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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清楚武力虽然能够解决大多数问题,却无法解决眼下的困局,至少孔宣不希望那样的结局。如今此事牵连的范围看似只有他们几人,实际上却纷繁复杂。佛祖刚刚哄着飞升的地藏菩萨成了重大嫌疑人,难道是释迦看走了眼故意找虐?显然孔宣不认为安忍会这么做。孔宣若此时跟谟多翻脸,将置释迦于何地,身在异监局的金鹏又如何自处?倘若释迦的情况传了出去,天道之外六界动荡,必然有人乘虚而入,他会丢下雾灵山这处关隘不管了吗?龙渊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指节,强压怒意,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让孔宣背一次黑锅!“我想,有件事情可能比大家彼此猜疑、乱咬凶手更要紧,”龙渊意有所指地看向谟多,“张局不觉得当务之急应该先想办法医好释迦吗?或许他清醒了,真相自然大白。”“有违天道的事情,任何人都可能做得,唯独不可能是凤凰的后裔!”这一句话起码洗清了两个人,英令在一旁狂点头。“太子殿下说得有理,”谟多合掌揉了揉眉心,一副关心则乱的疲态。提及凤凰,那是帝君和佛祖都尊礼相待的上神,他不得不稍作让步,“各位应该还记得阳明山下被打散的魔丹,事关重大,务必谨慎。”“此外,有一个能让释迦最快恢复的办法……”谟多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小心,视线缓和投向龙渊,像是忘了刚刚对方是怎么拿眼刀子飞他的。砰!没等他说完,孔宣将盛满提子的玻璃杯敦在桌上,明王真火炽烈的热度透过杯壁,将提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烘成了葡萄干。“休想!换个一般快的。”英令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人在勉强退居二号嫌疑人后还如此嚣张,竟然否决最优治疗方案。金鹏在他桌下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逆鳞,英令瞬间领悟。怪不得!龙族的逆鳞拥有神奇治愈能力,英令瞬间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孔宣这一次天刑加身后能恢复如此快速,一定是龙渊剥了逆鳞给他!这是什么他娘的神仙爱情啊啊啊——英令好想激动得大叫,跳上桌子给他俩三百六十度托马斯旋转花式劈叉,再买上一百张连号电话卡疯狂打call!这CP我站定了!英令抚心,不要怪我见识短浅啊,毕竟我遇到的大猪蹄子浑身金毛一根不拔,只会攒了回收的快递纸盒卖废品换钱,再挑着促销包邮的时候屯小rou干儿……充个游戏币都要挨骂……为了省电衣服用手洗……谟多明显失望地叹了口气,犹不死心,“若是以往,定不会提这样的要求,眼下局势紧迫,释迦不能有事,太子殿下要不要看在大局牺牲一二?”“不用问他,他说了不算。”孔宣像个强势霸道的家长,完全不给拐骗崽崽的人贩子任何可乘之机,搭个话都不行。谟多几乎给他气得倒仰,拂袖而去,连散会都忘说了。***梅罗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龙渊以为魔魂离体他可能有些失落,毕竟海鲛就是那种天下大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性子。小孩儿玩了一天泥腥狗臭浑身是汗,眼睛里仍然含星似的亮晶晶,敲了门先是探进一颗脑袋,挂了一脸讨好的笑容。“先去洗澡,晚饭吃了么?”龙渊让他进屋,“等会儿带你去找英令哥哥,让他帮你办一套身份证件。名字就叫梅罗,年龄的话……十六?”总不好写六十,龙渊琢磨一下,觉得十六可以,差两年成年,可以先丢给劳伯监护一段时间适应社会,就算不去念书,这年龄如果能赚钱养活自己也算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凡事不耽误。梅罗挤在门缝里眨眨眼,面颊上的绯红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羞赧,老半天才吞吞吐吐地从身后捧出一团毛绒绒的团子。“太子哥哥,我,可以养它吗?”那是一只中华田园犬的幼崽,毛色淡黄,正爱答不理地窝在梅罗胳膊上打盹儿。安忍在他身后将门推开,连人带狗一齐赶进屋里,丢了包外卖给梅罗,“先说好,这狗顶多活个十几年,到时候狗死了你可别哭别找我,给我烧香磕头也不行。”梅罗掀开餐盒,捡着鸡骨rou先喂狗,今日不愁明日事地用力点头。孔宣和龙渊已经看懂了,合着这位菩萨哪儿是去度魂,魂都度到狗身上去了!“正好那边宠物店死了个狗崽儿,他俩都没意见。”安忍解释道,“事情谈得怎么样了?”见二人都不接话,安忍大喇喇盘膝往地板上一坐,“真是……非常非常蹊跷啊……”☆、079孔宣靠在飘窗上一只懒人沙发里,额头抵着窗俯瞰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头也没回对兀自念经的安忍说,“这位菩萨是不是落错了地方,你留在这儿好像我们要串供似的,跳进幽冥幻海也洗不清了。”安忍反问,“洗得清你跳吗?”孔宣:“不跳。”梅罗抱着狗崽玩手机,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英令哥哥说,狗狗也要办/证,得给它起个名字。”“你随便起,它是你的狗。”龙渊看着面前这俩心比天大的嫌疑人就头疼,转头问安忍,“萧坦不是一直跟着你么,他不吸别人就不错了,还什么人有机会弄到血魔血?”梅罗埋头苦思,灵光乍现,抱着狗崽跳上沙发,“钱!它叫钱!梅!钱!它跟我姓,梅钱!”龙渊皱眉,头更疼了,“行行行,梅钱,你们真是好兄弟,还有名字更适合你俩——没心、没肺。”“那还不如梅钱。”海鲛小王子显然觉得命比钱重要,心肺还是必须有的,立时否决了太子哥哥的建议,“钱!梅钱!!”土狗撩着眼皮白他一眼,懒得抗议,有吃有喝就行,钱的事轮不到它cao心。孔宣像是想到什么,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安忍。安忍缓缓长叹,“也有看不住的时候,怪我没钱,穷得狠了他会偷偷跑出去打零工。”孔宣问,“比如七七案件那会儿?”“那时捡的崽子有点多,开销大了不少,”安忍无奈点头,陷入回忆,“其中有个给鬼婴附身伤了脑子的受害小孩,送到医院说要长期系统治疗,费用一大笔,他家里没钱治给遗弃了,我就帮着垫了些,没想到看病那么贵……”“这么多年过来,萧坦性子闷是闷了点儿,但从不做出格的事儿,在我看来他跟穷人家长大的孩子没什么区别,立事、懂事、装事,帮了我不少忙,甚至有时候都不觉得他是什么魔,就是和我一样的人,有血有rou的,还有小脾气。”安忍唇角泻出一缕笑意,眸光却染着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