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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发现自己处在了一种“解与不解释都十分艰难”的境地。内心挣扎了一会,终于放弃地道,“…是。柳师弟还是另外找人吧。”柳清歌猛地倒退了两步。喉结上下滑动,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等着。”然后猛地踹开竹舍地门,一阵风似地卷了出去,出去之前还踢倒了两个竹凳。对于昨日的情形,洛冰河却丝毫没有任何悔改之心,反而十分委屈:“弟子不过是不愿意师尊过于劳累。”沈清秋皱眉,话中有话:“所以你半夜不睡觉,来爬竹舍的床?”洛冰河脸微微一红,辩解道:“是师尊一直不肯与我同榻的!”沈清秋烦扰地用折扇抵住眉心:“你太意气用事了。你柳师叔……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还有,竹舍周围日日有弟子来往,还是稍微顾及一些为好。”洛冰河神情不悦地道:“师尊何必管他们?我与师尊在一起开开心心,要说就随他们说去。大不了师尊与我一走了之……”说到这里,洛冰河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一走了之。一走了之。或许这一次,师尊真的会……洛冰河呼吸凝滞,慢慢地将如炬目光投在沈清秋脸上。沈清秋想了想,笑了。折扇一展,轻松如常地道:“好啊。”洛冰河浑身顿时僵硬了,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沈清秋道:“双湖城如何?风景甚好,离苍穹山也不远。几年前行程匆匆,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洛冰河的一颗心,又慢慢地落了回去。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却依然高兴得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嗯”了一声,凑过来,在沈清秋嘴角亲了一口。半晌,意犹未尽,又贴了过来。沈清秋任他胡闹,心里却说不出的滋味。他提出这个提议,完全是出于哄孩子的心态。算算日子,这一次双湖城归来,仙盟大会便近在眼前了。若是能让洛冰河高兴,那就尽量多高兴一些吧。……………………………………………………………论听到流言蜚语后跑来求证的柳聚聚被秒坐实的心里阴影。前方预警,无间深渊倒计时。第四十章沈清秋一直觉得,哄洛冰河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以至于这么多年,他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给颗糖就开心的那一挂,还是极难应付哄劝的那一类。比如,若说洛冰河之前苦心孤诣修炼,甚至不惜走火入魔,是因为那可望不可即的幻想渴望,是因为想要和自己有朝一日站在一样的高度。可现如今他已经允诺洛冰河,等他及冠之年,二人就正式开诚布公,宣布道侣身份,原以为洛冰河那不要命修炼的可怕劲头能因此缓下来,然而却并没有如此。沈清秋甚至隐隐觉得,不仅没有改善,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所以他将洛冰河带来双湖城游玩,也很有大考之前旅游放松的意思。双湖城夜市之繁华,丝毫没有因当年剥皮魔出没的阴影而减损分毫。沈清秋站在熟悉的那条街上,远望那座歌楼,心中感慨。说起来,自那次之后,秋海棠一直无声无息,真的成了出场一次就没下文的女路人,对此,沈清秋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虽然按照上一世的剧情发展,秋海棠的出场远在无间深渊之后,但是既然这一世她早早出场,按理来说不会这么久没有声息。忍辱负重这么久,完全不符合人物性格啊。见沈清秋望了望那座歌楼之后,便久久不语,洛冰河何其敏锐,捏了捏他的手掌心:“师尊想起了谁?”沈清秋收回目光:“没什么。”洛冰河难得地没有追问,认真地看着他,柔声道:“几年前来双湖城历练,有幸和师尊同游夜景,弟子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师尊还给我买了一袋桂花糖,不记得了吗?”沈清秋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嗯。可惜你不爱吃甜的。”洛冰河目露委屈:“我爱吃的!”又紧跟着道,“只要是师尊给我的,我都喜欢。非常喜欢。甘之如饴。”话语里的情意太露骨,沈清秋老脸一热,失笑道:“你既然喜欢吃甜的,何来甘之如饴一说。”两个人在人流中穿行,衣着俱是低调,沈清秋换了一身白,刻意避开了平时惯穿的相对少见的青衣。显得整个人一尘不染,君子如玉,又是另一种上佳气质,惹得洛冰河的目光总忍不住往他这边瞟,在人流里悄悄去勾沈清秋的手,心猿意马。洛冰河本来只是想要去碰一碰沈清秋的手,已经做好了被毫不客气挥开的心理准备,刚刚触碰到沈清秋的手指,沈清秋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洛冰河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却突然睁大了眼睛,目光是满满地难以置信。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被沈清秋轻轻地握住了,手心里尽是温热。沈清秋脸也热。经历两世的锤炼,他终于承认,自己的脸皮好像真的厚了一点。就是觉得,反正剧情迟早要像脱缰野狗,在节cao尽碎的路上一骑绝尘,就什么也不愿意管,什么也不愿意顾及了。洛冰河的指尖微微颤抖,脑子里有一瞬间的发白。师尊在…牵他?不是他在做梦?师尊如此在意名声颜面之人,竟然愿意在众目睽睽人群中,主动牵他的手?洛冰河眨了眨眼,还在反应之中。沈清秋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各自热闹的人群,摩肩接踵,反而没有人注意他俩,稍微松了口气。两个人站得贴近,在宽松袖袍的遮掩下,倒也并不明显。那座酒楼在不远处,雕栏画栋,红烛高照,歌声渺渺。沈清秋突发奇想,提议道:“不如去看看?当年剥皮魔一案之后,也不知生意可还一如既往。”来都来了,不如看看是否像上一世一样,有没有剥皮魔的残魂未散,顺手替人家处理一下后顾之忧。洛冰河从心头的暖意里回味过来,珍惜地回握住沈清秋的手,声音甜丝丝地:“都听师尊的。”两人并肩走入红笼高悬的正门,很有默契地将牵在一起的手暂时松开了。沈清秋刚一入门,就皱了皱眉。小曲旖旎,管弦琵琶,酒气缭绕,五光十色,让他一下子想起来,这个地方,好像干的是风月场的营生。正考虑要不要退出去,沈清秋抬眼,一眼就看见了雕花阑干之上,高调悬挂着的一面粉嫩春情,花里胡哨的旗子。“……”沈清秋一看那面旗子,脑子凝滞了半拍。目光僵硬下移,果然看见粉旗之下,一堆人闹闹哄哄,争先恐后地围着中心一人,激动不已。“再给我算算!”“你还要算几回?到我了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