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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准备准备了。”第8章仓皇宋玄跳出府邸的时候动静太大,惊动了几名护院,把他当作前来偷鸡摸狗的毛贼追了过来。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花大力气,一定要追到他,他转过了几个街巷胡同,也就甩脱得差不多了,宋玄的脚步便渐渐慢了下来。正值开春,国丧刚过,夜市重开,家家户户都出来透气,街上热闹得很,商贩在街边桥上游走叫卖,带着四地八方的唱腔,共汇成了一折子热闹非凡的戏曲来。走在路上,宋玄忍不住有些恍了神。刚才那南荣君的话,字字句句他都记得清楚,他说他与他是一类人,说他流落乡野才是真正的浪费,还直呼姬回的名姓。最重要的是,就在刚才那怪异的一瞬间,他隐约有了一种意识——南荣君也拥有某种奇特的能力,只不过在他身上失效了。就像是他无法读取南荣君的记忆一样,无论南荣君的能力是什么,似乎都没有在他身上起作用。宋玄背负了这特异的能力二十余年,头一次发现有人与自己同类,难免震惊。可震惊之余,又难免思量起这南荣君的表现、与话中的深意来了。正在这时,只听耳畔传来一声马的嘶鸣,紧接着又有男人的声音:“快闪开——”宋玄觉得不对,下意识就地一滚,正堪堪与那马车擦肩而过,车架在地上划了好长一道辙印,才强行停了下来。周围目睹了这一幕的人无不咂舌称险,若不是宋玄反应的快,现在恐怕正正好撞在这车架上了,就是不被轧断腿脚,让马踢上两脚也是够受的。宋玄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失神走错了路,连忙转过身来躬身道歉。那驾车的青年似乎也是心有余悸:“怎么连路都不看?冲撞了我家公子有你好看的……”宋玄微微抬起头来:“抱歉……”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楞在了原地。“……宋、宋……?”那青年生的有几分英武,嘴角却挂着惯性的笑,瞧见宋玄,一双眼瞪得滚圆,不是祝阳还能是哪个。宋玄楞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处巧遇。随即他立刻就想到,既然祝阳出现在了此处,那恐怕姬云羲也不会离得太远。他连忙冲祝阳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祝阳继续喊出他的名字。祝阳的脸明显出现了片刻的扭曲和呆滞,随即心领神会地说:“宋……送你见官就算了,快走吧,我们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宋玄这才松了口气。祝阳咳嗽了两声,扬鞭要走,宋玄也转过头去,准备钻回人群里去。却忽得听见身后的一声:“宋玄!”将他的脚步定在的原地。那声音度过了少年人的沙哑,蜕变出青年男子的清越来,却依旧是当年那个略带冷意的腔调。终究是没有逃过。宋玄低低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来。街市灯火如昼,那人撩起了马车的帘子,目光隔着穿过车水马龙的繁华与川流不息的人群,静静地瞧着他。明明是冰雪捏成一样的人,目光却灼热地仿佛要将他烧出一个洞似的。“……好久不见。”宋玄的嘴角略微牵动,不知是怀念多一些,还是欣慰多一些。祝阳苦笑着说:“宋先生上来说话吧,这里人多,也不方便。”宋玄到底是顾及着姬云羲的身份,快步跳上马车,将那车幔放下,遮得严严实实,才转头去面对车上的那人。时隔六年之后的姬云羲。他明显抽了条,整个人都变得修长挺拔起来,只穿了一身墨色的春裳,愈发衬得腰窄腿长,衣袖下露出的半截手腕白皙如玉,连指尖都泛着莹润的光泽。一张也是脸生得愈发惊艳,他原本就生得精致无匹,如今年纪渐长,五官线条稍显硬朗,不似少年时柔软,竟在这美色上头多了几分男子特有的侵略性。他身子似乎还是没有好利落,眉宇间仍带恹恹之色,肤色苍白,这略微的羸弱却也让他的颜色多了几分妖异,如月下芙蕖,皎皎灼灼,让人移不开眼去。宋玄打量了半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初见时的那位少年公子,竟然已经出落成了这样挺拔成熟的模样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露出一个懒散的无赖表情来:“这位公子,我见你印堂发黑,两颐灰暗,怕是有不测之灾啊。”这是他六年前初见姬云羲时说的话,那时他一心只想从这富家公子手中套出些银子来花用,却不想横生出这样多的牵绊来,硬是让他远走六年,再见时却生出无限的复杂情绪来。姬云羲笑了起来:“那还要请先生为我消灾解难了。”马车里的空气似乎轻松了些许。“好说,”宋玄仍是嬉笑。“只是公子需得知道,找人消灾是要不少银子的。”“这便麻烦了,我身无分文。”姬云羲不动声色地将手覆在了宋玄的手臂上,低声道。“将自己送与先生抵债如何?”宋玄被这话说的微一失神,紧接着,便对上了姬云羲那漆黑的瞳孔中。那双眼中盈满了浓稠又炽热的情绪,连带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都变得guntang了。宋玄忍不住想要抽回手去,却被姬云羲反手捉住,玉雕似的手指硬是插进了他的指缝之间,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相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连通了似的,击碎了宋玄所有面上的镇定,让他所有的仓皇心绪都浮现在了脸上。他想要抑制自己慌乱:“阿羲……”姬云羲却愈发逼近了他,轻声说:“宋玄,这次你逃不掉了。”昔日那个少年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精明的猎人,将他围困在这逼狭的空间之中,让他坐立难安。“我是为你来的,”姬云羲在他的耳畔低语。“现在,我捉到你了。”第9章春水炽热的吐息如小蛇一般钻进耳孔,姬云羲整个上半身都覆了过来,让宋玄忍不住的后倾,直至退无可退,倚在了车壁上。冰冷的木质稍稍降低了他耳根的温度。姬云羲伸出手来,手指轻轻触碰他的下唇,按压摩挲,带着说不出的暧昧。宋玄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做什么?”那指尖便微微探入口中,被濡湿了顶端。宋玄的烧了起来。姬云羲这才收回手来,带着微微的笑意:“我见你嘴角沾了东西。”宋玄的一颗心声如擂鼓,哪里有功夫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沾了什么,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再一回过神来,姬云羲另一只手似乎还牵着,便要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