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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车是停在停车场,但万一被我妈的医生、护士、病友或者病友家属看到,就有可能被我妈知道。所以,拜托你……”贺与行硬着头皮,指了指自己放在一边的自行车,“再坐一次我的自行车。”迟忘回头,冷冷地看了贺与行的一眼,“我能说脏话吗?”“祖宗,祖宗,我求你了。”贺与行感觉自己的脸皮大抵比城墙还更厚了吧,但谁让迟忘是唯一能帮他完成谎言的人呢?所以就算死皮赖脸,也要将迟忘拐上自己的自行车后座。“行吧,我无话可说。”迟忘无奈地摊手耸肩,转身回到贺与行身边,跟着他再次坐上了那辆破自行车的后座。只是刚出车库不久,迟忘就发现,蹬着自行车的贺与行,显得非常吃力,他这才想起,贺与行身上还带着伤,于是问道:“你身上的伤在痛吗?”“没事,不痛。”贺与行咬牙忍耐着。迟忘虽然看不到贺与行的龇牙咧嘴,但能感受他这次载自己,明显不如上一次平稳,为了不被甩下去,迟忘提议:“要不你下来,换我载你?”“不用了,你不是不会骑自行车吗?”贺与行还在继续坚持。“这世上只有本大爷不想做的,哪有不会做的?”迟忘的好胜心被挑了起来,拍了拍贺与行的腰,催促道:“下来下来,让本大爷来。”贺与行无法,只能停下车,换迟忘载他。幸好,骑自行车靠的是平衡性,迟忘作为职业赛车手,平衡性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所以他真的一下就顺利骑走了。“怎么样?我就说吧,没有本大爷不会的!”迟忘洋洋自得地笑了起来。“你最厉害了。”贺与行的眼里和话里满是对迟忘的宠溺——他只敢在迟忘看不见的地方,表现出的宠溺。这次迟忘特意为他赶回来,他无法克制地自作多情了,明知以迟忘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感情,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或许迟忘还是在意自己的。但他不敢让迟忘知道自己的想法,就这样也好,带着一丝幻想,尽可能地在迟忘身边待久一点,再久一点……第十九章“唔——”屁股传来一阵疼痛,贺与行闷哼一声,总算回过神来。骑车的迟忘听到了声音,幸灾乐祸地笑道:“哈,你知道坐在后面硌着屁股多疼了吧!”贺与行无奈地问:“你这是在报复吗?”想到上次他载迟忘时,由于路面不平,迟忘的屁股被颠疼了。所以迟忘在下坡连续减速带路段,非但没有一点减速,还直冲冲地就骑过去,他抬一抬臀倒是躲过去了,贺与行坐在后面被硌得龇牙咧嘴。“这叫让你感同身受。”迟忘转过头,欣赏着贺与行忍痛的滑稽模样,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怎么样?知道坐后面有多难过了吧?”“知道了、知道了,之前是我的错。”贺与行连连道歉。“嘿嘿。”心满意足的迟忘露齿一笑,天真得甚至有点傻气。贺与行看他笑得可爱,也忍俊不禁,只是此时,余光突然瞄见前方——“刹车!看前面!有弯!”贺与行话音未落,迟忘也发现了自行车就快要撞上拐弯处绿化带的石阶,他猛地捏下刹车,惯性却差点把整个自行车从后至前掀了过去,于是他立即伸直一条腿,脚尖点地,握着车把手的手臂用力一提、一甩,车身瞬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哇啊——”同时,贺与行被甩进了绿化带里。“你没事吧?”玩了个自行车漂移的迟忘,看到狼狈坐在绿化带中的贺与行,难得良心发现,没有嘲笑,眼眸中还露出了那么一丝丝关心。“我……”纵使是绿化带,贺与行依然被摔得眼冒金星,迷迷糊糊地说了一个字,便戛然而止。“喂,摔傻了?”迟忘一个翻身下了自行车,踩下支架脚撑后,走到贺与行跟前,指尖夹掉了他头发上的两片树叶。“没事了,就……有点疼。”贺与行总算回过了神,踉跄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没事就行,上车,继续前进!”显然,迟忘没有被这场“车祸”打击到骑自行车的热情,又坐回了坐凳,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踩在脚踏板上,倒很有青春偶像剧中“等你下课”的风范。只是全身酸痛、伤上加伤的贺与行,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迟忘,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碍于迟忘的yin威,又踟蹰着咽了下去,苦着一张脸,坐回了自行车的后座。幸好这一次,迟忘没有再故意颠贺与行,也不再得意忘形地转过头讲话,骑得平稳了很多……然后,又碾过了地上的小石子。“唔——”贺与行再次闷哼一声,想挪一挪屁股,缓解下疼痛,却不料迟忘晃了一下车头,要不是这次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迟忘的腰,估计又被甩下去了。安是安全了……但贺与行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贴在迟忘的腰侧,微微一怔后,赶紧松开,“抱歉!”迟忘丝毫没有在意,甚至主动道:“我说,贺与行,你不会把手抱我腰上吗?这样就安全多了。”贺与行没想到迟忘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手臂都缠上去了,还傻愣愣地问:“真的可以吗?”“都是男人,你磨叽个什么?”戴着长假发、画着浓妆的迟忘,豪放地说完此话,继续载着贺与行向医院驶去了。坐在后座的贺与行,目色贪婪地流连在迟忘线条优美的背脊,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才发现,他的腰肢比想象中的还要纤细。出门时喷在身上,有些辛辣呛鼻的梨花甜香,现在也转为了焦糖咖啡和蓝莓果的醇香馥郁,从贺与行的鼻腔溜入后,萦绕在心间。这让贺与行感到,自己心底的秘密,突然无处遁形,被暴晒于夏日的阳光之下……>>>祝雪躺在病床上,有些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自己儿子和被儿子称为“女朋友”的迟忘,半晌后,才问道:“你们……在交往?”“是的伯母,我叫迟夕。”迟忘伪装的女人声音,虽然比起一般女人低沉沙哑了些,但也不至于露馅,再加上他那张艳丽得雌雄莫辨的脸和天真无害的微笑,祝雪怀疑什么也不会怀疑到他性别上来。“妈,小夕念的是美术专业,比我小一年级。”贺与行说着准备好的说辞,并侧身挡住了祝雪打量迟忘的视线,“‘她’和同学去山里写生,没想到断联了,我关心则乱,什么都没准备便去山里找‘她’。山里没有信号,所以我之前没办法联络你,让你担心了。”祝雪听得懵懵懂懂,但看贺与行也没什么事,便点点头,说道:“你们没事就好。”然后又将话题转到了迟忘身上,“小迟家里是做什么的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