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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我只听你说。”如死人般瘫坐在墙角的沈临砚,悄悄掩去衣袍遮盖不了的模糊轮廓和遍身的痕迹,视线清浅的落在地面,声音吞了火炭般粗噶难听:“你想我怎么说?”“哟!这什么情况?”忽然,消失的谢婉平忽然出现在谢临渊身后,幸灾乐祸:“这都还没进门呢,就出了这等丑事,来人!将这厮绑了,浸猪笼沉江!”“是!”不多时,进来两名身强力壮的大汉,几乎是拖着他走的。两条腿拖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刺目的血痕,显然腿脚受了伤,手也无力的垂着,伤得还不轻的样子。待得谢婉平将人带远了,谢三才猛地在谢临渊面前跪下。谢临渊猛地一把捶碎了身旁的太师椅,脸色青白的等着地下跪着的谢三。“你怎敢……?!”“谢婉平在熏香做了手脚,三哥他不知道……”一旁的谢小六惴惴不安道。“他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么?!”谢临渊猛吸一口气,狠狠闭上眼:“按计划行事,下游劫人,不能有任何闪失!接到人后即刻送到邻城修养保护!”谢三赶紧领命,匆匆套好衣服白着脸离开。“哥,那我……”“替我照看好朝云。”谢临渊珍而重之的将婴儿交给了谢小六,指腹轻轻摩挲着婴儿颈上的火红玉佩,“把他安顿好后,就将这孩子送到他身边……扳倒谢婉平急不得,孩子留在我身边,还不如他那安全。”“……”“怎么,你不乐意?”“没……”谢小六噘嘴:“我只是不喜欢你跟那个沈临砚走得太近。”谢临渊神色一冷:“还没在谢婉平面前演过瘾?”“……”谢小六神色黯然,“大哥要是不喜欢,我不这么待他就是。”谢临渊看了他良久,这才摸摸他的头顶,叹气:“这些年让你装疯卖傻留在谢府照应,难为你了。”谢小六摇头:“不!我、我喜欢大……”“小六。”谢临渊忽然打断他,郑重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而那个人……绝不会是我。”说完,毅然转身离开,毫无留恋。“大哥!大……”怀里的婴儿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谢小六抱着大哭的孩子,凄凉的站在那里。他忽然有种恶念,如果掐死了这个孩子,沈临砚会不会死心?大哥会不会从此失了挽留沈临砚的筹码?又或者……沈临砚死在了江底……谢小六,猛地清醒过来,为自己的想法后怕。大哥是信任自己,才会在这种时候将这个孩子交给自己,他怎能轻易辜负大哥的期望?掐着婴儿的手渐渐松开,谢小六终是不忍,抱着那婴儿嚎啕大哭起来。“大哥……”抹掉眼泪,小心的将婴儿裹好了,这才翻窗跃上房顶,悄无声息的朝着江水下游的县城离开,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病怏怏的懒散样?……江边围观的人始终只有谢家的那几个老面孔,沈临砚无悲无喜的躺在那竹笼里,不言不语。他的视线越过人群,停留在那人身上。谢临渊只是静静的回望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动容。那些人麻利的将拴在竹笼末端的铁链绑在了半人高的石块上,就那么几人合力将石块一抬一扔,卷成好几十卷的麻绳瞬间绷直扯下。“今有狐沈氏,潜入羽族,意欲祸乱我谢氏万年根基,现奉天昭,行族规,缚巨石并竹笼沉江于底,以平民愤!”“行——刑——”“噗通!”他以为,至少谢临渊还会问他一句为什么,他以为,谢临渊所谓的信他,必不是他说什么便信什么。他的脾性,他的傲气不容许他说出一切,如果他妥协了,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拼着一股自欺欺人的赌气,或许他还有支撑着活下去的一丁点信念。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谢临渊下命令,哪怕被人拆筋剥骨他都不会萌生死志。而现在,谢临渊终于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不是么?可为何,心会这般痛。比冰冷的江水还要冷还要深的痛。……谢临渊……隐约间,厚重飘摇的江底,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一条人影迅捷的游了过来,带着密集的小气泡,将在这江底视若珍宝的空气给他度了过来。那人脖颈间挂着的玉佩飘了出来,他只觉着那枚翠色的玉佩极其眼熟,甚至上面刻着“谦”字的镂雕在水底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然而他想不了那么多,下意识的按住那人的后脑勺,拼了命的寻着空气就索取。再然后……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水……不能呼吸了……好难受……“敬之?”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脸颊,温柔的唤着,似远非近。“敬之,醒醒,快点~”他皱皱眉,睁开了沉睡已久的眼,望着面前这张颇眼熟的脸,心思百转千回,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你……?”“怎么,连师兄都认不出了?”那人笑。沈临砚脸色一白,哆嗦着唇半天,才颤巍巍的开口:“你是什么人?这是哪?”那人愣了愣,随即好脾气的耐心道:“我姓裴,裴元峥。”他疑惑的眨眨眼,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躲到角落里用被子护着,一双红瞳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泪水打转:“我不认识你……”这下那人笑不出来了,湿透的衣物全挂在身上还未来得及换下来,立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他,忽地莞尔一笑。“不认识我最好……听着,咱们是打小青梅竹马许了真心的一对,有一个叫谢临渊的恶霸总想抢了你霸占,这才硬生生把我们给拆了,各走天涯至今……若非我来此访友,恰巧遇上江中遇难的你,你怕是凶多吉少。”他晃晃脑袋,按着后脑勺犹豫:“好像是落水了,可之前呢……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那是因为……”“砰砰砰!”屋中的二人都被这焦急粗暴的敲门声给震到了,裴元峥沉目,收回探出威逼他的身子,虚空在他所在的这个空间徒手拉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这才漫步走出院中开门闩。冲进来一名气质比书生还书生的男子,挎着个大药箱一副大夫出身的模样,气喘吁吁的朝着裴元峥问:“你这一路上经过那横跨山脉的江水么?”裴元峥想了想,摇头。“那……你有否看到一个人被困在竹笼里,还反剪双手绑了重实的石块沉江,被水流冲下来?”裴元峥顿了顿,仍是摇头,因着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