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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弗兰克慢慢地抬起头,左右甩甩头发,手臂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要揉眼睛,铁链哗哗地响起来,在静谧的空气里掀起层层涟漪。“弗兰克,晚上好。”“唔……你是谁!”弗兰克睡眼惺忪地看了看他,忽然睁大眼睛暴怒地喊起来。“我是莫尔·托瑞多,就是曾经被你抓住过的那个年轻血族。”莫尔声调平和。“你来干什么!死蝙蝠!”弗兰克紧紧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绿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如同猎豹般犀利。“我的家人也被血族杀死了。我想问你有没有查到当时杀你镇子的血族的下落,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查探。”沉默半晌,弗兰克打量着莫尔,表情复杂,怀疑和愤怒,拒绝和接纳兼而有之。莫尔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帮助他,其实也是帮助自己。自己毕竟和他有着共同的遭遇,而不管是自己还是猎人,都曾经是人。莫尔心想。那些被自己杀死的猎人,临死前各种表情的面孔又从脑海中涌出。就当是赎罪,战争不可避免,但自己也许可以做自己能做的。“你他妈安的什么心?草,老子被你们关在这种地方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居然假惺惺跑过来要帮我查你的同类!相信你才是有病!”弗兰克骂着,又往地上啐了一口,恰好吐在莫尔的拖鞋上。莫尔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对方:“那个镇子的名字是?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请你告诉我。我只是为了赎罪。”“草,一只为自己赎罪的吸血蝙蝠?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如果你真心要赎罪,不如直接跳进火堆好了!我都要笑出眼泪来了!哈哈哈哈!”他仰着头大笑起来,身子颤抖,许久才平静下来。莫尔不知道艾维斯什么时候回来,焦急道:“快告诉我!不然等会艾维斯回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艾维斯自己不会去查?要你来这装老好人?”弗兰克忽然低头直视他,眼神犀利如闪电。“他不会查的,而且就算查出来,也不会做什么的。”莫尔肯定地告诉他。莫尔曾经无意中提过弗兰克的事,艾维斯敷衍的态度让他十分不舒服。那个时候,他才深切感受到,血族与猎人的对立已经达到何种程度了,甚至可以因为对象是猎人而默许血族违背戒律。“呵,你们所谓的戒律也不过如此!我告诉你,是1893年的12月24日晚上,旺斯特德的艾弗里镇,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镇!你们杀光了正在欢度圣诞前夜的人!等我回到家,我回到家……已经没有家了,全是火,全是死尸……”弗兰克说到后来,眼睛看向莫尔身后的墙壁,茫然而麻木地喃喃着。“我会帮你查的。”莫尔说完,转身走出门。身后传到弗兰克的呢喃:“爸爸mama,jiejie……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莫尔砰地关上铁门,原样锁上。艾维斯直到天光破晓才回来,莫尔早已在自己房间睡熟了。莫尔开着棺材盖躺在棺材里,梦里总是隐约听到白日鼎沸的人声喧闹,休息得不好。日头刚刚西沉,莫尔便醒了过来,听着宅邸外入夜的城市喧嚣,慢慢平复着心绪。几乎每日,他的梦里都要重复想象父母被火焰吞没的场景。敲门声有节奏地响了三下,艾维斯的声音在门外道:“莫尔?醒了吗?”“醒了。”莫尔急忙站起来收拾一下睡衣,起身打开门。艾维斯穿着整齐的燕尾服,微笑道:“待会杰拉尼来接你,你们出去查你父母的事吧。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莫尔点点头,艾维斯笑了一下,就转身走出门。他觉得今天的艾维斯有些奇怪,却也无暇细想,就看见杰拉尼高高瘦瘦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与艾维斯在客厅相遇。莫尔故意开着门,回到房间,用冷水洗了洗脸,打开衣柜,耳朵竖得高高的听着客厅里的声音,那客厅二人却是刻意压低话音,除了细碎的只言片语,什么都听不到。“莫尔!”艾维斯在楼下喊。“是!”莫尔急忙抓起高筒礼帽,穿上皮鞋,又瞅一眼被吐脏了的拖鞋,拎起来扔出窗外很远,直接扔进了泰晤士河。杰拉尼和艾维斯双双站在客厅里目送他走下楼梯,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带着疏淡的微笑。莫尔直觉昨夜之后艾维斯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却也猜不出什么,只好对两人点头,回以微笑,一边走到两人身边。杰拉尼灰色的眼珠在细长眼睛里更显幽暗,看了莫尔一眼,伸手道:“尊敬的托瑞多六代,我的同胞,请随我走。”莫尔微笑伸手,二人握手,又很快松开。莫尔转向艾维斯道:“猎人和血族战事正在紧要关头,让杰拉尼先生随我乱跑真的没关系?”艾维斯又微微一笑,黑眸毫无保留地看着莫尔道:“战事本就不需杰拉尼cao心,他的主要作用是侦察和监督。而且他和你一起走,还身负其他的任务,我相信你们能够合作愉快。至于战争,还有我和其他长老在。”“是抓出长老会叛徒的任务吗?”莫尔脱口问道,又觉不妥,急忙道:“如果不方便的话,不回答也是可以的。”“不是。是抓回亚希波尔的任务。”艾维斯微笑。杰拉尼察觉到身边莫尔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常态。莫尔道:“我负责将他引诱出来?”“如果能这样,最好不过。”“你……不怕我心软放了他?”“我相信你不会。”艾维斯笑得意味深长,黑眸深深地看进莫尔的眼睛。“……我们走了。”莫尔沉默半晌,率先往门口走去。黑夜在伦敦城上空无尽地展开,像堕天使的巨翼笼罩下来。☆、绑架艾维斯打开大门,对两人勾起嘴角一笑,率先朝西方奔去,身影迅速消失。“我们去哪里?”杰拉尼和莫尔站在艾维斯宅邸门外,低声问他。“去我住过的兰斯伯瑞酒店。”莫尔干脆地说,显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杰拉尼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奔出,两步踩上墙壁,身轻如燕地跳上屋顶。莫尔跟上,与他并肩而行。莫尔穿着双排扣黑色呢子大衣,杰拉尼则是简单的纯黑色长袍,不知是哪个年代的服装。夜风吹拂两人的衣角,莫尔转头看看他,只见到杰拉尼随风乱舞的卷曲黑发,以及没有表情的面孔。莫尔等了半天,对方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