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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味道。”焬月便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原本想晒乾了泡水给教主……和大家喝,结果今年雪落得早,有点儿受潮了,我就洗净了腌在蜜里,不想腌出来倒是很好吃。”何燕常心里一动,忍不住赞他,说:“你做这个倒是极有悟性。”他说完又想起歆月的话,便说,“不如我替你寻个名厨,你好好同他学上几年,将来自己有一技傍身,走到哪里都不怕了。”焬月愣了一下,突然很是不安,说:“教主,我不能留下来麽?我……我不想离开这里。”何燕常知道他与歆月同住一室,亲如兄弟一般,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并不奇怪。只是歆月习武的天赋极高,教里若是来人挑选,必然是会留他下来的。“曹真为甚麽送你过来呢?”何燕常问他,“你也不喜欢学医?”焬月轻轻的“嗯”了一声,说:“我学得不好,比大家都差。师父本来想让我在药房里的,可我实在不喜欢。”何燕常忍不住笑了,擦了擦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这没甚麽,谁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总有他不怎麽擅长的,也总有些他偏偏就是做得比别人好。”焬月没想到他会这样安抚自己,心里十分的欢喜,便小声的说:“可教主不是,教主甚麽都会啊。”何燕常被他这麽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这样真心实意的恭维,他倒是许久不曾听到了。好像有谁也这麽说过,那似乎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好像是阿谌罢,在落着雪的武场里,搂着比一人高的扫帚,仰着脑袋看他,眼神里满是爱慕,让他微微的心动。他心里有点难受,想起这个人总是会让他胸口发疼。他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想起阿谌了,大约有好一阵儿了罢。这个念头让他不大舒服,就好像无论他想或者不想,过去的那些终於都慢慢的过去了,不容他挽留。他的笑意渐渐的淡了下去,焬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便抱着膝盖,默不作声的静坐在一旁。他仰起头来,可惜却甚麽也看不到,便问焬月:“天气怎样?这几日还会落雪麽?”焬月便也认真的抬起头来看着天,有点迟疑的说:“今天夜里怕是不会下了罢,”然後又有些讪讪的说,“歆月很厉害呢,看一眼云就知道天气怎样,我看不准的。”何燕常笑了起来,逗他说:“那倒是,不然也不能被雪埋住了杏乾。”焬月脸红起来,小声的说:“歆月真的很厉害,干甚麽都在行。我不行的,甚麽都不如他。”何燕常听他这样泄气,便说:“你教他烧道菜看看?”焬月想了想,就笑了起来,说:“他舌头不好,尝不出味道来,所以做不好菜。”何燕常哦了一声,笑了起来,说:“那就是了,你总有强过他的地方。”焬月被他这样说,便很不好意思,正要说些甚麽,抬头一看,却咦了一声,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闭口不言。何燕常方才与他说得投缘,居然都不曾留意,直到这时才察觉,武场里不知何时,来了另外一个人。“谁?”何燕常忍不住就问,能让焬月怕成这个样子,总不会是歆月。那个人脸色铁青的看着焬月,焬月被他看得十分害怕,深深的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直视。【番外一】十六他慢慢走了过来,何燕常听那脚步声和呼吸声都异常的熟悉,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是沈梦,以为是到了要用晚饭的时节,便有点儿吃惊,问说:“几时了?”沈梦冷冷的瞪着那个小童子,然後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何燕常的面前。他手腕上搭了两件衣裳,看起来犹如新衫,似乎没怎麽穿过的。他把其中一件随手抖开,披在何燕常的身上,遮住了他背上的墨迹,然後把另一件扔在了何燕常面前,甚麽也没说就这麽走了。他一路走来,想找到何燕常,把找着的衣裳给他,却不料会看到他藏在这无人的武场,与那小童子轻声的说些甚麽。前面的话他不曾听真,等他走近,只听到那小童子软绵绵的声音,带点讨好的同何燕常说甚麽今天夜里怕是不会落雪的话,又看那小童子生得颇有几分颜色,顿时勃然大怒。他不知怎的,一下就想起当年黄谌在武场扫雪,一步登天之事,便愈发的不能容忍。他气得发狂,简直想要杀人,可心底到底还是明白的,他的这股怒气来得毫无道理。何燕常不过同那童子说两句话罢了,又没有行甚麽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便是当真有了甚麽,他与何燕常又不是夫妻,何燕常也从来不曾应允过他甚麽,他又凭甚麽发作?他心里难受得厉害,简直犹如刀割一般,却还是生生的忍住了。他紧紧的看着何燕常的脸,想要从这人的脸上看出些甚麽来,可惜甚麽也看不出。他抿紧了唇,甚麽也不肯说,丢下衣裳转身就走。可脑袋里却一直在嗡嗡作响,就好像一下子被甚麽掏空了似的。他走出了武场,怒气才略微消散,可心里却乱极了。他早就知道这人是喜欢少年多些。那时他才入教中,这人疼他爱他,虽是为了他的美色,却也温柔之极。可後来他慢慢长大,这人待他便愈发的冷淡,总是藉故外出,一去便是数月,很少长留在教主宫中了。他想起那时黄谌受宠,也正是少年时节,大约与方才那童子相仿的年纪罢。後来失宠,怕也是不再年少的缘故。他想到这里,心里竟极不是滋味,又恨又痛,却不知到底要如何是好。他带着那两件新衫,四处找寻何燕常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却不想衣衫送了出去,他心里的欢喜,却彷佛被人尽数扯碎,不成样子了。他从曹真庄里过来时,甚麽也不曾带着,只带了几套衣裳和那把雌刀。其中有两件略大些,不想到如今却正好派上用场。他同何燕常说过了话,回去房中,从箱子里翻了出来,便想拿去给何燕常换上。只是等他回去时,何燕常已经不在房中了。他拿着衣裳推门进去,歆月正在系绑腿,打算下山给何燕常做衣裳。这时庄里事多,大家都忙,歆月使不动别人,便索性自己去了。沈梦在这里住了几日,听说了一些歆月的事情,知道这个童子很有些天赋,也得何燕常的欢喜,因此被何燕常留在身边。沈梦见他相貌平平,懵懵懂懂,心里也没有把他当回事儿,这时进来,晓得何燕常不在,便问说:“教主哪里去了?”歆月见他进来,气就不打一处来,何燕常统共就那麽几件衣裳,全被这人画得乌七八糟,哪里还穿得出去?他先前还觉着这人生得好看,心里很是喜欢,可是如今只觉着这人可恶,对教主无礼不说,还那麽的肆意胡为,仗着是教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