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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小厮侍卫护院,不分男女,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拿起武器来”“是”仲文琢是今夜特地被顾言蹊叫来的,他心底满是疑问,此时却不好问,连忙去库房取东西,却没想到刚一打开库房,就被里面满满当当的武器兵甲吓到了。这是多少银子啊恭王殿下屯这东西做什么真要是被发现了,这离造反还有多远迷惑的家丁们穿上简单的护甲,拿着兵器,惴惴不安间被安排到了王府各处,最多的却是恭王独居的院落里。仲文琢不无担忧的问:“你这是按照守城的方式在守府出什么事了”不等顾言蹊回答,在这一片寂静之中,他忽的听到有人在敲王府大门。“谁”“在下何正戚,内心愧疚,深夜难眠,特来向恭王殿下请罪。”“天色已晚,大将军不妨明日再来。”府门之外沉寂下来。那寂静如此诡异,令所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轰府门猛烈的震动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外面撞门一般,家丁们匆忙去顶门,那力气却根本比不上,直接被掀翻了出去顾言蹊当机立断,留下部分家丁守住府门,带着其余人等立刻回到小院之中。仲文琢晕头转向的被他带着在王府中来回走动,等进了小院,却有赫然发现这里面竟屯了不少的箭矢。“你哪里来的弓箭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谋逆大罪。”仲文琢捂着脑袋,一时之间竟不知先问哪个更好,“还有何正戚,他这是要干什么,疯了吗。”顾言蹊敲了敲他的脑袋:“等结束了,我一五一十给你解释,现在还是先把正事忙完吧。”王府大门很快便被攻陷,何正戚到底是个经验老道的将军,他带着京营五百名将士,穿过哭叫奔逃的女仆小厮,直接向小院而来。但此时,顾言蹊也已经准备好,院后射出的箭矢打得何正戚猝不及防,一个照面便伤了许多人。何正戚不得已暂时停下了脚步,他高声道:“言蹊,我已与太子求过情,只要你放弃抵抗,太子定会重用你”顾言蹊笑了起来,他从家丁手中抢过一副弓箭,朝着何正戚射了过去。“逆贼满口胡言乱语”何正戚忙向旁躲去,他面色不渝,道:“给我上”五百士卒立刻奔向那院墙双方将领实力相当,甚至顾言蹊这边更胜一筹,但一面是京营将士,一面是家丁,虽尽力抵抗,小院也逐渐有了败相。仲文琢不由得有些着急:“言蹊,你有空搞这么多兵器,怎么没找几个靠谱的护院来,现在怎么办”“若是找护院,恐怕兵器没买到,你我就要被陛下关进牢里了”顾言蹊砍倒翻过墙来的士卒,甩了甩剑上血珠,朗声道,“何大将军晚来一步,恭王殿下已然被陛下召见,入宫去了”何正戚动作一顿。惠哲皇帝什么意思,此时叫穆璟入宫,莫不是真的想要废太子吧不可能惠哲皇帝怎会如此失智这定是迷惑他的计谋况且事已至此,他是再无回头之路了无诏驱兵入城,进攻恭亲王府,斩杀恭亲王府邸的侍从仆人,这等同谋逆只有太子上位,他才能免除刑罚何正戚一咬牙,挥手道:“给我守住恭亲王府除了顾言蹊一人,剩下的全都给我杀”忠心耿耿的兵卒们立刻回应:“是”兵卒与家丁到底差距甚大,纵然有顾言蹊掠阵,还有仲文琢压阵,这小院眼看着也要失守。顾言蹊也不慌,继续道:“何正戚你费尽心思想要打下此处,不就是为了抓到恭王殿下吗”“但恭王殿下不在,你就算打下王府,也无济于事”何正戚咬牙,此刻回忆,自进入王府以来,当真未曾听到穆璟的半分动静。他这才有些信了,忙令士卒去府内寻找,这王府中果然缺了一辆马车,一匹骏马穆璟不在恭王府这消息令何正戚坐不住了,他看着那乌龟壳一般硬的硌牙的小院,深知在此处呆着已无意义。他实在不明白,恭王府分明是对今日夜袭早有准备,可顾言蹊是如何知道的呢就连他也是被太子殿下临时召过去,才有了此次行动何正戚留下了一百士卒,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顾言蹊,旋即毫不留恋的离开。不必深思,等到明日,顾言蹊重新回到他的身旁,他的所有疑窦都不值得一提。何正戚一走,顾言蹊此处的压力顿时减轻,他数了数院内还有一战之力的家丁,只有三十余人,但外面的士卒数量不多,而且大多疲劳,尚可一战。他当机立断,与仲文琢各领一队人,自小院冲出,杀的兵卒们措手不及,队形顿时散开。只是双方实力差距到底太大,这冲锋只一次有效,兵卒们很快恢复了冷静,重新杀了回来,可此时顾言蹊与仲文琢已经冲了出去,齐齐向府外奔去他二人重要性不言而喻,京营士卒立刻放弃家丁,便要追击而来,但府内地形复杂,容不得整队人马追击,士卒们只好分散开来。王府内顿时一片混乱。顾言蹊已然奔到了马厩附近,他命仲文琢准备马匹,自己去迎战后方追击而来的士卒。久在战场生活,他的剑已经带上了死亡的锋利,虽然身体病弱,却足以对付这些京营士卒。他一人站在马厩前方,竟有种万夫莫当之势,无论多少士卒,具是一剑解决。干净利落,带着锋利的杀意正是酣战之时,顾言蹊心头忽的一痛。这痛苦比起之前任何一次心疾发作都要猛烈,那恐怖的疼痛伴随着窒息感眨眼间穿透他的全身,叫他的头脑霎时间空白,手脚顿感虚软。心疾复发了莫要是砍杀面前士卒,就连手中长剑,他也拿不稳了。顾言蹊几乎无法喘息,疼痛一刻不停的刺激着全身,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处于死亡的边缘。可被他拦住道路的兵卒,已经砍了过来顾言蹊瞪着眼睛,在他模糊的视线中,那侵染着血色的长剑反射着冰冷的月光,与他的距离正急剧缩短当“言蹊马准备好了”那士卒的动作骤然间停止,紧接着无力的倒在地上,拧着眉头的仲文琢徒然出现。疼痛令顾言蹊的声音都变了调,好在背对着月光,仲文琢没有看到他的惨白的脸色。“走”顾言蹊用尽一切力气,支撑着自己重新站起来,向前走去。死亡的阴影开始将他笼罩起来,而这一次却与之前每一次发病都不同。这一次发病,就是这具身躯的最后一次了。因为今日正是委托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