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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留下任何后遗症的痊愈……几乎是没可能了。贺与行沉默地听着医生的话,目光一刻不离地看着躺在移动床上的迟忘,氧气罩下的脸毫无血色,看上去无比脆弱。“爸、妈,你们守了一夜了,先回去休息吧。”将迟忘送进ICU,迟宴对一脸疲惫的迟东来和任倾涵说道:“迟忘的麻药还没那么快过去,这里就交给贺与行守着吧。”“也好。”尽管迟东来很担心小儿子的情况,但看着自己怀里的妻子,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模样,还是同意了大儿子的提议。等父母都出去后,迟宴走到贺与行身边,沉声道:“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可以把谈絮叫来。”贺与行诧异地看向迟宴,可惜迟宴已经先一步转身,没有让贺与行看到他脸上此刻的表情。贺与行现在心里全是关于迟忘伤势的担忧,他想,作为迟忘的好友,谈絮也一定还在记挂着迟忘,于是给谈絮打去电话。谈絮听到贺与行叫他去医院时,同样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就掩饰下去,只问道:“迟宴没有叫人拦着你吧?”“没有。”贺与行老实地回答:“昨晚我到迟忘所在的医院时,被保镖拦了下来,是他出面让保镖放行的。”“那就好。”谈絮说话的口吻很轻,轻得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但贺与行还是恍然大悟:“是你联系的他吗?”“你只要见到忘崽就行,其余的别多问了。”谈絮几乎是默认了贺与行的猜测,“我现在就到医院来。”>>>贺与行一宿没睡,却丝毫没有困意,他穿着防菌服,安静地凝视着躺在ICU病床上的迟忘,对方沉睡得并不安稳,麻药渐渐过去,镇痛泵似乎也没让其彻底摆脱全身疼痛的困扰,昏睡之中眉头也蹙了起来,从氧气面罩中泄露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呻吟。“是麻药要醒了吗?”谈絮已经做好了消毒、换上了防菌服,走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个样子的迟忘。“我去叫医生过来,也给迟忘的父母打个电话。”坐在另一边的贺与行立马站了起来。谈絮已经先一步按了病床边的呼叫铃,然后跟着站起了身,淡淡地说道:“你给他爸妈打电话吧,我就先走了,有什么情况,你再给我发消息。”“好。”贺与行知道他是不想见到迟宴,也没有多问,走到一边通知迟家的人过来了。>>>迟忘醒过来时,看到医院的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紧接着,听到熟悉的声音七嘴八舌的关心,才缓缓眨了眨眼,逐渐回过神来。“我……”迟忘张嘴想说话时,才意识到自己喉咙干涩,一开口就尝到一股铁锈味。“你想说什么?”医生发现了迟忘有说话的意图,掀开他的氧气面罩,侧耳凑到他唇边,低声问道。“渴……”气若游丝的一个字,迟忘也觉得似乎耗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医生听完后直起身,对围在病床边,忧心忡忡地四人说道:“迟少爷现在的情况,还不能出ICU,这次你们可以试着用棉签蘸水替他擦一擦嘴唇,等会儿这些事我们的护士都会做好。ICU里待太久对病人不好,还请您们等会儿都出去等他吧。”“好。”贺与行应了一声,主动去病房中的自动饮水机倒了一杯水,然后从柜子上的棉签袋中抽出一支棉签,蘸水擦拭着迟忘干涸起皮的唇瓣。迟忘没料到贺与行也在这里,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多问,也没有办法拒绝贺与行用这种棉签蘸水的方式润湿他的嘴唇,甚至还微微张开了嘴,试图让更多水液顺着口腔滑进喉头。“好了,一次不能太多。”贺与行谨遵医嘱,看到迟忘的嘴唇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干了,便停止了擦拭。迟忘明显还口渴得厉害,但全身不能动弹,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将棉签扔进垃圾桶的贺与行。众人见迟忘已经清醒了过来,便退出了ICU病房,迟宴跟在医生后面,确认其他人听不到他们说话后,才问道:“之前你说他有瘫痪的风险,什么时候能确认?”“麻药已经快过去了,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的情况……他没多久就能意识到自己肢体没有知觉。”医生叹了一口气,“要做好心理准备。”>>>贺与行向公司请了假,一直待在医院陪护迟忘,虽然只能守在ICU外面,但他透过玻璃,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躺在里面的迟忘。任倾涵见贺与行没合眼地守了迟忘那么久,便对他说:“小贺,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小宝这里有我们在。”“没事的迟太太,我放心不下他。”贺与行还记得手术结束后,医生说过的话,在迟忘没有确认安然无恙前,他不敢盲目乐观,也不敢放下心来去休息。“那你就在小宝病房的陪护床上躺一会儿吧,之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很多,你别在这里就把自己累垮了。”任倾涵看得出贺与行是真心对迟忘好,之前对他的那些芥蒂,此刻也烟消云散了。“好,有事就叫我。”贺与行头和眼睛确实疼得厉害,所以也不拒绝任倾涵的好意,躺在为迟忘定的普通病房的陪护床上,便合眼睡去了。>>>贺与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了护士慌慌张张的声音:“家属快跟我去ICU,患者情绪不稳定!”贺与行猛地睁开眼睛,翻身下床,迟家三人已经往ICU跑去了,他换好防菌服再进去,迟东来和迟宴已经一左一右压着迟忘。迟忘伤势严重,多处粉碎性骨折,就算挣扎动作也不大,两个高壮的男人完全能压制住他,只是顾及着他的伤口,不敢太过用力。任倾涵带着哭腔的低喊:“小宝,你冷静点,你只是生病了,没有什么丢人的。”“怎么了?”贺与行过去,替代了迟东来的位置,正对上迟忘泛红的双眼。“他麻药反应。”迟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得冷漠,但“麻药反应”这样的说辞,明显是考虑了迟忘的心情。“没事的,迟忘,麻药反应很正常的,没多久就会好了,你先别急,放轻松好不好。”贺与行柔声哄劝着迟忘,只是明显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迟忘依然一副羞愤欲绝的表情。迟忘脸上的氧气罩因为呕吐的关系已经取掉了,唇角还残留着水液,应该是没来得及擦拭。“小宝,漱漱口好不好?”任倾涵接过护士拿来温水和一个小脸盆,贺与行扶着迟忘的脖子,让他侧着头。迟忘闭着眼睛,机械地张开嘴,含了一口温水,然后吐在任倾涵放在他脸边的小盆子里。贺与行清楚地看到这个过程中,迟忘眼角有眼泪滑出来,贺与行心痛不已,却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