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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沉默。之后袭来的,是剧烈的疼痛。身后的人,毫不犹豫地贯穿了他。“你说的对,”身后的声音如恶魔的呓语。“宋玄,你说的都对。”宋玄的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却带着毫不客气的笑:“想杀了我吗?”“不会的,”姬云羲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嘴唇,将手指探进去搅弄。“我很喜欢祭司。”宋玄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姬云羲却从始至终没有发出过任何痛呼,只有深深浅浅的喘息和轻吟,伴着他的动作愈发激烈。如果宋玄能够看到他的脸,一定能够看出他眼中的绝望与欢愉,仿佛从不见天日的幽冥中爬出来的恶鬼,终于瞧见了一寸曙光。尽管它会与这曙光一同寂灭。撕破了彼此所有的尊严、充斥着敌视和疼痛、甚至找不到丝毫的温柔。大概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开始了。6宋玄不明白,这人怎么还敢抱着自己睡下。他被赤条条地捆着——像是五花大绑的一条猪,即将被屠夫宰杀。而他的屠夫,正将自己搂在怀里,睡得香甜。姬云羲的睡颜很是无邪,在那双阴沉的眼睛合上之后,五官的精致就愈发凸显。他这样睡着,没有人会相信刚才这人做了多么荒谬下流的事情。不知道是愚蠢,还是太过于轻视自己。宋玄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挣扎,反倒离那个怀抱愈发的近了。两人赤裸的肌肤相亲,冰冷的药香将他包围。宋玄开始毫不犹豫地汲取着来自另一具躯体的记忆。他微微阖上眼皮,姬云羲经历的往事,大量地涌入他的头脑,飞快地搅乱了他的思绪。直到,他看到某段连他自己也快要遗忘的记忆。“宣哥哥。”他听到记忆中的姬云羲,声音绵软,清澈得仿佛能拧出一把水来。他的瞳孔骤然收缩。7那位被捉来的祭司,已经接连几日不曾开口了。他似乎总是一个人在想着什么,就算被那位年轻的皇帝翻来覆去的cao弄折磨,也不曾有过半分反应。仿佛离了魂似的安静。姬云羲不曾暴躁,眼中的阴郁却日渐深了:“祭司这是认命了?还是等着朕玩腻了?”他好兴致地将茶点凑到宋玄的唇边,见宋玄没有反应,眼中的旖旎愈发艳丽了:“我晓得了,祭司这是欲擒故纵罢?”他故意拿这话来恶心他的。“祭司不愿意吃,那朕喂你就是了。”他自己咬了半块糕点,硬生生将他按在床褥之间,渡进了他的口中。那甜腻的口感让宋玄忍不住皱起了眉,不愿意吞咽,忍不住推开他吐了出来。姬云羲被他推在一边,也不恼,倚着床边,似笑非笑地瞧着他:“祭司不是喜欢大尧的点心吗?”宋玄一边擦着嘴唇,一边瞧着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你这样就高兴了吗?”姬云羲微微一怔。“强迫一个陌生的男人,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天天这样鬼混日子。”宋玄这次没有恼怒。“你这样就高兴了吗?”他想了很久,包括他刚来大尧时姬云羲的以礼相待,包括姬云羲和他之间那点旧年的交情,也包括这些日子来姬云羲的荒谬。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憎恨着姬云羲的。可在从记忆中读到他的所有经历、意识到他是曾经那个给过自己温暖的孩子之后。他对他的心情,越发的复杂,甚至难以产生全然的厌恶。这就像是一个荒谬的笑话。姬云羲的嘴角缓慢绽开了一个笑容,仿佛是夜间盛放的昙花。没有丝毫的邪气,反而在浓重的黑夜中,显得愈发的纯净皎洁。“是啊,这样就高兴了。”姬云羲的眼睛也像是月牙儿一样,笑得弯弯的。“看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匹夫,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瞧着他们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我就高兴极了。”他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惬意,并不是做假的。宋玄却愈发得感觉冷了:“所以你留下我?”姬云羲晃了晃神,笑容却渐渐消融了:“祭司不一样。”他说。宋玄抿紧了嘴唇。哪里不一样呢?宋玄不清楚,姬云羲更不清楚。8有一件事,宋玄是非常清楚的。无论他对于姬云羲那复杂的情绪到底算是什么,他绝对是不愿意在摘星阁呆上一辈子,由着他反复无常地玩弄的。他向来是恩怨分明的人,他不愿意伤害自己童年时的旧友,却也不会让自己做了案板上的鱼rou、任人亵玩的玩意儿。离开摘星阁并不难,就算是用绳子捆着、链子锁着,宋玄也总能想出办法来。真正困难的是如何能够避开那位帝王在盛京无处不在的耳目,以及那份病态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宋玄失败了三次。代价是愈发严密的看守,和他脖子上那根细细的、金灿灿的锁链。那位总是笑嘻嘻的侍卫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偷偷跟他说:“祭司大人,圣上其实真的不乐意您走……每次您跑出去,他都要发一通火,到您这儿还是笑脸……”“然后笑着给我拴上狗链子?”宋玄忍不住嘲笑了一声。祝阳被噎了一噎,他瞧着宋玄脖子上的金链,似乎也有些呐呐。宋玄摇了摇头:“我没有迁怒你的意思。”祝阳低头说:“……我这话不讲道理,但是祭司大人,您怕是回不去了。”“与其这样僵持着,还不如您多想开一点。”宋玄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一直想的很开,所以才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半点亏待自己。但不乐意就是不乐意,他就是不喜欢这样活着,他能忍、偏偏就是不能认。9那天的夜里,姬云羲撩拨着他颈项上的金链,指尖划过他的小腹,又落在他的心口。“我若是在这儿烙上我的名字,是不是旁人就万万不敢染指祭司了?”姬云羲眯着眼睛,仿佛真的在考虑这一行为的可行性。他生来不晓得什么叫做喜欢,只知道动心了、想要了,就想尽一切法子去攥到手里。拥有,是一切的前提。哪管什么卑鄙不卑鄙呢?宋玄瞧着他,忽然随口道:“不需要那么麻烦,锁住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姬云羲的眼瞳中倒映出他温和的面孔。宋玄露出一个虚假又恰到好处的微笑,他轻轻握住了姬云羲的手。“声名、权利……对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对你来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