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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去流浪。”七宝抬眼皮看看他,意味不明地坐了起来,两只浅金色的眼睛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竟然伸长了身子,将前爪搭在了他的肩膀。那一瞬,生景竟然莫名有些想哭。他捡这小子的时候正是人生最无助的时刻,他妈死了,医院还有一大笔治疗费没交,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两顿饭没吃,天还下起了大雨,他坐在以前总去的那个公园里,人生第一次想到了死。“既然活得这么艰难,不如一死百了了。”可是这时却不知从哪爬过来一只小奶猫,奶声奶气的,趴到他的鞋面上冲他弱弱地叫着。花斑纹,曜石眼,身上的毛都被雨水打湿了,显得更瘦小,加起来可能都没他两个拳头大。“喂小可怜儿,我现在自己都养活不了了,照顾不了你。”那小猫依旧在他鞋上叫着,乌央乌央的,与寻常猫叫声不同。生景到底还是心软,将它捧了起来,这一抓感觉它更小了,好像随便用用力就能把它掐死掉。小猫感觉到温热的体温又在他手上叫了一声,寻到他的一根手指,啜啜地吮吸了起来。生景想,看来我还不能死呢,还有这么个可怜的家伙等着我去喂。他托着那小猫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坚定地回了家。那小猫就是七宝。蔚然也跟了进来,看到一人一猫的状态:“雾草,你们这是玩什么深情呢,人兽?”生景瞪他:“你进来干嘛?”“当然是求当天使哥哥啊。”“我自己的感情还一团糟没个头绪呢,给你当鸡毛天使哥哥。”蔚然说你那还不简单,跟方明远断了。“呵呵呵,照你这么说,这世上就没有虐恋情深了。”蔚然笑:“你他妈那也配叫虐恋?电视上演的那些家庭伦理剧都没你这狗血。”“我以为看在至少还睡我家的份上,你会对我友好点?”蔚然呵呵,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老子这是就事论事。”“滚滚滚,看你烦。”晚上临睡觉时方明远发来短信:白天什么事,当时在忙。生景错错眼珠想了想:按错了。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站短被拒了,好忧桑。十一点左右加更。请求安慰。☆、第五天生景今天要去看陆昜,就是他论文研究的那个对象,所以早早跟秦国栋排了班,轮休。早上起来外面下起了雪,白茫茫的一片,伴随着呼啸的北风,一开始出去还没觉得,越往外走越冷。生景在楼道口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回去换了件羽绒服。想了想,又围上个大毛巾。他要去的是一个管辖区,不能暴露位置,所以在还有挺远路程的地方,生景就下车了。雪越下越大,地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生景紧了紧围巾,独自又走了二十多分钟,这才来到一栋独立的白色洋楼面前。门口有两个警卫把守,生景出了证件登了记,这才允许进入。他推开门,穿过灰铜色的老漆大门,走过斑驳的围墙,又大约行了五分钟,这才来到楼前。这一栋本来就是独门独院的设计,在整体围墙的内部,又单独圈起了栅栏。同样是乳白色的,跟洋楼整体外部设计交相辉映。这回门口没有人把守,他哈口气推开门,入目是大而空旷的客厅,暖气很足,家具摆放得很少,除了简单必要的桌子椅子外,连一件多余的装饰品都没有。一个青年正坐在阔大的落地窗前,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宽领毛衫,稍长的头发用皮筋扎在脑后,膝盖上放了一本书,腿边茶几上摆着一杯仍在徐徐冒着热气的红茶。白净修长的食指时不时翻过纸页,偶尔拿起茶杯喝上一口,整个人优雅而又干净。英俊,是生景对陆昜的第一印象。冷漠,是生景对陆昜的最终印象。他来到他对面,也搬了把椅子坐下。想了想,也起身倒了杯热茶。暖暖的茶杯捧在手里终于让他有了些暖和的感觉,生景这才静下心思来观察陆昜,发现那青年自始自终都没抬头瞅他一眼,只是维持着继续翻书的动作,频率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为他的到来而感到分心。“你最近好吗?”生景问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好不好青年都不会跟他直说。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类深度人际交往性障碍的患者,这类人通常表现得不爱与人沟通,抗拒交谈,讨厌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有强烈的心理暗示和心里存疑,一旦你越过他可以接受的点,他立马与你保持距离。他也是花了两年时间,才终于让陆昜认同他是无害的,可以跟他接触。但依旧冷淡。生景捧着茶杯慢慢啜了一口,这里环境很好,透过大落地窗可以将前面院落尽收眼底。夏天的时候会有人在花坛里种上各色鲜花,大的小的,五颜六色争奇斗艳。一到盛夏争相开起来,每每望过去,倒也是赏心悦目的一幕。不过现在,在这样芳香润口的茶水中,被屋内充足的暖气环绕着,看着外面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天地连成一片,铺就成一铺纯白的银色雪景,生景的心,竟也跟着莫名宁静了下来。他对陆昜说:“小昜,你不用慌,年底之前你就自由了。”陆昜抬起头看看他:“谁跟你说我在慌?”我下回来你就会这样说了。不过生景没回答他,他看着陆昜,换了个角度,与他保持面对面。这样的直接让陆昜多少有些不自在,他皱了皱眉,到底忍住了没挪开视线。生景说:“再过不久你可能就要换个主治医师了,我最多还能再来看你一次。”陆昜:“嗯?你要去哪?”我要死了。生景仍是不答他,他依旧笑着,想起之前最后一次来看他时,他与他提起的事情。他们接触这两年多,他第一次看见青年那般兴奋,笑逐颜开的样子,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的喜悦。生景问他:“你找到那个人了?”陆昜说是呀,“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诉我的呀。他坐得稍微靠近他了点,现在这个阶段,这种距离陆昜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上回来你还没跟我说全,来,再跟我说说,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陆昜疑惑地看着他:“上回?”生景对这个反应非常赞。他记得很久之前,他也曾有这样试探陆昜的时候,青年的反应是迅速地,直接了当拒绝了他,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并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与他保持着距离。可是现在,他只是这样单纯地疑惑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