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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女儿。”“我很惭愧,我从来没有陪伴过她。”安娜安慰地抱了抱我,又说:“玛丽莎并不孤单,这里有她关心的病人,有喜爱她的医生跟护士,对了,还有唐,玛丽莎有那样优秀的侄子,是多么幸运的事。”“你说唐?”我以为我听错。我妈没有什么侄子,我也没有什么表兄表弟,至于唐,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一个名字。因为总不可能是唐老先生。“你见过他吗?我是说,那个唐。”安娜一脸慈爱:“是的,我们见过。他很棒。当然我想,以上帝的名义发誓,玛丽莎本身就是那样有魅力的人,她的侄子,她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差。哦上帝,我多么高兴认识你。”关于“玛丽莎侄子唐”的部分,我没有机会再问安娜很多,她只是路过,等待她的丈夫很快接她离开。走前她跟我贴面告别,说我代她向唐问好。因为安娜,我倒突然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那年我从瑞士带着我妈的照片回去,还未回学校,先冲到唐氏大楼,径直闯进会议室,当着一众下属的面,揪着唐闻秋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早知道却不告诉我。唐闻秋一脸漠然,似乎我如何愤怒,在他眼里都不值得动一动眉毛。他坐在主席位的旋转椅内,顺着我的手转了大半圈,正好将会议里另外十几双好奇的眼睛挡在身后。他微抬眼皮看我,不慌不忙地问:“吃饭了吗?”那时正是中午,我也的确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可那不是最紧急的事,倒成了他最关心的。他的冷漠让我愤怒,可我没办法对他动手,我送开他的衣领,看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扶正散乱的领口,突然难过得几乎崩溃。我眼前的这个人没有感情!不管死去的是他妈,还是我妈,他一点都不会难过。我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从会议室退了出去。那时候我还没搬出唐家,回去后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谁叫都不理。那天唐闻秋没有回唐宅,第二天也没有回,再隔天的晚上,他终于回来,一脚踹开了我卧室的大门。他风尘仆仆,神情疲惫又冷酷,站在门里,犹如一尊不容亵渎的神像。神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他站了一阵,然后一脚踏上我的床,将我从床里挖起来,推推搡搡进了隔壁浴室。唐闻秋将冷水开到最大,拿着花洒对着我的脸冲,冲完后才问我:“听说唐家的饭里有毒,你不敢吃?”我舟车劳顿,又接连多日没有进食,脑子早已经成了浆糊,瘫在浴缸里,有气无力地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唐闻秋也有气得发狠的时候,他把花洒重重砸在地上,冲我吼道:“你是菩萨还是上帝,告诉你有什么用?”他问的那么理直气壮,我居然无话可说,因为我的确谁也不是,我不过是一个失去母亲之后再没有亲人的可怜虫。我蜷在浴缸里,抱着自己无声流泪。事实上我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哭了,因为就算在瑞士,我也没有流过眼泪。我有些喘不过气,是唐闻秋甩了我一巴掌,我才从窒息中缓过一口气来,他还不满意,又把我从浴缸里拖出来,直接丢在地板上。“起来洗澡,我们谈谈。”他说。我没有动,只从地上仰头,厌恶地望着他,我说:“唐闻秋,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人性,你连你妈都下得去手……”唐闻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严厉又阴冷,他绷直身体,手臂在身侧撰起拳头。可他的手最终也没有挥过来,相反,他突然笑了,是那种恶毒地冷笑。他说:“小少爷,我有没有心,还轮不到你来问。”第18章第十八章唐闻秋说完就走了。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我还躺倒在地上没动,睁着两眼,望着天花板发呆。之后几天他都没有回家,我想了又想,觉得没意思,也从唐宅搬了出来。走的那天,车子开出来了,还看到王妈站在院子门外抹眼泪,我有些不忍,不过也没回头。那之前我还在唐氏实习,搬出唐家后,公司我也不去了,林凯不理解,打电话把我从学校喊出来骂了一通,说小孩儿毛还没长齐,脾气倒挺大。又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打个哈哈掩过去了。再见唐闻秋,便到了大三我生日。平时一起玩的几个哥们,约好了要敲我竹竿,吃完自助餐,又嚷嚷着要去酒吧续摊。我那会儿有点钱,又不爱计较,他们要喝什么尽管上,结果一个个喝得还不少。我没醉,就是憋了一肚子水,上完洗手间刚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靠在对面墙上的唐闻秋。他显然是醉了,而且醉得还不轻,脸上微微有些红,手正不耐烦地扯脖子里的领带,接着又把扣子解开,露出一截莹白消瘦的脖子,在走廊昏暗灯光下十分打眼。我懵了一懵,挪到洗手台洗手,眼睛却没从唐闻秋身上移开,他摇摇晃晃,勾着头正往西裤口袋里找东西,不过没找着,又失望地靠回墙上去。有几个女孩子过来,从唐闻秋身边过的时候,一个个往他那边看,看完又捂着嘴吃吃地笑,不时咋呼两句“好帅”,我皱眉看着,心里不由地有些冒火。他以前嫌我喝酒,见到了就要冷嘲热讽几句,他自己没酒量倒还喝上了,喝成这样也不怕被人给拍照传出去。唐闻秋闭眼站了一会儿,抬手看了下手表,大概是眼花看不清,脸都快凑到表盘上去了,接着甩甩头,转身扶着墙往外走。他走得很慢,好几次停下来,站一会儿又接着走,走廊里不时有人走过,他怕撞到人,扭过身体往墙上贴,等人过去了他才动。我就在他身后隔着几步跟着,看着他踉踉跄跄的样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既恨他冷血无情,又气自己都过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放下。有那么一两秒,我真想假装没看见,就这么从他身边走过去,可我这双腿也是犯贱,愣是不远不近地跟了一路。我原打算送他到他的包间就完事,但还没到,他差点就跟另外一个踉跄过来的醉汉撞到一起,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眼明手快地将唐闻秋拉回来,倒像把他吓了一跳,靠到墙上抚着心口喘气。唐闻秋半眯着眼,似乎在辨认人,待看清是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扬手就要往我脸上招呼。他可真是大少爷脾气,我这脸真没少给他抽。醉的人是他,我要躲过一巴掌易如反掌,还能顺便扣住他扬起来的手,不轻不重地给他推回去。我木着脸,问他到底喝了多少。他