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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口水滴落下来,只敢不住地吞咽口水,然后她的面前很快就放了一个小碗,里面是褐色的牛rou汤。好看的县令夫人正掰着一个硬饼,一小块一小块地放进碗里,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再把她抱到桌子边坐下:“阿饼先吃。”阿饼显然很馋,然而抬着乌溜溜的眼睛对着林淡看着,又看看外面。林淡显然知道阿饼的意思,又用当地话说道:“叔叔去叫爷爷他们。”他拿了一个谷物和干草做的小草饼放在一旁,给暖手捂,“阿饼和兔兔先生一起先吃。阿饼会用自己吃饭吗?”阿饼用力点头。林淡笑了笑,拍拍小孩儿的头顶,又拍拍暖手捂的头顶,才走了出去。暖手捂带孩子经验丰富,它只会攻击成年人,不会攻击小孩儿。这三户人家全都沾亲带故。北地大旱爆发的时候,他们看见形势不对,直接从村子里连夜搬走出去避难,竟然没有损失。等到大灾过去,他们回到村子,不无意外地发现村子已经面目全非。现在的家园是在村子的旧址上重新建立起来的。三户人家占据的地方并不大,胡澈带着衙役们所做的,也不过是教会他们怎么使用这种新的建筑材料。除了和泥的时候,要多放一点水,搅拌得更均匀一点之外,其实和他们平时砌墙建屋并没有多大区别。一个时辰不到,三家人都掌握了要领。吃过一顿饭,县令夫夫又赶往下一个村子。县城里,除了主簿留守之外,其余的县丞和典史也都一起出行,干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人都有恻隐之心。耳闻或许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实际看到自己治下的老百姓生活的窘迫现状,几位官员或多或少都帮着老百姓们做了一点事情。他们这些年来捞了不少钱,不过是一顿饭之类的花费,对他们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等他们一圈人完成任务回到县城后,纷纷到医馆去采购了一些调配好的药茶,和一些米面之类的,再派人送了过去。一时间,北凉县衙在老百姓中的声望达到了顶点。这种声望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所有人都发现来县衙应征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些对于“城里人”来说看不上眼的工作,对于村民们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北凉的村民主要以放牧为主。但说是放牧,其实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规模。一家人能有个五六头羊,已经算是条件非常不错的了。而在北凉贫瘠的土地上种田,哪怕这几年来免税,每年的收成也不足以养家糊口。但是县衙的差使就不一样了,哪怕只是做一些民夫之类卖苦力的活,最起码在农闲的这段时间里,也是旱涝保收。再说县衙提供的待遇并不差,每天包两顿饭,一顿还是干的,三天见一次荤腥,做得好还能有额外的奖赏,或者是米面粮油,或者是布匹铜钱,全都是合用的好东西。至于城里人担心的户籍问题,其实衙门哪里有那么多需要入籍的职位?现在征调的要不就是去帮着余道长“点石成金”,要不就是一起修筑城墙。北凉的耕田数量少得可怜,哪怕如今人手不足,在有了县衙出面借调的耕牛和农具后,就算是采用新的种田方法,村民们也很快就完成了春耕任务。由于人手逐渐充足,林乐这个守备也终于不用干包工头的活,手下的兵营也终于可以不用四处打杂,转而开始专心巡逻练兵。他们从别的地方采购了一批马匹,每天分成几支队伍,在北凉的范围内到处巡视。刚开春的时候,饿了一个冬天的野兽十分凶狠,普通的老百姓对付不了。前任水匪们也需要时间适应马匹。兵营的新房子已经逐渐造好。外表看着和土坯房子差别并没有多大,只不过略微高一点。现在兵营暂时不对外开放,外面的围墙砌得老高,别说老百姓们不知道兵营里面现在什么样子,就是县丞他们也不知道。每天早上的锻炼倒是没有停止,不过场地改在了县衙门前的空地上。常将军第一次到北凉县来,几乎被这样的场景给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问她家相公:“这是?”蔡俊旻来过几次,大概知道一点,再说他一身的仙气从小揣到大,非常能够端得住:“胡三郎带着人锻炼,好像从年前就开始了。原来在兵营校场那边,现在应该就是换了个场地。”两个人都是家学渊源,对于军中武学尤其精熟,看着眼前老百姓们的一招一式,显然看出了门道。“章法有度。”常将军评价。别看老百姓们打起来还不是多熟练,很多都只是一个花架子,但是动作到位,进退有度,显然加以时日,不难成为一支拥有战斗力的队伍。看这些人的打扮,却是贩夫走卒都有,还有相当数量的妇人孩童在里面,甚至街边还有一些老人在一个中年道士的带领下,慢吞吞地打着拳。他们带兵的,非常明白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和一支乌合之众的区别。在保城关这样的地方,练兵强度已经算是非常大的了。但是其中能够被称为精兵的,数量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万左右。像是之前她带人奔袭蛮人王庭,带的只能是精兵。一场仗下来,虽然她达到了目的,但是手下可以说精锐尽失,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元气。真正发生打仗的时候,朝廷会从老百姓中抽调丁口打仗。只是在那种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训练这些人,甚至连武器都无法配备。现在胡澈带领的,别看只是一个镇子上的人,可要是真正打仗起来,哪怕他们在后方只是做到临危不乱,对他们在前线的军士都是一个不小的助力。常将军看了一眼蔡俊旻:“你还看不起人胡三郎。”真以为人家一个状元公是白给的?蔡俊旻看看自己老婆,嘴硬:“比起林大郎来说,胡三郎……”好吧,这小子还是有点能耐的。论辈分,他虽然年长几岁,但还是和胡澈林淡是同一辈的人。不过他常年在边关,又是武将那边的人,对于京城的所谓青年才俊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几个相交甚笃的人。应该来说,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并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放在眼里的。文人那边不用说,都是一群只会耍嘴皮子不会干事的。武将这边,宫彭彭算是一个,却也不过是个人勇武。宫家的下坡路走得厉害,家里面乱得堪比混战。在这种情况下,宫彭彭就算再怎么有天赋,也得不到锻炼的机会。上不了战场,宫彭彭就算武功再怎么高,那也成不了一个将领。常将军看见自己相公这幅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胡澈这边早就注意到了这对夫妻。他刚想把领cao的任务交给身边的人,就看到暖手捂快如闪电一样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