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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普通,举手抬足间却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傲人风采,分外引人注目。燕清要是这还猜不出这人身份,那就算白了解了三国这段历史,只是平日里被吕布的磅礴气势压得多了,这时他尚能保持淡定地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主动迎出,向其躬身,广袖一扬,翩然行了一礼:“在下燕清,字重光,于军中领军师祭酒一职。此回是奉我主吕奉先之名,特此前来传达我军亲善之意,有幸得曹兖州与诸位将领接见。虽是初逢,可清实慕大名久矣,如今一看,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作为读着他们故事长大的后世人,暂时摒弃掉阵营之分,燕清说这话的语气,当真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一般的真挚恳切。然而这些在不久的将来大放异彩,流芳百世的将领此时多是无名小卒,偶有几位是刚露头角,也就曹cao因行刺董卓、招募义军和发布檄文能称得上名震天下,却初次见面就听被陛下亲口誉为‘秒策一举除jian佞,保社稷之安,乃定邦之砥柱’的奇才燕清恭维,不禁颇感受宠若惊。更别提燕清令人眼前一亮的相貌精致、俊逸绝俗,气质斐然如玉,谈吐谦虚有礼而不虚假浮夸,行为儒雅而不失风流倜傥,态度又极和善亲近,真是见者为之叹服心折。哪怕是对其极其戒备的荀彧几人,也当即体会到了彼时李典复杂难言的心情,着实难生起半分恶感来。曹cao早慕燕清之才久矣,也久听荀彧等人赞其高瞻远瞩、为难觅大才,如今亲眼一见,先喜他风采迷人,试着与之交谈几句后,又喜他思路清晰,不卑不亢,辞藻华丽优雅。若非有荀彧之劝在前,怕是更按捺不住求之若渴了。曹cao一边叹吕奉先此子运气奇佳,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如此大贤忠心替其效力,一边又恨这无异于暴殄天物。面上却分毫不露异色,只朗声笑着:“如此甚巧!cao亦慕重光之雅名久矣,今日得见,君之风采神韵,胜那传言何止百倍?cao甚是欢喜!只是军旅征战中财粮吃紧,只设粗宴一场迎重光到来,望莫嫌酒水寡淡,菜肴粗陋的好。”他有所不知的是,自己对燕清感到投缘,燕清也对他是真的极有好感——天天要抬起下巴仰视吕布那禽兽的人,终于能感受一下身高一米八的好处,品尝品尝俯视历史名人的美妙滋味了。在筵席上,曹cao亲自将他安排在上宾之位。燕清还欲推辞几句,曹cao便将吕豫州之名抬了出来,因确实是代表着吕布来的,他便安然受了。从燕清的位置,能将曹cao帐下的一干水灵灵的文官武将看得一清二楚,众人目光各异,他受瞩目依然神色如常,内心却早就各种羡慕嫉妒恨了。仅仅是粗略一数,就有浩浩近百人!如!此!奢!侈!铺!张!浪!费!兵卒奉命揭开坛盖,闻着浓醇酒香后,燕清就知道曹cao之前说的‘酒水寡淡,菜肴粗陋’完全是谦虚之辞,也是托了对方本身就好酒的福,行兵打仗,也不忘携带几坛美酒。当然,这只是他与几个曹营中的高官能享受到的豪华待遇,旁的将领能喝到的只是从周遭小镇里临时购来的酒水,还是不知掺了多少水的。不过对陷入苦战多时,近来才摆脱寡不敌众的窘境,节节取胜的将士们来说,能有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就已深感满足了。一阵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后,燕清忽笑道:“清有个请求,实在是不吐不快,盼孟德大人莫觉清过于唐突无礼才好。”曹cao将酒樽放下,双目清明,哪有半分醉意,爽快道:“重光乃cao之上宾,有何说不得的?”燕清这才俯身,嘱在旁座坐着的张辽几句,他凛然领命,差副将取来二个鎏金木盒,恭敬递予燕清。“除我主之礼外,清亦有私下里备薄礼二份,一为赠孟德大人,二为还文若赠书之盛情,虽不甚合礼数,仍望孟德大人准许。”说完,燕清向悚然望向他的荀彧促狭一眨,打趣道:“当日与曼成一叙,便知文若是将清错认作了旧友,才将己作做礼相赠。清本当拒之送回,却过于喜爱文若墨宝之形美清隽,便厚颜贪下,此次回礼,盼文若莫怪才是。”在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各种门儿清的几人面前,燕清要是再把顺杆爬的戏码演下去,未免太逊人一筹了。因此他再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不仅没半点含糊暧昧,反倒坦坦荡荡地当众承认了自己与荀彧并无旧谊一事,不仅无形中替荀彧洗刷了一波冤屈,以风趣之言明做调侃、暗做敲打后,还替双方都递了个完美的台阶,更显他光明磊落。曹cao颔首,派人接了匣子,感叹道:“重光深情厚意,且豁达大度,cao甚钦之。可否立即一观此中内容?”“区区小事,孟德大人何须过问在下?”燕清眉眼弯弯,毫不迟疑道:“自是不胜荣幸。”另一个匣子就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的案上,荀彧的眼皮猛然一跳。燕清这一招礼尚往来,不可谓不毒辣,偏偏与他当初谋划的离间计同出一源。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之计策,本意是要让吕布与其离心;而燕清之谋,并非要动摇主公对他的信任,却是让他于军中地位尴尬,举步维艰。他较燕清遇此计时的处境还更为不妙,因主公尚在座上,不遇问责,就不便起身辩白。送予曹cao的匣子与送给荀彧的,里头所装着的内容,本质上并没什么区别,皆是聚豫州目前所发展出的最上等的造纸术与印刷术的精粹为一体的几本典籍。这时虽有了纸张,却因成本过高,着墨力太差,暂未普及使用,关于文书类的记载,更多是依赖于传统的竹简等物。曹cao一见这几本薄薄的书,就知道它所象征的远大意义,面容一肃,拿起细细翻阅一番,又稍稍捻了捻,大叹此物巧夺天工:“不知这些个宝物,重光是从何寻来的?”燕清正要作答,曹cao正巧翻开了被放在最底下的那本,见着那熟悉的字迹,立即认出是他之子房荀文若的,不由得大吃一惊:“文若快看,这可是你所写下的?”见主公难得失态,荀彧不明所以地凑近一看,结果对那轻薄光滑的雪白纸张,他固然陌生得很,可上头清晰印着的那字迹的的确确是属于他自己的,也惊了一跳:“竟是拓印之术?”燕清笑道:“文若好眼力!此法名为印刷,与拓印有异曲同工之妙,倒也不算认错。此是因清甚爱文若之优美笔法,方着人摹了竹简上的字迹,再印制成册,盼你莫怪才是。”荀彧:“……”怪有用吗?你似乎印都印完了。曹cao对此爱不释手,问道:“不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