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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逮捕。”明澈没有抵抗,他阴沉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澈,接着他缓缓转头看向长安。明澈轻轻地念她的名字:“长安。”长安露出一个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明亮纯净:“阿澈,我不怕。”明澈被她的温柔感染,他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面颊,轻轻地说:“等我回来。”那个记忆中栀子花绽放的季节。身穿燕尾服的温润少年坐在钢琴旁。流畅的音符和乐声自钢琴行云流水般滑落。身穿白色舞裙的少女低声埋怨道:“我又忘记带舞鞋了。”白色的栀子花自枝头簌簌落下。少年从钢琴下拿出一双雪白的舞鞋递过去。“现在可以了?”少女抿嘴笑起来,她又想起什么,匆忙跑出去,临出门前朝少年一笑:“等我回来。”少年安安静静地坐着,手指不时敲出几个音符,那几个音符好像在表达主人的郁闷。门突然被推开,少女抱着满怀的栀子花扑倒在他身上。他抱个满怀,抬头就对上她灵动俏皮的双眼,听她说:“我回来啦。”于是再不分开。作者有话要说:被拉过去剥葱了,回来补,这个案子今天完结。第26章蓝乌龟七依照赵长安和明澈描述的那样,警方和中察室找到了失踪多日的儿童尸体,除却这几具外,经法医鉴定,还有一具成年女性的骸骨。这具女尸的致命伤和前几具尸体一样,都是因利斧造成,工具也在挖掘现场找到。女尸后被确认是长安的邻居刘曼。这场案件中的两个犯罪嫌疑人,赵长安和明澈。前者为不满十四周岁,是完全无刑事行为能力人,不构成犯罪,不承担刑事责任。后者患有中度抑郁症,为限定刑事行为能力人,判定刑罚时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赵长安曾说自己杀了那些孩子,但经鉴证科鉴证后,现场毛发和指纹全部来源于明澈,与赵长安无关,故裁定赵长安无罪释放。至于明澈,由于他杀害被害人时,本人受妄想症的影响,故从轻处罚。沈屿参与此案的定性,整理证据,审结报告,出庭预案等等,最后修改了十几遍成文的公诉意见,全组获荣誉二等功。法院有意提拔他为检察员,但考虑到他尚属在读大学生,因此更具体的晋升决定在他取得学士学位,正式毕业以后颁布。庭审以后,沈屿开车送赵长安回家。明国强入狱,明澈服刑,赵长安也带着照顾她的老人重返北京。赵长安的父亲也算是赵肃,即谷衍外公家族的旁支,在京城沾亲带故也算有点身份背景。重新回家的女孩逐渐恢复原本的个性,不再像村庄里那样冷漠刻薄。庭审后,她提出让沈屿送她回家。沈屿刚考了驾照,但没买车。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于是提议两人散步回去。“对了,赵虎托我把这个给你。”行至半路,沈屿道。他从怀里掏出半块大白兔奶糖,弯下腰递给赵长安。赵长安看着沈屿掌心上的乳白色奶糖,突然愣住了。她当初没有接这块糖,本能地是担心谷衍和沈屿二人也是明国强的人,连这颗糖在内,也是个圈套。可那两人言笑晏晏,虽然沈屿面色冷淡,时不时会瞪谷衍几眼,但他们一直是笑着的。那种温和的笑意,熟稔的相处模式,仿佛是多年要好的朋友才会如此,或者是更深一层,像她和明澈一样。“他知道你的名字,让我把这块糖分给你,你和他一人一半。”沈屿见她迟迟不拿,蹲下身,耐心地说道。赵长安楞在原地,轻轻地问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阿澈不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喊她名字。清醒的时候也是安静的,只有一次喊过。她的心突然一紧,那一次是阿澈用石头打昏赵虎,想要杀了他的时候。那天,她拦住了阿澈,和他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期间阿澈喊了她的名字,而赵虎是闭着眼睛睡着的。她动了动唇,眼睛里面湿漉漉的。如果他早就醒了,又是怎么听完全部,怎么听她说谎,又怎么在沈屿等人面前说谎的呢。他知道我们要杀他的啊。但他分给了自己半块糖。还有赵婶今天不顾路途遥远,来到法庭请求法官对阿澈减刑。灰暗斑驳的,不愿回首的苦难里,常年是看不到亮光的黑夜,常年是无边无际的绝望。却因为那一两个人有了值得回顾的意义。赵长安把糖捏在手上,眨了眨眼睛抑制住眼泪。她看着面色温和的沈屿,笑嘻嘻道:“分开吃有什么意思,等我下次回去时和他一起吃。”她促狭地凑到沈屿耳朵旁道:“书记员,下次回去,你还会和你的好朋友一起送我吗?”沈屿认认真真道:“他不是我的好朋友。”随后一怔,他似乎想起那日明国强被捕后,谷衍突然沉下的脸。谷衍拽着他来到一处水龙头边,拧开水龙头就把他的手伸过去浇。深秋时节,山泉冰凉,沈屿先是一麻,很快手背舒服下来。他顺着谷衍阴翳的眼神看去,原来是刚刚赵婶跪下是带落的茶杯,溅伤了自己的手背。沈屿小声辩解道:“我刚刚是想要去冲的。”“不过后来被人抱住了腿。”“后来你厉喝住众人。”“后来林桓来了电话。”“后来明国强闯入拘役楼。”“后来他开枪了。”“后来你多了一只猪蹄。”谷衍冷冷地堵住了他的接龙。“拿好你的猪蹄,在这里冲五分钟。”谷衍放下他的手,刚走几步,又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扔到他另外一只手上。“数好时间,少一秒,我们今晚就吃酱烧猪蹄。”沈屿面无表情地看着表,安安静静地计时起来。五分钟不到,谷衍就拿着一个盒子过来。盒子里是密密麻麻的针。沈屿立刻把正准备收回来的手又伸回水下,提醒道:“我一直在冲,你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