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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们要拆后墙,忙去拦着。“此处再拆,便连到二叔的内书房了。父亲,您可跟二叔商量过动工的事儿?”“老子住的地儿爱怎么拆怎么拆。”贾赦大手一挥,家丁抡起锤子就朝后墙砸了下去。贾琏吓得紧了下眼,再睁眼,墙头已经砸下大半,露出后头一片石砖铺平的空地。再往那边一望,便只有一堵矮墙挡着二叔书房的房檐。贾赦推开后窗,边看着外头的情况,边处指点,“地砖都挖了,在这挖个池子,那边栽几颗柳树,再随便去那个山边儿弄点几块大点的石头在这堆着。其它的地方不用动,随便长点野草就好。”贾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听老爷说什么?一个水沟,几棵柳树,一片野草,几堆碎石……可这哪里是景儿,分明就是跟城外的臭水塘子差不多。贾琏无奈地真快给贾赦跪下了。“这么简单的工事,十天半月就能完成。现在才刚入春,栽树正好。等到了夏天,这里就会绿油油的,再弄些鸭鹅在小水塘里游,多不错!”贾赦似故意说给贾琏听得,完事儿还拍了下手,似乎对于他自己的改动安排很满意。天,还养……鸭和鹅!贾琏听完差点哭了。堂堂大户人家出身的老爷,竟然要在自家后院弄个臭水沟子养鸭,他又不是村妇。他父亲以前品鉴园林的眼光是差了点,却也没差到这等地步,而今怎么了。贾琏忙委婉的跟贾赦解释说这样不好看。贾赦却不听,坚持这样改动。贾琏随即便想,莫非父亲在故意挑衅二叔?“父亲?”贾琏喊了三声,接着劝贾赦道,“咱们这会儿赶紧把墙砌上,二叔或许还察觉不到。”贾赦冷笑,“胡说,你哪有什么二叔。”贾琏无辜:“当然是二叔,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父亲,您不会是要抢二叔的书房吧?”“误会了,我可看不上你爹的书房。”贾赦扫一眼贾琏,背着手就走了。贾琏愣了愣,方明白过来,老爷这是在骂他认二房作父。这种暗讽可比直接骂堵心多了,贾琏愧疚地追上去,忙解释自己不是这样的意思。“你若心向二房,便别来烦我。我宁愿当没你这个儿子,反正还有个小的,过两日我就把他过到你继母名下。”贾琏张了张嘴,震惊的看着自己父亲。“父亲,我不是……我是……”“闭嘴。”贾赦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刚来找我什么事?”贾琏缓了缓,便说起王熙凤。贾赦蹙眉,“真以为你媳妇儿委屈,要你帮她出头?管好你自己。”“父亲。”贾琏闷闷道。猪毛这时过来回话,凑到贾赦耳边嘀咕了小半天。“你昨儿晚上去了雅风馆?”贾赦惊讶问。贾琏凭空被雷霹,脑子嗡地一下,他瞪向已经跑掉的小厮猪毛,僵着身子愧疚地低头面着贾赦。“听说这雅风馆是京城第一小倌馆,头牌杜春笑乃是一代角色美男。”“父……父亲,我没有……”贾琏臊红了脸,急得跺脚,“儿子真的只是一时兴起。但您、您……别误会,儿子跟那个头牌可没什么关系,那种人物可不是我这样的能玩得起的。”第9章倒霉宋奚贾赦默默看了贾琏许久,见他情绪慢慢稳了下来,方道:“可要告诉你媳妇儿了,我家琏儿出息了,敢去雅风馆和杜春笑鬼混。”他真怕父亲招人去给王熙凤报信。母老虎连他玩女人的事儿都容不得,若知道他玩男人,只怕会徒手撕了他。“父亲,儿子给你赔罪,您怎么惩罚儿子,儿子都受着。但只求您一件事,别告诉他。再说儿子真没去干什么,只是昨天闲得无聊打发时间才……至于头牌,您可别说笑了,儿子也没有那个财啊,见他的人,都是达官显贵,正经的朝中一品大员!”贾琏慌张求饶道。“一品大员?”贾赦挑眉。贾琏:“是,我在雅风馆的听人说,宋慕林常跟那里的头牌杜春笑厮混。”贾赦已然整理过京城贵圈的名单,这个宋慕林他知道,当朝国舅爷,今任武英殿大学士,本名宋奚,字慕林。贾赦从贾琏嘴里也确认这条消息之后,便叫猪毛等人去简略调查这个宋奚的背景。自幼以神童之闻天下,十六进翰林,二十五任礼部侍郎,三十武英殿大学士。宋奚乃宋老相国的幼子,更是当朝宋皇后的亲弟弟。据传他九岁便有曹植之才,可七步之内成诗,今圣曾赞他“少聪慧,敏好学,非常人所及”。其父宋老相国当年有竭力辅佐今圣登帝之大功,后忠君勤政,刚正不阿,为国尽瘁。宋相去世后,帝王常常缅怀他,隆恩浩荡必然荫及子孙,加之宋奚本就惠学,因此他一直深受到当今皇帝器重。宋奚二十三岁娶妻张侯千金,可惜女人进门才不到两月便死在府中,之后宋奚便一直没有续娶。京城都盛传他是情根深种,难以忘记原配所致。少年天才,名门之后,英俊又专情……这样的谦谦君子却好男风,妻子偏偏又早逝。贾赦觉得这是一个爆点,该查查。当日,贾赦弄了身很朱红锦缎穿在身上,头戴金冠,腰缠金带,金戒指十枚挂手上。是夜,贾赦就歪着嘴,继续大小眼,晃晃悠悠地甩着两条腿儿,走进雅风馆。天下妓院里的老鸨子都有爱钱的共同点。贾赦这一身金灿灿的装扮,自然引得老鸨子热情招待。老鸨子一看贾赦这样,就知道他是个有钱又傻又好糊弄的土财主,她便把馆里的美男们都叫了上来。但像杜春笑之类的头牌,自然不会在列。贾赦早打听过,见姓杜的少说也得一千两银子。浪费钱不说,这种事问当事人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贾赦也乐得没有他,挑挑捡捡,抓了个看起来最不起眼、胆子最小、且最好唬弄的少年。“就他了。”老鸨子愣住。“老子说要他,你没听见吗?”贾赦一脚踩在凳子,粗嗓门地喊。老鸨子忙道歉赔笑,“原来您是喜欢嫩的,您可真有眼光,青山正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贾赦这才注意到这少年的年纪,好像才只有十二三岁,此刻正一脸畏怕地瑟瑟发抖。老鸨子生怕青山不懂事儿,莽撞得罪了客人,又威胁又警告地嘱咐一通,方带着人下去。“小的青山。”青山说完,哇的就哭了,给贾赦跪下,解释自己只是个伺候人的小厮,长得又十分普通,并不适合接客。“你这身旧打扮,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还用解释?我就有些话要问你,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只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