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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好歹了解药效再动歪脑筋啊。第58章今天又被狗血泼死了·8侍女提着灯送他回来,水雾不减清寒,江府的烟雨楼台朦胧若梦。方墨倚在窗边的榻上,闭垂着眸,容颜幽沉,脸庞微微泛着病态的红,安静的神态似在听雨。李唐放轻脚步走过去,挥挥手让婢女退下去,而后轻手轻脚地合上窗子,将风雨和寒气都隔绝在外。见方墨发梢间沾了湿气,他提起袖子就要去擦,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都被雨水打湿,冷气颇为逼人,忙回里屋换了身衣衫,一手拿着只盒子,一手取了一方巾帕,复又坐到榻边。李唐轻缓地擦着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想,不是说发是肾之华吗?看方墨一脸血亏肾虚的模样,怎么头发还能黑成这样?他这满头青丝黑得像被泼了墨水一般,还真是古有砚池洗墨而养墨梅,今有方墨皮厚心黑而滋墨发啊。擦完了,接着取过那只装着子蛊的盒子,打了开来,从里面取出了黑色的药丸,对着烛火的微光仔细打量。吃了母蛊的人,三日内若没有人来吃子蛊,将爆体而亡。虽然没有其他解药,但是还有个取巧的方法……李唐直接吞下药丸,捂着肚子瘫倒在榻边,一阵阵撕搅人的痛处从肚子迅速传遍全身,疼得他冷汗直冒,牙齿咬得死紧。过了一阵,疼痛感渐渐淡去,只是心口的位置仍一抽一抽。他扶着榻爬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了,放冷的茶水穿肠而过,凉意激得他一哆嗦。待好受些了,他返回去取了盒子,方墨面庞苍白,眼睫紧闭。李唐想了又想,没想通自己在做什么。若给他下了蛊,于自己百利而无一害,届时对他言听计从的方墨,只要他一声令下,对方便乖乖地把脑袋送上来,任务自然也就完成了,也省得想方设法杀他。江谨虽不怀好意,可只要任务能完成,与谁合作并非重点。而现在,他居然把子蛊吃了,还是在不知道后遗症的情况之下。李唐发觉自己并非那么想完成任务,甚至有些消极怠工。他眼神古怪地盯着方墨,更加感到奇怪。按理来说,方墨现在这张脸长得真是一般,虽是温润,可并无夺人眼球的华彩,然而他竟然越看越觉得天下无二,好看得直戳心窝。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相信审美观在方墨身上被彻底杀死,呼喇着宽袍大袖,爬到榻尾,撩被子盯着方墨的脚丫子,惊骇欲绝地瞪大眼。薄衾之下的双足瘦削苍白,脚底长着厚厚的茧子,脚背布满道道陈年旧伤,一直往上蔓延而去。看得出那双脚是个好模子,可惜后天造作给作没了。李唐仔细瞧了瞧,各种各样奇异的伤错落而上,他不觉难看,反倒仍莫可名状的喜爱和稀罕怪异的心疼。他掩下被子,无意识掖了下,若有所思地坐回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盯着方墨的脸。不知何时,方墨竟已直直地坐在榻上,墨发披落,眼神幽黑,静静地盯着他。“殊儿。”方墨温声道,“给我倒杯水来。”眉眼前所未见的如沐春风。李唐应了一声,摸了摸茶壶道:“水凉了,我让人热一壶进来。”随即到门外派人取了新的,一会儿回来时往里面下了药,淡定地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方墨接过杯子,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茶杯,望着他淡笑道:“殊儿怎的不好好系衣带?”说着要放下杯子倾过身来。李唐扶住他的肩:“你喝水,我自己来。”方墨一顿,睫毛轻垂,端着水杯,看他手忙脚乱地系衣带还不忘回头来望,便浅浅地喝着水。李唐接过空杯,又倒了一杯给他,方墨眼神渐渐阴沉,手里一软,杯子落在床上,滚到地。“毒王的牵情蛊,在下倒是令江城主费心了。”方墨神情一动未动,仍紧紧盯着他,既不质问,也不惊疑。李唐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也不解释,恰逢外头一声悠长的鸟鸣。他斜看了一眼方墨,大摇大摆地掏出信号弹,推开窗,发出了信号。旋即取走方墨的剑,外面已是吵吵嚷嚷、兵戎相接。方墨动弹一下,布料窸窣响动,月华似的白衣从薄衾下流泻而出,然下一秒他便无力地从榻上滚了下来。李唐走回来,胡乱扒拉着他的一条胳膊扯到床上,被子一掀盖到他脖子上,不顾对方回暖的神情。看了看窗外,雨声绵绵不绝地传进来,他慢悠悠地穿起蓑衣,戴上蓑帽,边道:“方教主如今中了毒,还望不要轻举妄动为妙。等会儿江谨带人打进来了,方教主乖乖求个绕,想必能留个全尸。”提起剑,跳上窗回头道,“多谢方教主相赠的别礼。”李唐正要走,身后传来方墨艰难发出的声音:“你……去……哪……”李唐头也不回:“哪儿没有方教主,在下便去哪。”“殊儿……莫让我……寻到你……”声音碎冰般寒意浸人。李唐偷咽口水,忙不迭跑了。他是想让方墨来找他,可丫的语气太特么渗人了。李唐施展轻功偷了一匹马,骑马往城外去。方墨既然已经知道江谨的意图,那就一定有所防备。早知道这样,软筋散的效果就不是半个时辰,而是一天了。现在糟了,他本想玩一个富家少爷堕情孽爱魔教教主不忍下手远走他乡隐姓埋名挖地垦田无意中被小喽啰发现被捉回去爱到死去活来的戏码,但依照这速度,他极有可能不到明天早上就被逮回去。李唐唉声叹气,干脆不折腾马儿,跑了块半个时辰看到一处荒庙便停下,牵着马儿到里头避雨。还没系好马绳,忽听一道阴冷的笑声裹挟着阴风冷雨吹进来。“钟公子怎么不跑了?”一道火光亮起,佝偻着背的老头一步步破夜而来,鹰隼的目光冷箭似的射向他。李唐眯起眼,淡淡道:“没料到最先寻到我的竟是右护法,劳您老挂心了。”他往常甚少注意到这个老头,这人天生有一种沦为背景板的能力。右护法冷笑一声:“钟公子不跑,恐怕是等教主赶来寻你吧。”“是与不是,与你何干?”李唐双手背在身后,从袖子里抽毒药,但下一刻一股带着内力的劲风袭来,他竭力躲避,右手仍被击中,疼得手里的药瓶掉到地上,碎了一地。右护法朝他走过来,他捏着发疼的手,朝后退。“你这妖孽,竟然千方百计勾引教主,害得教主功力连散两成。教主自幼勤勉专注,克己自律,而今伟业未成,怎能留你这样一个弱点?”李唐命都快没了,还听得津津有味,看不出方墨还挺闷sao的……右护法阴笑:“钟公子既然要走,就别再让教主寻到了。老夫倒是有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