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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手摁着肚子,难以置信地倒抽两口气。“……嗝、从安……”话没说完,他前方的隔间门被猛地推开,门板砸脸!“唔!”这一声巨响,让都宙面门一片麻木,门牙都松动了。他仰面向后倒,后脑勺又磕上了冰冷的瓷砖墙,又听得咚一声。推门的小熊同学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嗷……邱老师……我们古典人……”他压根没看到地上躺着个人,直接出了门。……郁久心乱如麻。在那个莫名其的人开始长篇大论后,他就被蔺从安拉着,迅速离开了那个洗手间。蔺先生走得很急,他不得不迈大步才能跟上,走到一楼时人都微喘了。“蔺先生!”他眼看着两人就要走到马路上了,不得不出声提醒。蔺从安这才如梦初醒,转头看向郁久。他有点僵硬,不复平时的从容:“你怎么样?”郁久敏锐地感觉他心情不好,但一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刚才那个白衣服的神经病后面的喊的话,他只模糊听到了几个字眼,难道戳到了蔺先生的痛处?是关于他吃不出味道,没什么痛觉的事吗?可自己已经知道了……郁久伸手,想要抓住蔺先生,对方的手却下意识地缩了缩。郁久一愣。……怎么了?蔺从安对于他自己的事讳莫如深,当初仅仅因为自己发现他的小秘密,第二天就递了一份离婚协议。郁久还记得他当时气不予溪団对打一处来的心情。此刻又有点要冒头。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有意思吗?他脾气再好,也不代表会原谅刚才那种挑拨离间的神经病,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这会儿更是有点控制不住。酒精上头,郁久rou眼可见的不高兴了。“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他瞪圆了眼睛,眼中泛着水汽。“……”蔺从安不开口。一辆辆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尾气熏风,不是久呆的地方。郁久难受地急喘几口:“那人是谁?”问了还是没回应,郁久感觉自己气得手抖,忍着怒气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他跟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是吗?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你可以问我,完了我也问你,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行吗?”光影明灭,车灯又远及近,又呼啸而过,在两人脸上投下一片一闪而逝的光明,留下的却是长久的阴影。蔺从安沉默着,直到郁久都快冻僵了,才听到一句沙哑的不字。郁久:”……“他怒极反笑,声音中打着颤:“为什么?”又等了半天,直逼郁久耐心的极限,才听到了三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字。“对不起。”郁久闭了闭眼。他吼道:“…………去你妈的蔺从安!”……郁久把自己关在琴房,三天没往外跑。蔺从安有次进去,想跟他说话,手上的果盘端了十分钟,都没能让郁久看他一眼。最后他把果盘放在了小桌上,自己离开了。晚上郁久也没再睡到他房间来,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蔺从安终于感觉到了焦虑。蔺总气压低,整个五十层的员工们的把海景房硬生生住成了监狱,最近大气不敢出,连微信群都不敢玩了。姜天就是在这个时候跑来他们公司的。作为蔺从安关系不错的朋友,姜天在他们公司拥有不低的出镜率,虽然不在同城,但业务上也有所接触,偶尔来来去去也不算很突兀。在楼下打个招呼就上来了。郝临在电梯口看到他,惊讶得头发都又掉了几根:“姜总!”姜天晃晃手里的小袋子:“我来秋城,顺便给蔺从安带东西。他在上面吗?”郝临:“哎哎,在的在的!”姜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你们蔺总最近很忙吗?”郝临一言难尽:“……有点吧。”姜天唔了一声:“行吧,本来娇娇要喊他去游轮玩来着,大家都带伴儿的那种,忙就算了。”“哎姜总,这个可以有!”“啥?”郝临擦擦汗:“你可以问问蔺总要不要去,他也没那么……忙。”姜天进到蔺从安办公室,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怎么回事,蔺氏的企业文化重新改过了吗?怎么外头的员工都不活泼了?进去一瞧:“……”姜天:“咋了这是?你咋憔悴了我的蔺总?”说憔悴也不至于,蔺从安既没胖也没瘦,浑身上下一丝不苟,还是一座好总裁。但是周身气场冰冻三尺,活生生造了一个人形极点,姜天感觉地球磁场都要被他弄紊乱了。“你来干什么?”“……”怎么,你还敢嫌弃我?!姜天把手上的纸袋往桌上一搁:“喏,人rou快递,带到了啊。”纸袋是灰蓝色的,很厚实的材料,暗纹一片片铺展开,低调奢华。上面有ChrisGee的标志。是他定做的钻石发圈。蔺从安看着纸袋发起了呆,心情似乎更不好了。姜天没管他,抽了把椅子坐下来:“咋了老弟,讲讲呗?你家人又逼你生儿砸?喊了百八十个女人往你床上扔?小媳妇儿吃醋了要跟你闹离婚?”蔺从安:“……没有。”他音调抬高了几分,姜天挑了挑眉:“咋,还说中了?小郁久不高兴了?那你这钻不就是要送给他的吗?送一个给他消消气。”蔺从安想,只怕送他十个钻他都消不了气。他这几天想了很多。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郁久那双泛着水汽的眼睛。为什么不能说,有什么不能说,其实他自己都不太知道。只是理智上想要松动,嘴上却像有钩子将他死死勾住,张不开嘴。他说不出来。姜天也不逼他:“行了,我还要在秋城呆一天,明天才回去。晚上出去喝酒吗?”蔺从安点点头,确实想要换换心情了。这几天他一直在查都宙的事情,打算把他查个底朝天,看看到底都作了什么妖,又知道了什么事。但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蔺从安也只能找人盯着他,别的还做不了什么。他是该好好想想了,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下去不行……”郁久对着电话,一句三叹气:“我明天想休息一下,约了个医生,就不去你那儿了。”电话那头是刘柯乔,本来打电话给郁久,是想邀请他去自己新入职的幼师学校玩。这会儿听他说有事,也跟着担心起来。“你约的什么医生啊?靠谱吗?心理医生和精神科还不太一样吧。”“嗯……先约了个心理医生,除了我先生的事,我自己也想问问。”刘柯乔紧张:“我的久!你可别抑郁啊!”“……不会的。”郁久笑了:“我先生长这么好看,我哪舍得。”刘柯乔:“……不只是好看的事吧?你们这些有钱人!”说罢,他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