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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号人生来就跟纯情不沾边儿,打娘胎里就开着外挂,别人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你的灵魂——假设有的话,而是你镶着的24k金边儿。奔着钱来的和拿了钱就走的,都是苏爽NPC,想怎么刷都行,氪金氪肝随你心情,但是防沉溺系统还是要有的,我看你……”他说到一半卡住了,感觉自己跟劝人向善更不沾边儿,抬手往龙渊腿上无知无觉的小妖精一指,意思大概就是你看着办吧,反正我说什么也是放屁。平时避猫鼠似的伊丽莎白不知撒的什么疯,居然猫仗人势地从侯遇周腿上一跃而起,眼看要在孔宣的胸口来个硬着陆。龙渊十分护犊子地一巴掌将伊丽莎白凌空扫下去,肥猫嗷地抗议一嗓子,蹿回小侯爷怀里气成个球。“我跟他不是玩儿,”龙渊那只捏得动60公斤握力器的手指尖羽毛一般扫过孔宣遮住眉毛的额发,“我是来真的。你都不知道我对他有多重要,我跟你说……”三个小时后,小侯爷灌了两耳朵的恋爱猜想,冷水泼了八公升,最终含恨抱着蓝猫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你看,他们不懂。”龙少爷将冷掉的茶一口喝干,抱起孔宣回鸟窝睡觉去了。当天夜里,被蓝猫压着胸口做了个噩梦的小侯爷好不容易从梦魇中挣扎出来,刚一睁眼便看见一身素白的人影立在他头顶一动不动。小侯爷和蓝猫一起炸了毛儿,夤夜出逃,屁滚尿流,还好死不死地赶上了高级公寓百年不遇一次的故障断电,跑到漆黑一片的走廊里感觉四周鬼影曈曈,坚信自己撞了鬼。继午夜幽灵之后,小助理又上演了高空惊魂,不知是不是从山海传奇里获得的灵感,差点儿趁着龙渊听侯遇周在电话里宣传封建迷信思想时开窗从露台飞出去。这两位身娇rou贵的少爷,一个吓掉了脑袋一个吓飞了魂儿,意见达成了空前的一致:孔小青必须得有人24小时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地看着!***金鹏这位当哥的,每天像模像样地过来公寓这边看一眼,大多时间都赶上孔宣在睡觉。这天龙渊家做饭打扫的阿姨刚给金鹏英令开了门,那边就听见龙渊在一本正经地教育三岁熊孩子,“……二楼那么高跳下来会死,人又没长翅膀,你以为自己是只鸟吗?”金鹏:“……”英令:“……”他还真是只鸟!嫌弃走楼梯麻烦想直接从二楼往下飞的熊孩子倒是不顶嘴,用一种“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凶我我很难过”的眼神将龙渊的脾气蒸发得一干二净。没了脾气的龙渊转头看见英令也来了,甩他一张没遮没拦的不受欢迎脸,这人求生欲怎么这么强,被二选一当面淘汰还臭不要脸地往上贴。英令也没客气,开门见山就问,“昨天你这里有外人来过?”“医生算外人么?你们局长知不知道我连会客的隐私权都没有了?”龙渊说着话,目光时不时就往躺椅飘一眼,窗户锁死了,他也不敢完全掉以轻心。“警方例行调查而已,物业说昨天夜里突然断电,龙总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你这儿真出了什么事情,局长顶多提前退休。”被狗咬的吕洞宾也不嫌疼,“龙总,你这房子不错,这几天最好别出去,尤其是需要静养的病人。”两人坐了一会儿便告辞,金鹏出门后确认似的又重新回头看了那些符文一眼,缕缕荧光之中有一截变黑了,“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被拦住过。”“八成就是断电那会儿。”英令脑中飞快思索,“所有监控设备重启,应该拍不到什么,不是厉害的东西,厉害的根本不需要避开监控。”金鹏:“你觉得是冲谁来的?”“明王殿下的可能性大一些。”英令实话实说,“如果是冲着龙渊,早晚都可以,不用非挑这种时候动手。殿下恢复还要三天,我们要不要找张局支援?”金鹏摇头,“他说过不想告诉任何人。”英令咂摸一下,也觉得张局在这件事情上的让步已经算得上空前绝后了,实在不好蹬鼻子上脸。“那也没关系,反正咱俩有假期,萧坦那边轮流去盯,一个人可以留下保护殿下。”少顷,英令的破吉普驶出停车场,后窗滑下飞出一只喜鹊,喜鹊贴着高高的公寓楼扶摇直上,在顶楼某个住户的窗外搭起个临时鸟窝。***距明光寺两百米远的小径岔路上竖了一个“游人止步”的告示牌,释不相挽着袖子倚在一棵歪脖树下乘凉卖水。逆着山路向上看,蓝色的施工护栏将寺院旧址合围环抱,只露出浓绿掩映下大佛的半身像。已是三伏天,林间蝉鸣聒噪,懊热难当,身上的汗和周围的水汽纠缠得不分彼此。安忍靠在小木屋门口抽烟,眯眼看向薄薄的一层积雨云,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阵雨,看这架势不一定准,要是能干炸几声雷也行。生魂和舍利只有在雷电这种沟通天地的自然蛮力下,才有可能发生质变,渡他飞升成佛。萧坦端着一口锅从屋后绕过来,鞋尖勾了个马扎将锅架稳,锅里煮的面,放了不少风马牛不相及的配菜,闻着居然还不错。他将一副碗筷递给安忍,“还在琢磨怎么被雷劈的事儿呢?用不用我帮你扎个风筝放上去?富兰克林成了伟大的科学家,里赫曼变成炭烧人排。”小兔崽子跟哪儿瞎看的!安忍挥筷子作势要抽他,临要落在皮rou上又忽地转了个弯儿,伸到锅里捞了一大坨面条。“我这不是寻思着,升天也是早晚的事儿,趁你还在的话,万一劈废了还有人给我收尸。活了几百年,也怪腻歪的,上头除了不许抽烟喝酒吃rou也没什么不好。”“我知道你什么打算,”萧坦把掰碎的火腿肠丢到他碗里,“你们人类就喜欢把别人都当傻子,觉得自己是脆弱的精灵,妖魔鬼怪都是凶悍的白痴,智慧最终可以战胜一切。”萧坦抬眼,眸中染着褪色的暗红,这让他的目光显出几分与外表不相称的炽烈。“其实有执念、阴魂不散的,一直都不是我,它们就快不存在了。”七日之期的最后一夜,朔月,漫天的星辰却很亮,七夕将近的银河铺陈天际。萧坦捏着剃刀为安忍落下一缕缕黑发,露出头顶的九颗戒疤。“这样你以后就不用洗头发那么麻烦了,不过脸还是要记得洗。安忍,作为交换,你可不可以也留个什么给我?”安忍拂掌按在少年的肩头,拇指擦过萧坦侧颈,在他锁骨上方隐隐浮现出暗粉色的一个佛印,不细看像个胎记。“安忍,我其实没做过什么坏事,如果还有机会做人的话,我就出家当个和尚日日拜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