的话就会附在蛇身上回来看看,故而发现了的话不能吓它,更不能打它,只需说几句好的再把它挑出去就行了。李五更半信半疑,拿了火钳撸起袖子:“你先出去,我在屋里找找看。”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堆在灶旁边的木柴移开,张开火钳随时要夹下去。“我去看看屋里。”云舒之颔首,“小心点。”“嗯。”李五更回道,继续扒柴。何宝云正在屋里玩儿,见云舒之进来了便高兴地扑上来:“先生。”云舒之抱起他放在床上,摸了个拇指指甲大小的淡蓝珠子给他,道:“小宝云要不要跟先生玩躲猫猫?”“要。”何宝云奶声奶气地回答,跃跃欲试。鱼儿上钩了,云舒之故作神秘,再引诱道:“我这个躲猫猫有些不一样,不止咱俩玩,你小舅也得一起才行,但是我们不能告诉他。”“好!”何宝云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信誓旦旦地瞅着他,“宝云一定保密。”又抬手捂住嘴,“不跟小舅说。”“乖。”云舒之道,拿起淡蓝珠子教他,“待会儿我会把门关上,你在门口守着,要是你小舅出来了你就立马告诉我。看到这个珠子没有,它叫传音珠,接连弹它三下再对着它说话我就能听到。”说着摸出另一颗传音珠给何宝云看。何宝云似懂非懂,疑惑地在传音珠上连弹三下,朝着珠子喊了一句:“云先生。”与此同时云舒之手里那颗传音珠忽地闪现蓝光,传出“云先生”的喊声。何宝云眸光一闪,稀奇地捧着传音珠左看右看。云舒之笑得一脸无害,再道:“现在你去门口守着,若是一刻钟之内你小舅没进来咱就算赢了,他如果要进来你就赶快告诉我,我好藏起来让他找不到,这样也算咱赢,赢了下次赶集我就跟你买糖葫芦和花生酥。”“那你藏隐蔽些。”何宝云不太放心。云舒之一哂,抬手掌心对着他:“肯定的,击掌为誓!”何宝云点点头,与他击掌,爬下床屁颠屁颠地跑去门口守着。云舒之关上门,从屋右边开的那扇窗出去,那蛇妖应该还没走远,看看在村子里能不能找到他。灶屋里李五更把柴都翻了个遍,连水缸底下都没有放过,可就是没有找到蛇。莫不是不在灶屋里?云舒之也没来叫他,看来那边还是没找到,李五更拿着火钳想要过去看一看,何宝云惊得一下子就站起来,冲过去抱着他,眼珠子滴溜儿转了转,可怜兮兮地抬头:“小舅,肚肚痛……”“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李五更放下火钳抱起他,轻轻按了按他的肚子。何宝云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收了收肚子,好像痛得很,闭着眼说道:“刚刚就痛了。”怪了,怕是昨夜踢被子凉到了肚子。李五更一面背起他一面朝着屋里喊:“云先生!”没人应,他又再喊:“云先生!”仍是无人应。“云舒之!”何宝云生怕他发现了甚,圈住他的脖子,虚弱道:“小舅,宝云好痛啊……”李五更也不喊了,眼下先去找郎中再说,他箍紧何宝云急匆匆往镇上去,四婶儿刚好看见他俩,便跟上去问道:“咋啦?”“宝云怕是凉到肚子了,我带他去找郎中。”李五更边急走边解释。四婶儿平时也喜欢何宝云得很,听他病了心里也跟着急,摸了摸何宝云的额头,好在没烧,便跟李五更说道:“去何家巷子,那儿有个老郎中,他治这个在行。”“要的。”李五更回,心急如焚赶路不敢停。达到镇上他已是气喘如牛,将何宝云往上一提,转过头担忧地说:“马上就到了,忍着点儿。”何宝云虽不懂事,但也知道自己似乎做错了,心虚地挨着李五更的脖子不说话。李五更一到镇上就不要命地朝何家巷子跑,找到老郎中的住处,使劲儿拍门:“大夫!老大夫!”“来啦来啦!”里面传来老妇的回应。她把门打开,看李五更背着小孩儿来就知道是来看病的,这满头大汗的恐怕是病得不轻,她忙引着他们进去。老郎中正在里头晒药,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