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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待常嘉赐理清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又要怎么做的时候,才歇下的东青鹤竟又卷土重来了。常嘉赐如遭雷击。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狗屁的半个时辰!!!这家伙根本连半刻时间都不给自己!意识到一切还没完的时候,愤恨无奈又夹杂着绝望的滋味侵占了常嘉赐的心,他憋屈得忍不住叫了起来。“东青鹤!”常嘉赐生气的摇头,手去抓东青鹤的头发,语无伦次的骂道:“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混蛋!”虽然他那般不客气,可在东青鹤听来看来只觉娇媚。没关系……恨我也好,想杀我也好……都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嘉赐,嘉赐……”********他走在一条黑暗的小道上,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但他能觉得有一个人在从注视着自己,他走了多久,那双眼睛就看了多久,四面八方,无所不在。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恐惧或是紧张,却反而觉得那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悲伤,悲伤且歉疚,让他莫名的跟着难过。忽然小道有了尽头,他看见一道金光闪现,他连忙拔腿追了上去,他发现那是一个影子,高大颀长。影子走得并不快,但他却追不上,两人一前一后隔着段距离行了不知多时,影子终于停了下来。他也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很熟悉的地方。那地方很大却很幽暗,到处都是隐隐的惨绿,模模糊糊看不透彻,却透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他打量了一圈再度望向影子,发现影子正俯身在一棵树苗前蹲下,以手做铲,两手不停的刨着地上的土。他觉得奇怪,可无论他怎么开口询问影子都没有回答,像是根本都听不见他说话一样。直到他伤心失望的打算沿途返回时,影子忽然站了起身,向他转过头来。他看不清影子的脸,但他觉得自己听过影子的声音,因为那语调是那么温柔又那么抚慰,一路暖贴进了心里。影子说: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爱你……护你……请你信我。……心头一热,常嘉赐睁开了眼,一瞬间灿光有些刺目,眨了眨才慢慢适应,然后发现一个人正靠在床头笑望着自己,手掌还摩挲在自己的脸上。东青鹤显然早早起了,面容已回复了往日的模样,丝毫不见之前的失态魔魅,眼瞳澄亮,一派的神清气爽。相反,躺着的常嘉赐却四肢酸痛,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想到昨日的纠缠,常嘉赐瞪着东青鹤的眼里充满了无边的羞愤,他咬牙问:“我倒不晓得东门主还深谙双|修之道。”东青鹤本就不会轻易同常嘉赐生气,更何况还是这般时刻,他笑得眉眼弯弯,不同于以往的温润,还多了nongnong的宠溺之意,莫名让常嘉赐脸红。“不算深谙,不过是曾经在书内稍稍涉猎过的一些基本门法,你要想知道,我下次也可以教你……”这话说得常嘉赐自然大怒,伸腿出来要踹他,结果被东青鹤轻松压制,反而连着被子一道抱进了怀里。两人折腾了一晚,忙完天都亮了,是东青鹤亲自伺候着常嘉赐沐浴更衣再睡下的,他身上还留着清晨洗梳的皂角香,东青鹤忍不住亲在常嘉赐脸颊边,一瞬间眼前又掠过夜间种种缠|绵,眼前人的各种媚|态,竟然又有点心猿意马,不过他也晓得不是时候,只揽着人让他靠在胸前,感知着对方的气息,拍着他的背安抚:“好了,莫闹,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我只是抱一下……”东青鹤在常嘉赐眼里本就是个危险人物,经过这一晚更觉对方是个衣冠禽|兽,哪里会亲信他,但常嘉赐许是真累到了,没心力同他一较高下,只能暂且休战。常嘉赐趴在他胸口,不高兴的问:“你早发现了?”东青鹤抚摸着常嘉赐背上光滑的头发,懒懒地笑:“什么?”常嘉赐瞪他:“那条鱼有问题。”东青鹤垂眼,摇头:“我不知道鱼有问题,但我知道林子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别人。”想也知道这家伙的洞察力有多厉害,亏得常嘉赐已经让那俩离他们百丈远了,还是逃不过长腿鸡的法眼。“你怎么不躲?嗯?你就那么想尝尝那俩的滋味?”人是自己带来的,药也是自己下的,但是常嘉赐一想到那从牡丹阁带来的人靠近过东青鹤,尤其其中一个亲近过去还未被立时推拒,他这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难受,脸皮都拉了下来。东青鹤听了郎朗一笑,直接低头亲在了常嘉赐的唇上,不管对方挣扎,把他还有些红肿的嘴又里里外外扫荡得气喘吁吁后这才放开了。东青鹤抵着怀里人的额头道:“你知道我怎么想的,而且……那药对我没用。”果然,这个情况是常嘉赐料想到的,但是东青鹤那时的样子真的让他误会不小……“你是怎么回事?”常嘉赐抿了抿麻木的唇瓣问,难道真是要飞升了?东青鹤摇摇头:“我也不知,但我会搞清楚的。而且……你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他后一句忽然冒出的话让常嘉赐一惊,就他所知,这世间还从来没有哪个傻瓜到了渡劫之日自己迟迟不走的,如此抉择,那当初修行又是为了什么。常嘉赐和他大眼对小眼半晌,低低地骂了句:“骗子……”不同于以往那深含愤恨凉意的控诉指责,这一回东青鹤能听得出常嘉赐话里头的软糯,飘飘荡荡的勾着自己的心。东青鹤也不分辨,只把人环得更紧,不顾常嘉赐半推半就的挣扎,两人倚在那儿又温存了半天,直到屋外青越来唤。此时已过午时,东青鹤今日为这事儿耽搁大半日的时间,下午说什么也要去外头处理些事务了,正好让常嘉赐再睡一会儿。对常嘉赐嘱咐了一大通,还说晚上会早些回来,东青鹤又落下两个吻后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哪里还有以往那洒脱沉稳的劲。眼瞧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绷着面容的常嘉赐这才忍不住露出一脸的赧色来,不管刚才东青鹤的话,一返身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并不像那人在时显露的弱不禁风。相反,常嘉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