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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都是自家人,何苦要像对外人般,赶尽杀绝,不留机会呢……陈茜走在廊中,微微叹了口气。年刚刚过完,郡王府中产下一子的凉氏凉美人便因染风寒而亡。与此同时,失了两个贴身丫鬟的王妃沈妙容,身边多了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容貌普通,据说是王妃从家乡收的可怜人。王妃给她赐名,荷花。与此同时,豫章处,候安都和周文育抵御萧勃的平叛之战,进行的并不顺利。萧勃过五岭至南康,以郢州刺史欧阳頠及其部将傅泰、萧孜(萧勃侄子)为前军,至豫章,分屯要点。欧阳頠军屯苦竹滩,傅泰据蹠口城。南江州刺史余孝顷在新吴举兵响应萧勃,以其弟余孝劢守郡城,自几又率军出豫章,据守石头,与萧孜会合。四面夹击,在候安都还未赶到之前,豫章就已陷入困顿之境。“你早已料到此战会不顺?”韩子高看着眼前低头看着地图,眸中带着嘲讽笑意的男子,不由张口问道。“嗯。”陈茜抬起头,捞起右手边酒壶便灌了一口酒液,畅快地喟叹了一声,道,“叔父想要此刻称帝,没那么容易。”“你觉得萧勃之乱,会推迟尚书大人称帝?”韩子高随陈茜目光在豫章地势上看了几眼,“可平西将军周文育,平南将军候安都,都不是等闲之辈,困顿之境或许只是一时的。”陈茜挑了挑了眉,看着韩子高:“你觉得他们非等闲之辈,那本王就是等闲之辈了?”韩子高话语一滞,眼中带上一丝无奈的笑意:“属下可以理解为,王爷您,在吃醋吗?”“胡说!本王才没有。”陈茜快速否决道,却显得欲盖弥彰。“咳咳。”陈茜将拳放在嘴边,佯咳了两声,麦色的脸上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赦意。韩子高也不戳破,心里暗暗笑着,脸上神色却是无比正经:“王爷更非等闲之辈。”陈茜稍稍扭过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再转头对着韩子高时,面上又是一派严肃:“周文育至豫章后,以军主焦谯僧渡江袭击余孝顷,夺了其上牢所泊船只,又在豫章立栅固守,一时看着似乎没有什么破绽。但是……”他手指在江西境地点了点,示意韩子高看。韩子高颦眉看了会,恍然大悟:“粮草!”“对!”陈茜满意地点点头,“不出半月,豫章便会粮草不足。”“等等!”韩子高指着一处,“这里,如果周文育从这里运粮的话。”他所指的地方,正是临川!临川郡内,正是陈茜管辖之地!如果周文育要从这里运粮,陈茜,是允,还是不允……陈茜面上满意之色更重:“很好,子高,你现在看问题更面面俱到了。”眼看韩子高神色微滞,脸颊微红,陈茜也不再调侃他,直说道:“那驻守之人,正是周迪!”周迪和周文育,虽然同姓,却素来有些不对付,这是公开的秘密。“子高你说,若是在运粮一事上,本王稍稍暗示周迪可以略随自己的心意。你说,他会不会刁难一下周文育?”陈茜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倘若陈茜下令开道送粮,但若是驻军在主要栅口南城的临川内史周迪,因着这样或那样的不可避免的原因而稍稍迟缓了些,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韩子高看着陈茜眼中笑意,不禁脱口道。“老jian巨猾。”陈茜哈哈一笑,伸手揽过韩子高肩头:“那又怎样?!”“我喜欢!”韩子高嘴角轻扬,揽着陈茜的脖颈在他侧脸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老jian巨猾的陈茜,他喜欢。什么样子的陈茜,他都喜欢。太平二年二月初。豫章刺史,平西将军周文育粮绝。诸将欲退,周文育不允。遣使向临川郡借粮,临川郡王陈茜豪爽应承,于短短两日便集两万石粮从南城河道北上运粮于豫章。然,天有不测风云,栅口南城河口正至汛期,粮食不得上,在南口处滞留了整整半月。周文育无奈之下只得分兵而退。为躲过敌军拦截,周文育以旧船运老弱,顺流而下,烧豫章栅栏佯退。余孝顷见之,不设防备,故而周文育军由小路日夜兼程,系数撤军豫章,占据芊韶。第146章变故平定萧勃之乱的战争,一拖便是四个月。从一月份到五月初。先是周文育退至芊韶,欧阳頠等人退入泥溪。后候安都援军至,周文育派严威将军周铁虎等袭俘欧阳頠,又派其将丁法攻俘傅泰。萧孜、余孝顷军闻讯退走。三月,萧勃在南康得知欧阳頠等兵败,军中惊慌,其部将陈法武、谭世远于始兴斩杀萧勃,持其首级降梁。四月,萧孜、余孝顷仍据城抵抗。五月初,平南将军侯安都潜师夜烧其船舰,周文育率水军、侯安都率步兵协同进攻,萧孜出降,余孝顷逃新吴。五月末,余孝顷亦降。但是玉华郡主陈妍的病,却是不能再拖了。“父亲终于愿意见我了么?”陈妍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咳嗽了几声。“堂妹身子怎么会到这个地步。”陈茜见到陈妍惨白面色,面露不忍。陈妍莞尔一笑:“那大夫不是说,相思成疾,乃心病吗?说不定,堂兄把韩将军给了堂妹我,meimei的病就好起来了。”陈茜噎了一下。他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啦,我是开玩笑的。堂兄那副神色好像meimei我是个有多强人所难的毒妇一般。”陈妍说着,把目光转向一直站在陈茜身侧没有搭话的韩子高身上,“只是,有几句话想单独与韩将军说说,不知……”陈茜目露询问地看着韩子高。韩子高微微点了点头。燃着香料的女子闺房内,色彩明艳的纱布随意地挽在四角。屋里只剩韩子高与陈妍二人。二人相对无言,屋里一时寂静无比。陈妍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该与我商议商议此后计划吗?”她脸上笑意明朗。,哪还有方才半分的病容。韩子高低低说了声:“抱歉,我……”他的声音微梗,一时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