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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品威又问了几句。「赵主播带我回家,可是我忘了从他家里拿我的钥匙了,啊……因为他有……客人……什麽?你要来找我?」韩吾语听着里面的谈话声,嗯地一声:「好……」张品威又说了几句。「前辈,啊?张张张品威,谢谢。」收起电话,他起身打算走向电梯。门打开了。他转头,眼前的赵熙城背对自己。「……柠夏,给我点时间。」「我今天想住这里,我们不是复合了?」「我希望你想想你要的正常,和我……」白柠夏瞥见门外与自己对视的韩吾语,拧眉咬唇,拉上赵熙城,侧头吻上他,越过他的肩,眼神带着挑臖,看了门外的人一眼。韩吾语一顿,没有平时的手忙脚乱,全身像被冰水浇淋一样,冻得无法动弹。眼前赵熙城没有推开白柠夏的亲吻,白柠夏自然地双手环上他的颈,他像是习惯性一般扶上白柠夏的腰,跟着回吻,发出啧啧的亲吻声。赵熙城没有转身,也没看见韩吾语,单手再次拉上门把,关上门。门边马上出现了咚地一声,像是两人靠在门上激情接吻撞上的,这一撞两人都笑了出声,说了几句话後,再次无语,只剩复合後的激情。韩吾语拧眉,走了两步後,手捂上胸口,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捂着胸口,窒息感占据了他整个感官。「为什麽那个时候……」咬唇,眼眶微微发热,用袖子胡乱擦脸。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看着电梯里的张品威,忽然一股委屈和伤心涌上,圆眼无辜地望着他,像只迷路的的小狗一样。张品威一愣,揽上他,弯起嘴角,轻拍他的背。「我收留你,我收留你。」第07章痛,不痛张品威的小房和一般男人的房间无异,冷色系壁纸,北欧简约风格的摆设,木柜上的书册基本上适用塞满来形容,放不下的书册铺满了整个地板,随着屋里的窗台边的角落为中心,画出半圆散落一地,角落边有一盏欧风台灯和一张苏格兰纹的地毯,毯子上还有没喝完的茶和半开的书。「找位置坐。」脱鞋後用脚挪开在玄关边的书册。韩吾语跟着脱鞋,避开书册,走向角落。他随意看了地上的书,大多都是相册或是摄影相关书籍,抬头看见架上好几面被书册遮上大半的奖盃和奖牌。「……纪录片大赏张品威,作品流沙……你你……」「什麽?」拿了两杯热茶,看见韩吾语指着奖盃,微露腼腆:「你知道?」韩吾语点头,多了一分精神:「我很喜欢那部!当初还参加了首映会。」流沙,近年来深受柏林和坎城影展美誉的最佳纪录片,由於导演是亚洲人,这部纪录片饱受批判和严格审视,最终仍是藏不住光芒,获得各界评审青睐。张品威笑出声:「你参加了坎城首映?哇,韩少爷,你什麽背景!弄得到邀请函。」韩吾语一愣,对那句韩少爷皱了眉头,脸上出现难堪,一脸受伤的模样。「爷爷给的……我我……我不是什麽少爷……」多说了一句。张品威看了他一眼,坐下後将茶杯递给他,啜了口茶,无意窥探韩吾语的私生活,对於随性调侃他的自己,有些懊恼。「拍流沙时,我被毒蠍子攻击,差点死在沙漠。」换了个话题。他侧身抽出一本相簿,里面多是拍摄流沙时的相片和纪录。「就这个,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傻愣愣地只想往前冲。」相片里是一条左腿,上面挂着四只毒蠍子,张品威说当时想着死也要知道自己怎麽死的,硬是按下了快门,拍下这些杀人犯。韩吾语看着他,眼神却多了几分崇拜,看着相片里的蠍子,脸色跟着狰狞害怕,好像疼的是他一样。张品威又翻了一页,依旧是他的左腿,不过多了三、四条刀疤。「重生後的美腿。」弯起嘴角。韩吾语跟着噗差一笑,接过相簿,翻了几页。「痛吗?」相片纪录每一刻、每一个帮助他的人、以及当时的记忆。张品威自在地靠在墙边的抱枕上,伸直的长腿交叉相叠。「痛,他妈的痛!可是不知道为什麽,那种热情和兴奋,让我回味。」又说了让他再拍一次流沙,大概也拍不出一样好的作品。韩吾语看着他发愣,不是自卑也不是伤心,而是一种心颤得厉害的躁动感。他没有张品威那种张扬的勇气,甚至连承认痛这种事,他都觉得害怕。「以後,都不拍了?」低头,他一页页翻过相簿,每一张相片都是坚持。「拍。还是会纪录。就算没有以往的作品优秀,我还是想拍摄。你呢?」韩吾语没料到他会反问,静了好一下,吞了口紧张地口沫。「我……想当主播……」颤着唇,手摸着相本又说:「以後还想……拍电影……」他也有坚持,却很少说出口。张品威撑起身与他并肩而坐,侧脸笑着说:「看来是竞争对手了。」韩吾语听了一愣,低下头弯起嘴角,心里莫名轻松,再次笑出声,连眼尾也弯起。张品威拿起手机,迅速地为他拍了一张。「回礼。」说着上次被他偷拍的事。韩吾语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笑弯的眼看着眼前的人,轻声要求:「传……传给我……」他记得张品威,说过一样的话。张品威望着他的笑脸,愣了一下,别过头,吞了口口水,耳膜清楚地听见自己的慾望叫嚣,迅速起身,走向厨房。「别想!这可是我的大作。大师级!」故作轻松,唯有发红发烫的耳根透露出一点端倪。不意外听见韩吾语傻愣愣的咦了一声,他打开冰箱,假意翻找食物,掩饰他微微发烫的脸。韩吾语无措地起身,听着张品威轻松的语调,看着他随意翻找食物的自在神情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张品威。」「怎麽?打算高价买下?」并未回头。韩吾语看着他的侧影,声音很小却清楚地说:「今天还好有你。谢谢。」他胆小,少了勇气,却在张品威认同後,莫名的鼓励了自己,也在和他的谈话间发现纠结伤神的自己有多渺小,转念之间,心中的压力与伤心少了许多。?想起伤心。心头仍是一揪,也许自己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那个时候没有,现在也是。张品威背过他随意挥手:「我不会把照片给你。」说得随性,带着轻挑,还有点口是心非的意味。韩吾语被气氛感染,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再次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