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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太後便将话锋一转道:“皇儿,听说你几位皇叔谋权篡位,已被你下在大牢,只等审问明白,便要处斩是麽?”龙彻点头道:“没错,皇叔他们早已欺我年幼,心怀不轨,如今终於事败,国法无情,孩儿也救不了他们。”端仪太後沈声道:“你皇叔他们心术不正,哀家是知道的,但自从你继位後,你姐夫又那样精明,全心全意辅佐你,待你亲政後,更是将大权集中起来,他们应该早已歇了这个念头,怎会又在这时候兴兵作乱呢?况且哀家听说那李重光与他们结交之时,也十分煽动他们起事,如今他却摇身一变,成了首要功臣,可见这些都在你计划之内。要哀家说,你皇叔们纵然有意,却是你诱他们行动的吧?”龙彻被母後说穿了真相,只得一笑道:“母後,孩儿这样做有什麽错处吗?”端仪太後叹了口气道:“唉,虽说他们是罪有应得,但你故意诱使他们谋反,也难辞其咎,况且他们都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你务要从轻发落才是。”龙彻悠悠一笑道:“他们心怀不轨,本应处以极刑,灭其九族,孩儿只是将他们定在秋後斩首,抄家灭三族,已是十分的宽厚了。母後还要孩儿怎样做呢?”端仪太後默不作声,半晌忽又道:“对了,我听说你姐夫最近在宫中养病,他到底怎麽了?可是十分紧要的病吗?否则这样大的事,怎不见他出面主持呢?”龙彻脸色微变,忙陪笑道:“姐夫先前征战多年,内脏俱受了损害,上次遇刺後他又早早搬出宫去,不肯好好将养,到底做成大病,所幸有太医们殷勤看视,当与生命无碍。”端仪太後注目看了他良久,忽然笑了一笑道:“既如此,你就去吧,哀家也没别的事。”龙彻方起身告辞。因此也没注意到太後痛心的目光以及滚在眼眶里的两颗珠泪。回到寝宫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和卫青鸿用完饭。龙彻趁著天气和暖,推开窗子为屋里添些新鲜空气,却不料一阵花香扑鼻而来,院中如洒了满庭银粉似的明亮。抬头一看,原来今夜是满月,幽幽光华一泻千里,配著月下怒放的花卉树木,端的是一段好景致。不由得游兴大发,命怜香在院中布置布置,这里与卫青鸿各披了一件大氅,相携走出来赏月。卫青鸿本不欲遂他心愿,但见他兴致极好,心道何不趁此机会再劝说一番。及至见了这花好月圆,忽的想起一事,淡淡笑道:“这样美景,倒让我想起了两句诗,那是我所学的第一首诗,还是你jiejie教的呢。”龙彻自从将他软禁,便没见他笑过,此时忽见他如此高兴,不由得更是心花怒放,忙问是什麽诗,却见卫青鸿出了一会儿神,方幽幽吟道:“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话音刚落,便听“啪”的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怜香正端著两盏茶,悉数扣在了地上,目光怔怔望向卫青鸿,面色亦是惊疑不定。卫青鸿倒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忙问怎麽了。怜香这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道:“没什麽,就是觉得今夜这样好景致,大将军怎吟出这样凄凉的诗,岂不是煞风景吗?”龙彻不以为然道:“嗨,怜香,你想什麽?这两句诗的意境可是十分的优美,偏你又想那麽多。“卫青鸿却点头道:“没错,这两句诗意境确是优美之极,只是也十分凄凉。想当日,我对诗书什麽的一窍不通,你jiejie教给我本来是一整首,你知道我不在这上面用心,因此前两句倒忘了,如今想来,诗句犹在,公主却早已逝去多年。就如这世间的事情,往往看上去美好的很,却通常只换回悲伤的结局。到头来只余一弯冷月,凄凄照著人间一切悲欢离合。”龙彻又咳了一声,深情道:“姐夫的弦外之音我明白,不过你我的事,可并不是我想的美好而已,我已经盘算过了,以你的性子,若让你做我皇後,大概也是不太可能。不如折中一下,你就在我宫里以养病为由,偶尔呢也可以回府去看看,就是想上朝参政的话,也行啊,只求姐夫千万别离开我,否则我失魂落魄之下,能变成什麽样子可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姐夫,你也不希望父皇辛苦换来的太平盛世就毁在了我手里吧,那样你岂不是更没脸去见他们吗?”卫青鸿见他神情天真,眉宇之间尽是自信,不由叹了口气,像从前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道:“彻儿啊,你难道不懂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这个道理麽?你把我这样囚在宫中,只是为了做那些污秽不堪的事情,久而久之,你以为能瞒天过海?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闹的众人皆知,你要怎麽收场?你想过吗?”龙彻哼了一声,眉目间陡然起了一股杀气,霸道道:“他们知道又何妨?我才不觉得这是什麽污秽之事,我就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别人喜欢怎样说就怎样说。就是母後,到时我告诉她是我逼你的,她也不能拿你我怎麽样。姐夫,如此月明风清之夜,你却尽在这里庸人自扰,岂不辜负了这春花秋月。”说完揽过卫青鸿,在他唇上深情一吻。他近来虽不敢强迫姐夫同自己行床第之欢,这些小动作却是时时不断,自己安慰自己道:虽吃不上大餐,但偶尔有小菜稀粥也不错,况且只要耐心等待,总有天天吃大餐的时候。卫青鸿哪知他所想,只因龙彻自那一晚後,著实收敛很多,更兼其温存体贴,就连自己也无法硬下心肠为难他,因此才纵容他偶一为之的放肆之举。这一晚的时光倒也甜蜜,待月上中天,怜香伺候他们两人回寝宫歇息,自己同平常一样,卸了妆在外间。因躺在床上辗转反复,脑海中尽是今晚卫青鸿的话以及十二年前的一件旧事,越想越觉得不安起来。其实“多情”这一句诗,她远在七岁时便已听过。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并不读书,只因母亲原是皇後的宫女,嫁人後也时常到宫里请安问好,有时也带了她。皇後见她聪明伶俐,经她母亲同意,便让她也进了宫,在小太子身边伺候。如此过了几月,忽有一日,宫里来了一位异域高僧,看到龙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