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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说:“现在你还没出来就被不少人给记住了,看你以后怎么办!”并不是人人都喜欢锋芒毕露的后辈,尤其是袁宁这样的——这小子压根不管地方上盘根错节的形势直接把从上往下压,还把手给伸到别人那边!在这个人人都讲究和气讲究脸面的时代,没谁喜欢往身边放一个这样的家伙——说不准下一秒他就炸了呢?袁宁倒是不担心。既然做了,他怎么会不清楚后果?袁宁笑了笑,目光清澈而朗然:“看来我要体会体会姥爷您当初的境遇了。”韩老爷子当初也是这样的脾气,遇到不满就直接上,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子,硬气地撑了几十年,落得一个“韩老拗”的名头。韩老爷子对上袁宁坚定的目光,哪会不知道袁宁那么做并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沉默了许久,韩老爷子说:“好,就这样吧,就这样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年轻人有点棱角没什么不好。”袁宁陪着两老吃了午饭,出了门,去北区的照相馆取了相片,转到与韩家相距不算特别远的霍家。霍老爷子是章家老三的岳父,袁宁刚到首都时和霍老爷子去爬山看过银河,自那以后便时不时给霍老爷子带些照片,都是在各地拍到的星空。袁宁的摄影技巧是从小练出来的,再加上常年练习书画锻炼出来的构图能力,拍的照片特别漂亮。霍老爷子没表露过喜欢或者不喜欢,但袁宁每次来都能见到外人很难见到的霍老爷子。应该是喜欢的吧?章家三叔基本没回过家,袁宁殷勤地上门一来是受薛女士他们的嘱托,二来则是非常钦佩年过八十却依然睿智而健朗的霍老爷子。这天霍老爷子正在看书,听到有人说袁宁来了,取下了老花镜,也放下了书,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少年。袁宁乖巧地问好:“霍爷爷!”霍老爷子点点头,示意袁宁坐到书桌边。袁宁麻利地取出自己带回来的照片,给霍老爷子说起昌沧那边的风光:“那边的草原特别空旷,一到晚上就静悄悄的,不管是原野还是天穹看上去瞧不见边际。不管是春天还是夏天,那边都有很多很好的观星地点,很容易就能看到又大又漂亮的银河。我和师兄走后门,跟着天文台的人去观察过,感觉特别亮,特别清晰。”霍老爷子半合着眼,像在细听,又像在闭目养神。袁宁有点不好意思:“霍爷爷,我是不是太聒噪了?”霍老爷子闻言缓缓把眼睛睁开,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袁宁脸上。光听这小孩说话,他会以为这小孩跑去昌沧就是去玩的,搞搞牧场,拍拍银河,日子不要太快活。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这小孩在昌沧做的事可不少,医疗下乡是一件,含砷农药的污染调查又是一件,不管哪一件都是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一开始他对章家两个小孩就不冷不热。他当年位置不低,他儿子现在的位置也不低,家族里的嫡系旁支林林总总上千人,加上姻亲关系又得多上数千,人人都往他身边凑的话他一刻都没法清静。眼前这小孩倒是沉得住气,一直没开口求他什么,只把他当普通的长辈来对待。若不是晓得这小孩在外头都做了什么,他只会把他当成乖巧天真的小孩。但这小孩不乖巧不天真吗?霍老爷子定定地瞧了袁宁一会儿,开口说:“这个时代不喜欢太有棱角的人。”袁宁微讶。这还是霍老爷子第一次和他说起观星以外的话。霍老爷子说:“但是这个世界青睐有棱角的人。”只有有棱角的人才能从这庸庸碌碌的时代脱颖而出。袁宁心头一跳,想到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犹豫和迷茫。他知道这是成长必须经历的阶段,但也对未来感到惶然,怕自己太莽撞,又怕自己不再有热血与冲动。袁宁仰头看着霍老爷子:“霍爷爷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霍老爷子言简意赅:“内方外圆。”袁宁咂摸着霍老爷子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过了许久才认真点头:“我会记住的。”霍老爷子没再说什么。袁宁正要起身道别,突然有人敲门说:“老爷子,爱琪女士回来了。”霍爱琪是霍老爷子的小女儿,也是袁宁的三婶,袁宁与她几乎没见过面。袁宁愣了一下,站起来看向门外,却见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女人走了进来,瞧见一旁站着的袁宁时她有些诧异,但还是先向霍老爷子问好:“……爸爸。”霍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霍爱琪是他的老来女,他疼爱得不得了,可是说一辈子的柔软都给了这女儿。可惜女儿长大以后就被章家小子给勾跑了,还和对方一起跑去搞研究,一年到头回不了家。即使是这样霍老爷子也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冷不下脸。他缓声开口问:“怎么突然回来了?”霍爱琪顿了顿,才说:“爸,我怀孕了。”“……想生下来。”第212章生命袁宁心突突直跳,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呆下去。这显然就是霍老的家事了,可算起来霍爱琪又是章家三婶,他理应叫一声“婶婶”。袁宁小心地瞄了眼霍老,却发现霍老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袁宁有点忐忑,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站到霍老身边。霍老看了眼女儿,开口说:“这是章家的孩子,叫袁宁。”袁宁马上麻溜地喊人:“三婶!”霍爱琪原本心事重重,看到才十七八岁的袁宁,心也软了下来。怀孕后的女人对别的孩子也特别喜欢,更何况她们也偶尔能听到这孩子的消息。对上袁宁亮亮的眼睛,霍爱琪有些明白霍老为什么愿意理会这么个小孩。霍爱琪说:“宁宁,我们都知道你,谢谢你经常过来陪爸爸说话。”“我有点吵,”袁宁不太好意思,“一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每次来都是我在说,有时吵得霍爷爷休息不好。”霍老没说什么。他依然看着霍爱琪:“既然选了那样的路,为什么又要这样赌运气?”选择十年如一日地与危险的研究打交道,选择在高压与辐射之中生活,有什么资本要一个孩子呢?只要每一次还能齐齐整整、全首全尾地回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为什么还要这样去冒险?赌运气?袁宁怔了怔,隐隐想到了什么。他安静地坐在一边,仔细地打量起霍爱琪来。在霍爱琪光洁的皮肤上有着一些微小的、若隐若现的黑色丝线蛰伏其中,它们并不张牙舞爪,却早已在那里深深扎根,看起来已经出现很久了。从霍老沉重的语气里,袁宁明白了这些黑色丝线的来由。怪不得霍老对他们那么不喜欢,章家三叔不仅拐走了霍爱琪,还让霍爱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