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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被茶呛了一口,比了个数字:“喏,第十四种。”“所谓野史逸闻,大抵都是这群人胡吣出来的。”方秋棠瞟了他们一眼。倒是姬云羲问:“神龟老人又是谁?”“是只憋气骗人的老王八。”方秋棠嘿嘿笑着。宋玄解释:“是南方的一个老骗子,擅长控制呼吸。据说能在水下呆足一刻钟。不知哪里弄来了一个巨大的老龟壳,绑在身上装神弄鬼,惯常假装诈死还魂,还给自己起了个别号,叫神龟老人。”姬云羲奇道:“江湖上行走的都有绰号吗?”宋玄答道:“都是为了叫着方便的,也有自吹自擂的。”“那你的绰号是什么?”宋玄不肯答,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喝茶。倒是方秋棠狐狸眼一眯:“他?他叫玉面神算,也有称他一声的玉面先生的。”宋玄窘得脸颊泛红:“你别胡说。”“胡说什么,你打听打听,四方城里有不知道这个绰号的吗?也就看他是个算命的,才没起名叫玉面郎君。”方秋棠见宋玄窘迫,愈发咄咄逼人,结果被宋玄踹了一脚,才安生下来。姬云羲听了,倒真盯着宋玄仔仔细细地看,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来:“贴切是贴切的,只是不威风。”“你不懂,这年头,绰号越不威风,才越是厉害。”方秋棠笑着说。“这从何说起?”“旁人给你起的绰号,大都好记、简单些,却是敬重你,认可你本事的意思。”宋玄耐心地给他解释。“那些威风凛凛、华而不实的绰号,便大都是自己起的,吓唬人的。”“吞五湖倒四海九州无双圣手白龙双刀侠,”方秋棠还上赶子给他举例。“这名字霸气不霸气?”“真刀实枪的打起来,连宋玄这个神棍都打不过。”姬云羲听了,竟真的觉得有些意思。他惯常不在意这些杂事,可不知道为什么,跟宋玄在一起,这些无聊的江湖事,也变得熠熠生辉了。反倒是祝阳听了忍不住插嘴:“那我若是在江湖上,需得起个什么绰号好?”“这得等你去试一试,”宋玄笑着说。“说不准人家能送你个‘笑面将’之类的。”这是因为祝阳没心没肺,做什么毒辣的事情都脸上带着傻笑。“我看叫‘笑面阎王’还差不多。”方秋棠显然概括得更为精确。他们没想到的是,后来祝阳离开了姬云羲闯荡江湖,真的起了这样一个绰号,人们只晓得贴切,却不知道这绰号的起源只是宋玄等人吃茶时的一次笑谈。几人连茶带点心吃了一下午,撑的肚子滚圆,却又都懒洋洋地不想走动。外头的说书先生将“神异皇子起死回生”的故事说了足有八遍,直到连姬云羲都听腻了,众人才启程准备回府。临行前,方秋棠和宋玄又因为谁结茶钱拌了一会儿嘴。一个说自己请吃酒已经倾家荡产,一个哭自己是个穷算命的,你来我往了半晌,最后还是方大财主结的账。又问宋玄:“盛京那头怎么安排的?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宋玄道:“过几日就要走了。”起初宋玄还担心幕后人贼心不死,再派出刺客来,只是却一直风平浪静的过了足月。直到入了冬,京城那边才敲定了日子,遣人来接姬云羲回去。想到这,宋玄就忍不住有些抱怨:“早来晚来都好,偏偏入冬下雪了,才过来。”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姬云羲的身体不好,受不得风,连初秋都时不时抽冷子打两个喷嚏,到了冬天,却要他跟着马车在路上吃风。方秋棠皱了皱眉:“这么说,这一路都是盛京那边的人?”宋玄苦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晓得这样风险极大,却也没什么好办法。方秋棠又细细地询问了关于出发当日的情况,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来。第60章随行现在想起来,方秋棠当初问得那样细,本就是有问题的,只是宋玄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时之间并没有领会到这小子的意思。而路上的宋玄根本没有功夫想起方秋棠来,他遇见了更糟糕的事情。路遇暴雪。从四方城往盛京出发第一日,竟从晌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没过两个时辰,风雪更大,直吹得马车倒退,众人只得将马车停在路边暂避。结果这一避,就避到了天黑,离驿站还有十万八千里远。冰天雪地的,车队从上到下都动得直哆嗦。宋玄更是头疼,去找了负责此事的钦差。那钦差一身傲慢的贵族模样,却比他更焦躁三分:“我怎么知道会下雪?我还没急呢,你cao的哪门子心?”南方少见这样的大雪,车队上下都没有做足准备,又是荒郊野岭的,连个借宿的人家都没得,只能缩在马车里,勉强过夜。宋玄略有些担忧,姬云羲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冻。到了半夜,宋玄忽得感觉到异动,紧接着便听见外头喊打喊杀声。宋玄掀开马车帘子一看,一个黑衣人正在抱头鼠窜,一身的黑色在雪地上就好像是牛乳里的芝麻粒那样明显,正被一众侍卫拿着刀剑追砍。还隐约能听见:“捉刺客——”的呼喊。宋玄早就料到这路上不太平,刚想去瞧瞧姬云羲怎么样了,却不想那黑衣人高呼了一声:“宋玄——宋玄救我——”宋玄附近几个负责守卫戒备的官兵立即虎视眈眈地瞧着他。这群京城来的官兵早就瞧宋玄这个算命的不顺眼了,无官无职的,却坐着离姬云羲最近的马车。他们慑于姬云羲的身份,不敢与他冲突,却不代表着他们对他没意见。只怕心里早就编排了他一千八百多回,只等着现下这种情况将他一举拿下呢。宋玄正在思考这是不是反间计的时候,隐约听到那黑衣人用熟悉的腔调大骂:“宋玄,你别给我装聋子,老子若是做鬼死了,也不会放过你这个缺德的——诶,你们别射箭!我不是刺客!”那黑衣人竟是方秋棠。宋玄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倒真希望他死了算了,省得成天正事不做,只知道给他添麻烦。只是终归是自己交的的朋友,再恨的牙根痒痒也还是要救的。宋玄忙冲那带头的钦差尴尬地笑了笑:“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这人是我朋友,怕是来找我有些事的。”那钦差闻言鼻孔朝天:“你自己都不是什么东西,你的朋友算个老几?这可是谋刺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