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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炙热起来。“哥哥……”他在床上低哑地唤了一声。宋玄转过头来,看着姬云羲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头想得是些什么。他凑近了去,按着姬云羲的额头低哼一声:“想都别想,我约了人做正事去的。”他今天本就定了去见方秋棠,昨晚一时鬼迷心窍,跟姬云羲胡混在一起,如今只怕已经迟了些。姬云羲佯作冷淡:“那我怎么办?”“你给我好好吃饭,滚回宫里去。”宋玄看破了他得寸进尺的心机,凶狠地瞪着他。“今晚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否则……”“否则怎样?”姬云羲挑衅似的瞧着他。宋玄迟滞了片刻,忽得俯身凑到姬云羲的耳畔,鬼迷心窍似的说了一句:“否则揍你的屁股。”姬云羲与他耳鬓厮磨,目光中带了一丝邪性:“哥哥只管来。”宋玄这才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匆匆地穿齐了衣裳,狂奔出门去了。姬云羲瞧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止不住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整个人都埋进了宋玄的被褥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被褥都是宋玄身上的气味。那淡淡的,仿佛混杂着阳光与风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就能联想到,宋玄是从哪里一路走来的。姬云羲卧在着气息和绵软的被褥之间,仿佛是一头吃饱喝足的野兽,懒洋洋地舔舐着自己的皮毛,尾巴还要时不时一动一动地撩人。===宋玄从摘星阁一路冲下来,努力忽略两股间隐隐的不适,一脑子的香艳旖旎却挥之不去。走到门口,正瞧见祝阳正抱着佩刀守在门口,更是血冲颅顶,仿佛让人捉了jian似的。祝阳倒还神色如常:“先生早啊。”宋玄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早。”却不想祝阳犹豫了片刻,眼神滴溜溜的转,问宋玄:“先生就这么……走了?”宋玄一脸茫然。祝阳一脸恨铁不成钢:“先生也太不体贴人了,总该陪陪圣上,毕竟……”毕竟?宋玄的脸上异彩纷呈,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得点了点头:“我晓得了。”祝阳见他这么说了,才稍稍放心一些。宋玄一时头大如斗。他倒不是没有想过与姬云羲欢好,想来两个男子的冲动与爱恋总是来的直白些,两情相悦,有所亲热也在所难免。只不过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一直被自己当作弟弟来看,病弱、甚至需要他保护的姬云羲,在某一方面竟比他强势的多,相处之间多有玩弄、甚至以此为乐。这样的落差让宋玄产生了说不出道不明的窘迫难堪。可若是问他后不后悔鬼迷心窍与姬云羲做了那事。他倒也是不后悔的。他心里头清楚,他亦是渴求着姬云羲的。第35章珍宝宋玄约好了跟方秋棠去瞧瞧他新弄出来的玩意。这些年来方秋棠弄了一家珍宝楼,里头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新颖奇巧的小玩意,备受贵族世家的欢迎。他方老板虽然生意众多,但在盛京的名声,一半就来源于这珍宝楼。毕竟京中有钱的人遍地都是、背靠大山的更是数不胜数,但能拿出这么多新奇玩意,让人称作鲁班后人、墨家遗风的,便只有方秋棠一个了。他这里头的东西不多,一次只产出三五件,有的甚至只有一件,便常有文人贵族时不时地来撞运气,看看能不能寻到些新奇的物件。这些东西宋玄有些早就在方秋棠家中看过,有些也觉得新奇,从进了门就没安分下来过,抱着一个万花筒爱不释手。方秋棠嗤笑一声:“你瞧你那乡下人的样子?”宋玄也不理他,举着那万花筒瞧:“在你方老板的面前,谁不是乡下赤佬?”方秋棠翻了翻眼皮,有气无力道:“快别丢人了,送你了。”宋玄似笑非笑:“方老板怎么这样大方了?别不是有求于我吧?”方秋棠狐狸眼一眯,劈手就要来夺:“不想要?那就还我——”宋玄连忙闪躲,脸不红心不跳地将万花筒收进袖中,面上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送了我的,便是我的了,哪有往回要的道理。”方秋棠懒得理他,径直拉着宋玄往店楼上走。传闻方秋棠的珍宝楼一共三层,里头的宝物一层比一层珍贵,一楼是人人都可进的,二楼要贵客才能上去,三楼便更是个传说。据说三楼放的都是方老板的珍宝,样样奇巧精美,价值连城,除了方老板,只有一个人上去过。季硝。如今只怕还要多上一个宋玄。宋玄也是听过这个传闻的,只当方秋棠在故弄玄虚,好打出名声去抬身价,没想到瞧着方秋棠的架势,这三楼竟还真什么东西。宋玄忍不住调侃:“你这三楼还真藏了宝贝?别是藏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吧?”方秋棠忽得眯了眯眼睛:“宋玄,你今天走路姿势很奇怪。”宋玄一时僵硬,咳嗽了两声:“来时摔了一跤,不碍事。”方秋棠盯了他半晌,才继续往楼上走去,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高深莫测。到了楼上,方秋棠一径推开大门。宋玄便只瞧见一个不大的房间、五脏俱全,四面都是书架、桌上还摆着笔墨纸砚,倒真有几分典雅意蕴,只是稍显小了些。“你……”宋玄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方秋棠在书架上数了数方位,抽下一本书来。房间里的书架便都便都旋转移动了起来,没过一会,房间就变了一个样子。书架移开以后,让出了好大一片空间,房间变得空旷、粗犷。墙上,架子上,挂着的,都是些奇特朴素的东西。宋玄瞧了半晌,只能瞧出一个架子上,林林总总的,摆的都是些样式不同的火药。与方秋棠六年前拿给他的类似,又有所细微的不同。宋玄走上前去细细地瞧,忍不住问:“这都是……”“火药、马镫、连弩、火铳……”方秋棠一样一样地只给他瞧。“还有些别的东西,总之都是行军用的武装。”宋玄瞧着方秋棠说的马镫,是装备在一个木雕马匹的模型上的东西,依稀也能瞧出他的作用来。宋玄细细地瞧着这些东西,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秋棠,你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他与方秋棠相知多年,自然晓得他这些东西既然敢拿出来,就一定是威力巨大,而且样样都是军械。“做生意的,”方秋棠嘿嘿一笑,眼中又浮现起他做生意打算盘时的精明神态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盐铁两路,是再暴利不过的门道,既然季硝那小崽子占了盐道,那在我这头,总要比打铁的多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