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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了声吗?时星闭上了眼,在心中默默说道。“一愿今后平安喜乐,忘掉所有的不快乐。”“二愿早日离开时浩然的身边。”“三……”他睁开眼,看到了闻夏——他穿着亚麻色的毛衣,黑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又明朗,他说:“许完愿了?”“喏,”他把背后一直藏着的东西递过去,“给你的礼物。”一个不大的金色的盒子。时星小心翼翼的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根暗红色的领带,旁边还放着一个纯黑色的打火机,领带质地很好,在灯光下反射着哑光,打火机上镌刻着翅膀,格外精细,每根羽毛都清晰可见。“来,我给你戴上领带,”闻夏朝时星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拿起领带,“你正好这衬衣也没个领带。”闻夏仔细帮时星戴上领带,时星比他矮些,刚好能看到闻夏的嘴唇,一张一合。他的手指不时擦过时星的脖颈,骨节分明的手衬着暗红色的领带,强烈的反差。“以后就是大人了,星儿,”闻夏垂眼打着领带,“我也不会说什么祝福,就希望你以后越来越好吧——挺俗的,你凑合听听。”领带打完,闻夏退后一步看了眼,格外满意,他抬眼,笑着说——“生日快乐。”接着,闻夏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个酒瓶,时星有些哑然,“你怎么还带酒了?”“成年了当然要喝酒了,”闻夏没带专门用的酒杯,只得用纸杯勉强凑合,“我当年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妈就给我准备了酒,说都成年了,要是不能吹一瓶,那可丢人了——当然,咱也不用吹一瓶,喝一杯就行。”红酒倒入纸杯里,酒液微微荡着,反射着雪色。闻夏把酒递给他,自己先喝了,“我先干。”时星没喝过酒,也学着他的样子一口闷了,呛得不行,直咳嗽,脸也发烫,酒液顺着喉管直直烫到内里,时星红着脸抬眼看他,小声说:“我也……干了。”两人拿着纸杯,一人一杯的喝了酒,闻夏是个典型的“一杯倒”,红酒度数不高,但还是有些上头,他喝完第三杯,起身去切蛋糕,“真的,我小时候可讨厌喝酒了,我爸老是让我喝点白酒,要是我小时候喝多点,现在酒量估计就没那么差了。”时星也逐渐松弛下来,有些醉,笑着看闻夏,用指尖去戳他的脸:“你醉了吗?”“我没有,”闻夏切了蛋糕,忽然玩心起,揩了一块奶油,猛地抹到时星的脸上,时星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黏糊糊的,等到闻夏抹第二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也去抹闻夏。奶油甜丝丝的味道很淡,搀着红酒的香气,红酒的后劲上来,时星也不管地上脏了,直接坐了下去,直直看着前方,闻夏早就醉了,躺在地上,跟小孩一样,去拽时星的裤腿:“你别坐着了!”“我不要,”时星声音很小,“累。”“脸上都是奶油,”闻夏又拽了拽他,眼睛亮晶晶的,“丑死了。”时星伸出舌尖,舔了舔,皱眉头:“不好吃!”“为什么?”闻夏吃了口奶油,“很甜啊。”“我的不好吃,”时星凑近了些,脸颊因为喝酒而泛红,呼吸间都是酒味儿,“闻老师……”闻夏听着,抬眼,时星离他很近,温热的呼吸,精致的五官格外清晰,他忽然伸出舌尖,碰了碰闻夏脸上的奶油,“你的好吃。”闻夏推开他,有些晕乎乎,笑着说:“我的只能我吃。”“我要吃。”时星攥着他的手腕,跟耍赖一样,去舔他脸上的奶油,带着微妙的触感,痒痒的,闻夏不太舒服,去搡他,在地上翻了个身,昏昏欲睡。时星贴他近了些,咬他耳朵,小声说:“喜欢。”“喜欢你……”“好吃。”闻夏本快要睡过去,被耳边的动静吵醒,隐约听到了,坐起身,正好看到时星站起,摇摇晃晃的去吹蜡烛,他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让时星去吹蜡烛。刚才他说了什么?……喜欢?喜欢什么?闻夏突然想到什么,吓了一跳,醉意散了些,愣愣的看时星。蜡烛熄灭了,铅色的天有点明亮,像一簇火焰,烧到了心尖上,带来细微的疼痛与难耐,时星在黑暗中,回身走过来,轻轻抱着他,呢喃着什么,竟就这么睡过去了。“……”“时星,时星,”闻夏扶他站起来,自己也有些踉跄,只得撑着旁边的桌子,“走了,回宿舍。”“闻老师,”时星的声音有些含糊,闻夏不敢听下去,“你别说了,走了走了。”“喜欢你……”时星无意识的抱着他的脖子,像考拉一样,蹭着他,“真的喜欢……你别扔了我……”第三十三章闻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时星送回宿舍,又回去了音乐教室,明明有些醉意,却都在时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全都没了,心绪繁杂,闻夏看到了桌子上静静摆着的蛋糕,与旁边的金色盒子。时星忘记拿走他的礼物。镌刻着黑色翅膀的打火机,灼烫,落了雪。·闻夏站了半天,关了窗,收拾了音乐教室,气球踩炸了,扔在了垃圾桶里,没喝完的酒他也没舍得扔,只能一块放进了礼盒里,连同那个没带走的打火机。只吃了几口的蛋糕重新装进盒子,闻夏走下楼,本想直接扔进垃圾桶,却顿住了脚。他垂眼看了眼生日蛋糕,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手机忽然响起来。是林树。“最近有没有空,元旦你们学校放假吧,一块出来玩。”林树似乎在被窝里,他翻了个身,带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好久没见你了。”“不想出去了,”闻夏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阳xue,声音沙哑,“我还没回家。”“怎么了?”林树听出他声音里的烦躁,说,“你一条单身狗,哪来的这么多烦恼?”“单身狗不配拥有烦恼吗!”闻夏脑子里一团糟,说,“下了雪我还得顶着雪骑单车回家,一手抱着蛋糕盒子,车篮里还放着大礼盒,我还得小心让里面东西别碎了,蛋糕别挤了——算了,不说了。”“你给谁过生日了?”林树有些好奇,“你在学校里跟那群能当你长辈的人关系搞得挺好——等等,不太可能是给老师过生日吧,你跟他们又不熟,你给学生过生日?”“啊。”闻夏不置可否,他现在脑子一团糟,完全没法儿思考,“你别管这么多。”“时星是吗?”“……”闻夏把礼盒放进车篮里,推车出去。“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